钱琅一个人在董乔家里等到天色入夜,都没等到董乔一个电话一个短信,越想越不对劲,他给徐一成打电话,对方也不接。
他看了一眼时间,他这次变身还有二十多个小时,他出门钻进了车里,他必须要去找董乔,如果徐一成真要害董乔,他也不在乎让他下半辈子当个瞎子。
他按照找到徐一成的家,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又打电话回东博人事部,查到了徐一成的父母家。
深夜近十一点了。
屋里还亮着灯,说明有人。
钱琅熄了火,靠近宅子听了一下,里面非常安静。
咚咚咚。
他扬手敲门。
开门的是徐一成的父亲徐海
“我是许东博。”钱琅开口道。
“许董?请进。”徐海神色如常,开门让钱琅进来。
钱琅进来后暗中打量了一下,家里看起来好像没有其他人。
“徐一成呢?”钱琅直接问。
徐海:“他不在我这里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许董竟亲自找到我这个老头子家里来?”
徐海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极自然,看起来并不像是在撒谎。
“是有事发生,而且很急,我给他打电话没人接,这样,您现在打个电话给他。”
徐一成不肯接许东博的电话,一定是知道他要问董乔的事,可他总不能连自己父亲的电话也不接。
“许董,能不能请你先告诉我发什么了什么事?”徐海问。
许东博想了想:“徐一成有没有提起过跟丝画有关的事?”
徐海一愣:“丝画?”
他面色凝重,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思索了很久。
“一成他妈妈家里原来是丝画世家,不过落没很久了。”
丝画世家?竟然真的有关?
难道丝画世家的落没跟董乔家里那幅画有关?
“那一成妈妈现在在哪?”
徐海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我们离婚很多年了,我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
“那就还请您给徐一成打个电话吧。”
徐海咬了咬牙:“好,我现在打。”
许东博突然按住徐海即将拨出去的号码:“开免提,不要说是我找他,只问他在哪就行了。”
徐海一副老实的样子,点了点头。
电话响了很久,徐一成才接起。
“爸。”那边声音嘶哑。
“呃,睡了吗?”
“正准备睡,这么晚了,有事吗?”
“哦,呃,我明天想去你家看看,你在家吗?”
“您没事来我家干嘛,我没在家。”
徐海看了许东博一眼,许东博朝他使了个眼色。
“那你在哪呢?你、你们许董,”徐海看了许东博一眼,到底是报出了他的名号。
许东博脸色阴沉。
“他竟然去找你了?你别管他,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许东博直直盯着徐海。
这个老实的老头,在关键时候,到底还是站在了徐一成这边。
大半夜的来找他,还神神秘秘的,他不敢肯定是一件好事。
工作丢了不怕,万一害了儿子,他这辈子都不会心安。
徐海原本安定的眼神,因为这个电话变得畏缩起来。
许东博不想再这浪费时间了,转身准备出门,临走时又回头盯了徐海一眼:“他下半辈子完了。”
徐海浑身哆嗦了一下。
许东博钻进车里,扬手关上了车门。
如此看来,徐一成会把董乔弄到哪里去?
他在车里深思,突然眼前一闪。
蒋立朋?
徐一成一定和丝画有关,蒋立朋会不会知道?
现在回去找他来不急了,许东博又没有蒋立朋的电话,时间已经很晚了。他试着侯晓峰打了个电话,可也许是太晚了,侯晓峰一直没接电话。
他开始上网查丝画之家的资料。
徐一成的母亲名叫刘若兰,她家是丝画之家。
这个刘若兰原来有个姐姐叫刘若玉,是他们家最后的传人,竟然,竟然是三十年就死了?
死因是:自杀?
网页上一篇报道,上面有一张刘若玉的照片。
报道上没说自杀的原因,至今还是迷。
但是文章的最后,贴了一幅丝画的照片。
钱琅没看到董乔家里那副丝画,不知道是不是那一幅?
他在车里查资料一直查到清晨,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赶紧给侯晓峰打了电话,这次终于问到蒋立朋的电话。挂断之前,他说:“今天晚上九点,你到董乔家看看她的情况。”
他没再多说,如果今天晚上九点之前他不能把董乔带回去,至少还有个人能接着查下去。
蒋立朋接到钱琅的电话,听到徐一成这个名字是,先是一愣,接着钱琅报出了徐若玉的名字,那边沉思了一下,给了钱琅一个地址,让他去这里找找。
钱琅一看,是个陌生地址,地址并不在章州,居然是离云蚕村更近的云安市郊区,从章州到云蚕必经之地。
兜了一圈,钱琅发现,这个地址,他来时候甚至路过。
眼下来不及多想,他按照地址飞快找上了门。
到的时候是早上八点半。
这是一个看起来像是座年代非常入远的房子,至少得有一百年的历史了,左右的邻居离这里很远,孤零零一座房子立在这,清晨悠悠的阳光照下来,有一种奇怪的荒凉之感。
钱琅把车远远停下,站在门口扫视了一番。
难道这里是刘若玉的家?
