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雨停过后,乔茵带谢司去鱼塘补货,惊奇发现这次打捞上来的品种竟比往日多了一些,从价值程度来说也更值钱些,当然这是以她现代人眼光去看。
诸如鲍鱼、龙虾、鲳鱼等,不过品质都是最普通的,像龙虾有许多品种,而这次打捞的就是寻常小龙虾,但这也足够了,至少又能增添几道新型菜品,除此之外还有海带,起初她以为漂浮在水面上那层绿油油的东西是杂草,捞上来一看原来是这宝贝。
欣喜激动之余她忍不住脑洞大开,莫非鱼塘里海物的产出与大暴雨有关?每下一次大暴雨这塘里的海物便会增加且升级?
这个念头一生起便让她打了个激灵,人家是坐拥金山银山,她是承包了整个大海啊!
不过究竟是不是她想的这样还有待验证,眼下还是先把小饭馆开好才是真理。
天放晴后,街肆重新恢复往日生机,开门迎客前,乔茵叫来其余三人商议事务。
“这几日各家饭馆的生意都不太景气,咱们店登门的食客也没前段时日多了,大家可有什么妙招?”她问。
柳儿和杜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被问住了,谢司抱着胳膊斜倚在柜前,贯是平日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沉默片刻后,他懒懒地说道:“想必大家是过了最初那个新鲜劲,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再好吃的食物天天吃也会腻味。”
“不错。”乔茵微微颌首,不再耽误时间,“所以我准备再推出几道新菜品,做一个免费品尝,你们招待客人时便可有意介绍一下。”
停顿一下,她又说道:“对了,待会儿找一副铜锣过来。”
柳儿不解:“乔姐,要铜锣做什么?”
乔茵轻轻一笑,故意卖了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没多久,街上行人越来越多,商贩们铆足了劲地叫喊自家产品,一切准备妥当后谢司便将饭馆大门打开准备迎客。
待外头人更多些时候,乔茵提着铜锣走了出去,其余三人自觉站立两旁,“咚咚咚”,三声清脆锣声响起,经过的百姓皆被吸引过来。
“乡亲们,自即日起来咱们小店用餐者皆有优惠,通过摇签的方式获得优惠力度,竹筒里更有‘霸王餐’这一大奖,中签者便可不收银子,每日只此一桌先到先得!除此以外,满四人进店还可多赠一道新菜!”
永宁县的百姓们从未见过这么新鲜的法子,听到“霸王餐”时更是两眼放光。
不过柳儿和杜鹃则有些担心,这么下去岂不比往日赚的钱少了?
乔茵自有自己的打算,这活动看似饭馆吃亏实则并非如此,且不说优惠力度并不算大,每日一桌“霸王餐”也是个概率问题,签被抽中后就取出,就这一桌免单又能少挣几个银子?
这更大程度上是对人性的一种考验,谁都想赌一把,反正又不吃亏,万一自己就是那个幸运儿呢?
这样一来,饭馆的客流会增加不少,无论从哪种角度考量都是她稳赚不赔!
果然,自这番话说出去后进店的客人瞬间多了起来,柳儿和杜鹃不再顾虑,她们见识了乔茵的种种本事,如今只管一脑门子跟着干就是了。
后厨里,柳儿激动地小脸通红,凑到灶前问:“乔姐,原来您前几日刻的竹签就是为了这个啊!”
乔茵浅浅一笑:“嗯,开饭馆不是过家家,许多事情都要提前考虑才行。”
饭馆经营是件细水长流的事,从菜品到服务再到招揽客人无一不用花费心思,所以什么时候该做哪些事情她都要早一步想到。
杜鹃越发佩服起来,眼前这个女子比她还要小上几岁,本事却比她强了不止一星半点,这让她无形中感到惭愧。
一整日下来,竟无一位客人摇到“霸王餐”,不过总归饭钱都有优惠,还尝到了美味的新菜品,所以众人未曾生出扫兴之感,反倒被激起胜负欲,非得摇到那个大奖不可。
饭馆闭门前迎来一桌熟客,正是之前那些少年学子,几次下来乔茵都已知晓他们的名字了。
“乔姑娘,你的美名都远扬我们书院了,连古板的徐夫子都夸你经商有道是位奇才,可惜......”说话这人名叫李裕,是县衙师爷的儿子,平日最是油嘴滑舌不着调,小小年纪倒把官场上那一套学了个透彻。
“可惜什么?”乔茵乐得与他们逗趣,这几人都是本地富庶人家的孩子,日后没准能帮上什么忙也不一定,多个熟人便多条门路。
坐在李裕旁边的书生用胳膊肘子碰了碰他,道:“李二,休要胡言乱语了,吃饭吧。”
乔茵只知这人名为桓明,听说他家境十分穷苦,但本人很是刻苦,起初他在书院净受人欺负,在这儿的另外三人首当其冲,可后来桓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把这些小混混给治服了,甚至认他做大哥,好吃好喝伺候着。
“啧,玩笑话罢了,乔姑娘想不想听?”李裕挑眉问道。
乔茵抿唇一笑,缓缓点头:“不妨听听。”
另一旁的小胖哥古安福急不可耐地插嘴道:“徐夫子说,可惜你生错了性别,且女子理应早日嫁人侍奉夫君,哪有在外抛头露面之理。”
不等说完,拿着筷子的荀生眉飞色舞补充一句:“还有呢,徐老头还说,所谓士农工商,自古以来商人是最为俗不可耐的,里里外外一股子铜臭味,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他摇头晃脑地模仿着徐夫子,光是听着这番话乔茵就能闻到一股迂腐味。
她只笑笑并未多言,桓明眉头凝着,语气有些生硬:“刚才不还叫嚣着肚子饿了,若是不吃便走吧。”说罢放下筷子。
其余三人顿时老实下来,乖乖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乔茵心生无味,才起身便听桓明笑道:“乔姑娘,这道菜可就是你说的新菜?”
