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渊重新转身面对沐牧，没有出声，示意他继续说。
看来有戏，沐牧像是受到了鼓舞，继续说：“大鹅喜欢吃人的食物，有时候连肉都喜欢吃。”
没错，大鹅确实喜欢吃人的食物，还喜欢抢自己的饭吃。秦时渊默然。
“大鹅不喜欢玩玩具，喜欢看电视，总是霸占着遥控器不放。”
秦时渊回想起大鹅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样子，和蹲在遥控器上谁都不能抢的警惕眼神。
没错，大鹅喜欢看电视。
“还有！大鹅喜欢穿衣服，它最喜欢的是西装样式的鹅衣服。”
闭上眼睛，秦时渊脑海中大鹅穿着鹅西装陪自己上班的情形一闪而过。
沐牧绞尽脑汁说出了自己能想到证明大鹅身份的一切，可抬眸一看秦时渊仍默不作声。
空气静得可怕，沐牧有些心慌地干笑两声：“呵···呵呵，应该是我亲戚家的鹅没错吧？不然我也不会知道这么多···是吧？除非我就是大鹅······”
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沐牧瞬间大脑宕机。
太紧张了，一不小心说出了真相，这可肿么办？！
沐牧赶紧补上一句：“但那是不可能的。”
随后紧盯着秦时渊的一举一动，身上冷汗簌簌直冒。
沐牧所说的细节都对得上，秦时渊基本上相信了大鹅跟沐牧的联系，可沐牧为什么这么紧张呢？
秦时渊有些费解，仔细思考沐牧说过的话，看有没有疏忽和遗漏。
显然，如果没有跟大鹅相处过是不会知道这些细节的，所以沐牧确实对大鹅很熟悉。
那沐牧为什么会紧张呢？
秦时渊看向沐牧的眼睛，沐牧察觉到后很快就躲闪开，其中的心虚显而易见。
不知怎么的，秦时渊突然联想到大鹅抢自己碗里食物时心虚的眼神，明明一个是黝黑的豆豆眼，一个是清亮的明眸，可偏偏在这一刻诡异地重合。
秦时渊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
就跟沐牧说的一样，那是不可能的，沐牧怎么会是大鹅。
否认自己不切实际的想象，秦时渊终于开口：“好，我相信你。”
“但，我真的不能再见大鹅一面吗？”
沐牧为难地摇了摇头：“对不起，实在不太方便。”
秦时渊了然，默默回到办公室。
看着秦时渊满是失落的背影，沐牧愧疚得直冒泡。
按理来说，捡到人家的宠物还照顾了这么久，想看一眼也是应该的。
现在自己说不给见就不给见，实在是太残酷了！
可沐牧也没办法呀，他也变不出个大鹅来，那就只能当断则断了。
沐牧劝说的效果立竿见影，从那天起秦时渊确实没有在继续寻找大鹅了，恢复到了之前的工作状态，每天加班到晚上九点多。
沐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发觉秦时渊与以往的不同，简单来说就是秦时渊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格外关注沐牧。
比如沐牧在工位上摸鱼，不小心抬眼时就会察觉到秦时渊从办公室里透过玻璃隔窗观察自己的眼神。
没错，是观察。
沐牧在这种观察小白鼠般的目光如坐针毡，就连摸鱼的次数都变少了。
刚开始沐牧只是以为秦时渊发觉了他工作时间摸鱼的情况，但沐牧并没有受到警告和罚款。
鉴于之前坐了几次电梯就被秦时渊打小报告罚款一百块的情况，沐牧可不认为秦时渊会那么心胸大度，对自己摸鱼视而不见。
那么很显然，问题不是在摸鱼上。
这没有让沐牧放松下来，反而更加紧绷，因为沐牧只能猜测到另一个可能性，那就是秦时渊对于他可能是大鹅的可能性产生了怀疑。
沐牧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机灵，汗毛竖起。
如果秦时渊真的把他和大鹅联想到一起，那他会不会被抓去做实验啊？
沐牧晃了晃脑袋，随即又幻想到秦时渊变成执着于寻找宠物的恶魔，露出青脸白牙捉住自己：“你就是我的大鹅！快跟我回家！”然后把沐牧带回别墅里的地下室，用尽各种办法严刑拷打让他变回大鹅。
不不不，沐牧还是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做贼心虚。
他从工位上站起身来伸个懒腰，打算去茶水间给自己补充补充能量。
正当沐牧拿着杯子接开水时，身后传来了这些天无数次在沐牧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声音：“沐牧······”
沐牧拿着水杯的手狠得一颤，里面的热水差点撒出来：“我···我不是大鹅···”
头都没回，沐牧就知道身后的人是秦时渊，甚至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身后伸出，稳稳地扶住沐牧手中的杯子，两只手接触的一刹那沐牧感觉到自己被触碰的手背像是燃烧出火苗那般有种灼烧感。
“小心热水。”熟悉的低沉男声从头顶响起，沐牧耳朵一热。
“对···对不起。”沐牧拿好自己手中的水杯，连退几步躲开背后的人站到一旁。
果然是秦时渊。自从秦时渊不再寻找大鹅，他恢复了规律的作息，眼下的青黑如今已经淡去不少，精神也如同往常一样神采奕奕。
“你刚刚说什么？”秦时渊突然问道，像是刚刚没有听清沐牧的话。
“哦，哦没什么。我是说我没事，谢谢秦总。”沐牧磕磕绊绊胡编乱造。
显然秦时渊并没有想追究，也就放过了沐牧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那就好。”秦时渊点头。
沐牧呵呵笑了两声，垂着头用余光看秦时渊，发现他没有打算离开也没有继续说话的迹象，只是定定地站在自己对面。
“秦总，你···有什么事情吗？”沐牧小心翼翼地问。
