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茶铺,我与闻笙结伴同行去光州。
我暗自笃定闻笙定是我要寻的九人之一。若猜得没错,我便得到了重生后第一个名字:齐风。
记忆未复,齐风并非真名,但眼下更让我好奇的是前世的我与闻笙,究竟有何渊源?
踏上官道,闻笙提及光州是他与“齐风”初遇之地。在弄清他们的关系前,我暂不透露失忆之事。
“姑娘确定要前往光州?”
我抢先付了茶钱,用的是柳砚清给的路费,快步跟上闻笙。
若让师尊知道我拿他的钱请别的男子喝茶,不知又要念叨什么……
我笑道:“反正也无处可去,不如与先生同行,先生不介意吧?”
闻笙爽朗一笑:“乐意之至。不知姑娘可好美食?”
“有美食?请先生务必带我尝遍光州!”
夜幕降临,光州灯火渐次亮起。闻笙带我穿行在繁华街市,茶楼酒肆林立,红灯笼绵延无尽,将夜空映得通明。
远处传来缥缈乐声,引人循声而去。
醉月楼的牌匾下人群涌动,我一时躲闪不及,险些被人潮冲倒。
忽然双肩被稳稳扶住,眼前一花,已被闻笙护在怀中带离喧嚣。
“谢谢先生……”
心跳蓦地漏了一拍。未回过神来,他又自然地替我理好散乱的发丝,拂去肩头尘埃。
这般亲昵让我耳根发烫。
说好的书生男女授受不亲呢?!
“每晚戌时都是这般景象。”
闻笙指向台上红衣翩跹的姑娘。她眼波流转间,引得满堂喝彩。
“诗诗……”我轻声重复。
不知这是她的本名,还是闻笙唤的亲昵?
闻笙熟门熟路地带我绕至醉月楼后门。
推门而入,杂役们低头行礼的弧度都恰到好处,歌姬们罗袖半掩的轻笑里藏着心照不宣的默契。
他步履从容,仿佛对这里的一桌一椅都了如指掌。
穿过垂花门,眼前豁然开朗。
楼阁游廊,富丽堂皇。垂花门楼,雍容华贵。笙歌不断,酒香四溢。
只是置身其中,便觉醉意。
听不懂唱词的曲调悠悠扬扬,歌女富含深情的唱着,像是盼归之人唱给离别之人的信。
“袅袅秋风留不住,满阶竹叶暮。又是春意载,桃花开败,无人归。愁恨年年长相似,炊烟伴细雨。”
身边的闻笙突然念起唱词,我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先生怎知晓得那么清楚?”
“因为此曲正出自我手。”
“先生会作曲?!”我不禁诧异,“刚才进楼起我就想问,为何感觉大家都认识先生?莫非先生——”
闻笙突然打断我:“此事我们之后再说。醉月楼的老板托我写了首词,正好路过,我进去一趟很快出来。”
“没关系,我找个什么地方坐着等你,正好走累了。”
闻笙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一个无人的凉亭。他拉着我的手走进亭内。
“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好。”
我望着闻笙远去的背影,活动了下酸胀的四肢。从医鹿山到光州这一路,确实疲惫。
“齐风姑娘?”
亭外不知何时站着位执扇的青衣女子。她以扇掩唇,款步而来,将我上下打量个遍。
“你就是齐风?我听说你死了。”
她眉眼如画,举手投足间尽是风尘妩媚。
是方才台上的诗诗姑娘。
“你认识我?”我反问。
“自然。”
诗诗摇着团扇走近,不屑地瞥了眼我的发簪,“先生每次醉酒,喊的都是你的名字。”
扇面轻拍我的肩头,“能把温润君子变成烂醉酒鬼,你倒有本事。”
我强压怒意:“不知姑娘所言何意。”
见我无动于衷,她突然凑近耳畔:“不想知道先生都跟我说过什么?我们——”
浓重的脂粉味扑面而来。
“是否做过男欢女爱之事?”
我皱眉避开浓烈的颜值味儿,嫌弃道“不必了。”
转身欲走。
身后传来她送客时惯用的语调:“随时恭候醉月楼。”擦肩而过时,她投来鄙夷的目光,“你会来找我的。”
我当然不会去找她,我又不认识她。
走出醉月楼,我生怕待会儿闻笙出来找不到我,便四处寻找一处显眼的高处。
目光扫过,最终锁定不远处河道上架起的石桥。
桥上似乎空无一人,闻笙若是出来,定能一眼瞧见我。
眼下的河,闻笙说是光州的护城河,从醉月楼前的这座桥上开始流向城内的大街小巷。
有水则灵,所以光州府将河道密密麻麻布满整个城。
各色的灯火与明月的光辉在水面上交融,河道里的白鹭静静地站着,影子随着水波浮动。
“嗯?不是白鹭。”
我眯起眼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仙鹤。嘴里衔着一枚黑色的棋子,稳稳立于水中。
“好怪异的仙鹤,我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
啊,是医鹿山那只嘴里不是衔着羽带就是衔着棋子的仙鹤!
倏地,我四下张望,迫切寻找一模熟悉的身影。
“不会师尊偷偷跟我来了光州吧……”
又想想不太可能,我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欣赏着夜色,缓步走上石桥。
然而,刚踏上桥面,我便发现桥上并非空无一人。
一道挺拔的身影伫立在桥中央。
他一只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随意搭在腰间的匕首上,目光出神地望着天边的明月。
月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他清冷的轮廓,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我停下脚步,没有靠近,只是站在离他稍远的地方。
桥上的静谧与远处醉月楼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构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我忍不住侧目看向那道身影,心中泛起一丝好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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