她循声看去,轻声介绍:“没错,这菜名为清蒸鲍鱼,你们尝尝看味道如何。”
一盘统共四只,鲍鱼稀罕,她不能白白糟践了。
李裕夹起一只看了看,鲅鱼肉肥美饱满,肉身划着数道花刀,造型独特又好看,色泽鲜亮,洁白肉质引人垂涎,辅以小葱蒜泥,蘸点姜汁送入口中,清鲜滑嫩,原汁原味鲜美十足。
“你们先吃着,我到后头看看。”乔茵笑道。
其余几人皆自埋头大吃,只桓明抬眸回了句:“乔姑娘忙去吧,有劳了。”
待她走后,桓明朝李裕额上弹了一记:“夫子说的那些话并不中听,你在乔姑娘面前提这作甚?”
李裕吃痛揉着额头,咀嚼着食物含混不清:“那有什么的,乔姑娘为人大方,断不会计较这些的。”
过了会儿,他狐疑地看向桓明:“你怎么这么护着她?莫非......”说着一脸坏笑,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桓明身形一顿,转而低头吃菜:“乱想什么呢,我不过是觉得她一介孤女可怜罢了。”
李裕砸砸嘴,调侃几句才算作罢。
“对了,你爹不是说段知县有意调查她家鱼塘下毒一案,为何没听见一点风声?”荀生抹了把嘴上的油,小声问道。
“我哪知道,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上哪查去?”李裕不以为意地摇摇脑袋。
门帘后头,乔茵将这些话尽数听去,柳叶眉渐渐拢起。
这事一直是她的心病,下毒之人一日不找出她便没法安宁,但这么久以来并未再有任何异常,就是有心调查也无处下手,而万万没想到的是,段修韫竟将也此事放在了心上。
*
这晚,那对离家十多日的师徒总算回来了,且在深更半夜敲响乔家大门。
乔茵顶着瞌睡提着油灯过来开门,深秋的夜晚格外寒冷,只着一身中衣的她瑟瑟发抖。
“吱呀”一声,门从里头打开,她提着油灯照了照,入目是一张焦急的面孔,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他拉着往外走。
“穆哥受伤了,一直昏迷不醒,你快跟我一起去看看!”晏宁急声说道。
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她一下清醒过来,忙问:“怎么回事?”
晏宁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只拉着她往隔壁院子走。
“别耽误时间了,等会儿再告诉你!”
片刻后,两人来到穆尧住的房间,才一进门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混合着烟熏味十分沉闷。
榻上之人双目紧闭昏睡过去,借着微弱烛灯能瞧见他满额大汗,一张俊容更是毫无血色。
晏宁眉头拧着,抬手将被褥掀开一角,露出穆尧的伤口。
甫一看见时乔茵倒吸一口凉气,那伤在胸下腰间处,缠绕数道的白布早已被鲜血浸透,可想这伤势有多严重。
晏宁神色沉重,一改平日里的傲慢:“周边药铺都去过了,没见着一位大夫,穆哥浑身烧得厉害,你鬼主意最多,快想想有什么法子!”
乔茵:“......”
罢了,只当这是夸她的!
抬眸看去,往日翩翩如玉一人褪去浑身仙气,了无生机,倒真叫人有些不适,迟疑一瞬,她眉头紧蹙为难道:“可我只会做饭,并不会医术啊......”
晏宁:你觉得你很幽默?
乔茵:(╥╯^╰╥)这年头还不兴说实话了!
穆尧(气若悬丝):都别废话了,再墨迹我要挂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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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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