秦时渊这才像刚回过神来一般：“哦，我是想向你道谢，关于之前公司里面舆论的事情。”
“那几天我没太休息好，再加上大鹅失踪了我怕他再被商贩抓住心情比较焦躁。当时处理那件事的时候确实有些偏激了，还要谢谢你劝解我。”秦时渊的语气中带着些郑重，看起来这次是特意来向沐牧道谢的。
想来这段时间先是为了大鹅的事情分神，后来要处理堆积的工作，这才腾出时间考虑之前公司里关于舆论的事情，顺便跟沐牧道谢。
沐牧空着的另一只手在胸前用力地摆动，秦时渊这么认真的道谢让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没事没事，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接着随意聊了两句，沐牧就端着自己热腾腾的水杯离开的茶水间，只剩秦时渊一个人在原地。
秦时渊轻抿一口热气氤氲的茶水，雾气朦胧住了他变幻莫测的眼神，浓厚的黑里面倏地一亮。
这些天秦时渊总是下意识地观察着沐牧，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等他意识到的时候目光就已经跟随上了沐牧的身影。
这次在茶水间偶然遇见，也是因为秦时渊不经意间注意到沐牧进入茶水间，突发奇想地跟了进去。
道谢的事情秦时渊确实想过，但只是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给出一些实质的感谢，这次一不小心就脱口而出了。
但······
秦时渊单手握拳抵在下颌作思考状。
沐牧偶然间说出口的那句“我不是大鹅”是什么意思？
而且之前沐牧也说过类似的话，这确实是事实，沐牧不是大鹅，也不可能是大鹅，但是沐牧为什么要反复强调呢？
秦时渊再怎么思考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件事情实在无从考究。
可一旦在心中种下了疑窦，那么接下来的每一天都会如影随形，只需一个时机便会破土而出。
*
沐牧懵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突然受到了秦时渊的“器重”，下到端茶倒水，上到传话递文件，沐牧一天能被秦时渊“传唤”十几次，简直像是拉磨的驴子，一分钟皮/股不沾椅子。
甚至不管大事小事都把沐牧带在身边，实地调查、出席会议一个不差。
沐牧突然之间忙得打转，咸鱼社畜生活被迫打断。
但张助理却很羡慕，也替沐牧感到欣慰。因为这意味着秦总重视起了沐牧，决定栽培他，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这好处给你，你要不要？
沐牧恨不得直接把这次栽培的机会直接扔张助理头上，他只想安安分分做只咸鱼，不想当社畜啊喂！
还我可以随随便便摸鱼的生活啊！
沐牧委屈巴巴含泪哭泣，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懈怠，因为受到“器重”的唯一好处就是他涨工资了。
看着账户上翻倍的数字，沐牧苦涩地露出一个微笑。
“宿主，你是不是忘了你不是来赚钱的而是来做任务的？”
沐牧转动生锈般的脖子“咯吱咯吱”往后转，不出意外看见隼哥伟岸的身姿。
隼哥两只尖爪抓住沐牧后方的靠背，墨镜背后的表情十分不爽。
“啊哈哈，我怎么会忘记呢？我这不是替秦时渊干活刷好感嘛！”沐牧才不会承认他真的把任务的事情完全忘掉了呢。
“哼，我再好心提醒你一下，距离任务结束还有十天。”隼哥调出任务光屏怼在沐牧脸上，大大的数字十印在沐牧的脑门上，“如果任务失败会有随机惩罚哦~”
沐牧怎么听怎么觉得隼哥的声音贱贱的，好像恨不得自己再次任务失败受到惩罚。
推开脸上的光屏，沐牧双手抱胸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这次我肯定会按时完成任务的！”
“好啊，那就看你表现喽。”隼哥见沐牧这么自信也有些惊讶，但这对自己来说也是好事，放下心来离开了。
察觉到隼哥消失的一瞬间，沐牧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肯定个鬼哦，其实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事情太多了，回过神来就只剩下十天时间。
就十天！他拿什么完成任务啊！
沐牧认命了：来吧！让惩罚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秦时渊：猛烈？哦，好的。猛烈！
ps:跟宝子们说一下，因为现在文文的字数和收藏不太匹配，所以明天更完之后就要隔日更几天。
如果下一个榜单没上去的话，接下来可能大概率也要隔日更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入v稳定更新，我觉得我可以日4日5！
这篇文原计划是30w字左右，但我还有蛮多脑洞想写的，如果喜欢的宝子比较多的话我就写到50w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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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给霸总生哈基米（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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