徐一成把董乔带到这里来了?
他绕着房子看了一圈,所有的窗户紧紧关着,从外面看不到一丁点里面的情况,他又贴着墙壁竖起耳朵听了一会,里面异常安静。
这看起来非常奇怪。正常这个时候应该都起床了,该有的人气应该有,比如洗漱声打扫声或者隐天的声音。
这种安静就像是人为屏息造成的,除非真的没有人。
可是他已经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如果刘若兰早就和徐海离了婚,极有可能一个人住进了老宅。
这座宅子看起来非常有丝画之家的风范,如果他没有猜错,蒋立朋给他的这个地址,一定是刘家的老宅。
蒋立朋一定知道什么。
钱琅走上前敲了敲门,没人应。
是没有人还是故意想躲着?
现在还剩下十二小时,董乔整整二十四个小时没有消息了,钱琅心里异常烦躁,返回车里,从后备箱里翻出一套工具,拿出里面的扳手和斧头,站在门口喊:“徐一成!你再不给我开门,我就砸门进去了!”
他停顿了一会,听里面迟迟没有脚步声,刚要扬起斧头砸向门锁,门吱嘎一声从里面开了。
徐一成冷冷看了眼钱琅手里的斧头:“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她人呢?”钱琅没回答他。
徐一成把门完全打开,自己一边往里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她不在这。”
钱琅停下脚步,他不信。
徐一成回头看他:“不信你自己进来看。”
屋子里的陈设非常简单老旧,但都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有人经常用心打理。钱琅大致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其他人,连徐一成的母亲刘若兰也似乎不在这。
“你把她关在哪了?”钱琅知道自己找不到,直接问。
“关了一天,该罚的也罚了,让她回去了。”徐一成轻描淡写的语气好像自己做了件善事。
钱琅直直盯着他,拿出手机,拨了董乔的号码,显示关机。
他斜了徐一成一眼。
“你了解我,我没什么耐心,她人呢?”
“我都说了,她走了!”
咣当一声,里面传出一个声音,像是什么砸到了墙。
徐一成脸色一变。
钱琅顺着声音的方向往里面走。
徐一成快步跑到他前面拦住他:“你不许进去,董乔她不这里了!”
钱琅根本不信,一把挥开徐一成,转身踹了他一脚,接着往里走。
董乔一定在这里。
董乔一直被关在一间灵堂里,没人来看她,没人来告诉她原因。只有墙上那张微笑得令人头皮发麻的遗相。
直到早上,她听见外面有敲门声。
这间房子一直很安静,安静到她以为这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敲门声很明显,后来,她还听到了钱琅的声音。
紧接着,灵堂的门打开了,她看见徐一成和刘若兰走了进来,刚想说话,嘴里就被徐一成塞进来一大团蚕丝。
徐一成把她重新拽到灵像前跪着,和刘若兰换了个眼神,两人一句话也没说,紧接着,徐一成出去了,刘若兰像是来看守她的一样,把门重新关好,坐在了董乔后面。
也不跟她说话,董乔一回头,她就踹她一脚。
董乔安静了一会,确定外面的声音的确是钱琅,一次又一次试图爬起来弄出动静。
脚步声越来越近,到后来,刘若兰也不敢踹她了,董乔只好用被捆住的双脚使劲跺地板。
刘若兰刚想制止她,灵堂的门咣一声被人踹开了。
紧接着一个男人冲进来,刘若兰被他一脚踹到了地上。
徐一成赶紧上前扶起了刘若兰,眼里冒起了火。
钱琅飞快给董乔拿掉嘴里的蚕丝,又给她解开绳子。
“这母子俩真是疯子!”董乔实在憋不住了,“徐一成,赶紧把丝画还给我!”
她一秒钟也不想在这多呆。
徐一成冷笑一声:“你没跪够七七四十九天,还想要丝画?”
董乔:“好,既然这样,我们报警。”
徐一成一脸狰狞:“报啊,报了这辈子你都别想看见丝画。”
钱琅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拳头挥在徐一成脸上:“有什么仇值得你毁掉下半辈子?”
徐一成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什么仇?一个鼎鼎大名的丝画家族的毁灭还不算仇?那你告诉我什么叫仇!”
走廊外晃进来一个人影,四个人齐刷刷看过去,进来的竟然是蒋立朋。
他手里还拿着一幅丝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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