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好高!!!”
魏清宁这辈子都没想过能像鸟一样飞在半空中,那高高在天的月亮像是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往下一看顿时眩晕。
她死死地抱着前面的杆子,尽力地大声朝着坐在前面椅子一样东西内的瘦小男人说道:“大叔,你是谁啊!!”
“吵死了!要不是苏泽渊那臭小子求我!我才不会让我宝贝木鸢来接你们!”那男人声音里面透着一股子不耐烦。
魏清宁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是苏泽渊叫来的。
“你认识泽渊啊!那有没有见到我鸢姐姐!她生病了!”魏清宁大声地说着,大风自她耳畔呼呼地刮过。
男人握着操纵杆不耐道:“你木鸢姐姐和苏泽渊都去了安全的地方!真是倒霉了,半夜里来试飞还遇到你们这群多事的!”
“试飞?你第一次操纵这个!会不会摔死我啊!”魏清宁吓死了,死命地抱着前面的杆子,再看一旁的祖磷,她也沉默了。
男人回过头来连连呸道:“我苦心做了一年多的木鸢怎么可能会损坏!你个破嘴别给我瞎说!”
“敢问阁下,试飞了几次?”祖磷开口了。
男人嘟囔道:“就今晚两次,一次是遇到苏泽渊那倒霉孩子,还有就是现在,你们放心好了,我做的东西牢固......”
木鸢开始左右摇晃起来,直接往底下俯冲下去。
“哪个零件有问题了!”
“不对啊!怎么失灵了!不可能啊!”
魏清宁死死地抱着杆子大叫着,“师父!!!我不想死啊!!”
“乌鸦嘴都是你——”男人还没说完已经被失控的木鸢吓到了,他左右摆弄,还是无法改变往下面的丛林撞去的命运。
“我的手臂......”魏清宁揉着自己的手臂哀嚎着。
要不是她轻功好,半空借力落下来,还不知道怎么样。
再看那男人被祖磷提着也落在了安全的地方。
男人瘦小的身子,头发凌乱,留着山羊胡,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看见不远处的木鸢哭喊着跑过去。
“流星十八!我的十八啊!”男人抱着木鸢残骸哭得伤心。
魏清宁费劲地站起来揉着腰说着,“大叔你的技术要改进啊!免得哪天驾着木鸢摔成肉饼了。”
“胡说八道!肯定是你的乌鸦嘴!我试验了十八次,就这个肯定没问题来着的!”男人化悲愤为生气叉腰仰头看着她。
魏清宁无话了。
“这里是哪里?”祖磷开口了。
男人没好气地说,“江陵的上原林,我家就在这里,走吧!”
魏清宁揉着手臂和腰跟了上去,一扭头,祖磷竟然没走。
“你放心他认识我的好朋友不会伤害你的!”魏清宁还以为她是担心他们是坏人,没想到她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剑。
祖磷轻轻地笑了,“小姑娘,你的剑法是谁教的?”
又来了?她老实回答。
祖磷眸子暗了暗笑着道:“原来是个世外高人。”
“走吧,你不嫌弃叫我一声磷姨就行。”
“磷姨。”
祖磷看着眼前笑得纯善的小姑娘,心里也暖了。
江湖浪潮险恶,常是少年弟子江湖老。
看到这般年纪的小姑娘,总是念起少年的自己。
只不过那是很远的事情了。
往林中深处走了不多时,已经见到炊烟升起。
一脸黑灰神情焦灼的苏泽渊手里摇着扇子照料着沸炉上的药罐,他真的是被家里宠惯了的,哪怕是闯荡江湖也是锦衣玉食,现在来煎药,真的是为难死他了。
“山长!”苏泽渊抛掉手里的扇子欢欢喜喜地跑过来。
魏清宁看也没看激动的苏泽渊,直接跑去了火炉那里,连忙端开药罐,“这火大了,药汤会熬干的!”
“我我不太会煎药,还好还好孙机把你安全带回来了,哎,这位是谁?怎么一副苗人的打扮?”苏泽渊好奇地打量着祖磷。
他还没说完,耳朵被孙机揪住了,疼得他连忙告饶。
孙机气哄哄着,“你这小子非要我救人害得我木鸢都没了!你说说你,在金陵当你的少楼主不成啊,非得跑到这鬼地方来!还偏偏给我遇到了!咳!气煞我也!”
“不就一个破木鸢,我赔还不行吗?多少钱。”苏泽渊委屈地揉着红了的耳朵嘟囔着。
孙机一听跳脚了破口大骂,“混不吝的小子!你知道个屁!那是我的心血!什么金银财宝都不好使!”
苏泽渊意识到失言了,要知道孙机对于偃甲机关可是沉迷的不行,现在这番话就是火上浇油了。
“我错了我错了,孙叔叔消消气消消气,我想起楼中还有祈夜姐留下的手札,赶明儿我给你翻出来。”苏泽渊一下拿捏住了孙机的心思,安抚着他暴怒的心情。
果然孙机闻言心情大好,摸了摸山羊胡子,斜着眼看着苏泽渊,“你小子没诓我?”
“真没有。”苏泽渊笑嘻嘻的。
一心照料药罐的魏清宁可没空搭理他们,反而是祖磷开口了。
“少年,你口中的祈夜姐可是祈夜澜?”祖磷问着。
苏泽渊随口道:“是啊,阁下又是何人?哦对,你来自苗疆对不对?那是不是见过我祈夜姐?”
祖磷微微地颔首,“我确实来自苗疆,多年前曾和祈夜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她对我族人有恩,我还没报答,就惊闻了她丧命十万大山的消息,实在是让人扼腕叹息。”
说到这个,在场的人都缄默了。
对于孙机来说,祈夜澜没了,他想要问问关于偃甲机关也没人可以说了,在楼内能懂他的也就祈夜澜了,几年前他还去了一趟南疆,在十万大山徘徊了一阵,怀念了一番还是离开了。
感觉到氛围的郁郁,苏泽渊开口打破了这沉默,转移话题问道:“白日里在楼内,山长说起来西魇教的过去,说你们不得不潜藏,那后面是怎么打败那个魇魔教的啊?”
果然,谈起魇魔教,这一下子转移了几人的注意力。
祖磷有些讶然地看着还在煎药的魏清宁,“小宁,你师父居然知晓这么多我们西魇教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或许师父年轻的时候曾经听别人说起过吧。”魏清宁憨憨地一笑,忙着给碗内倾倒煎好的药汤。
祖磷有些不太相信这些措辞不过也没再追问,那些年的事情,知情人也不少,虽然时光流转,物是人非,却也不能说再无人通晓那些往事。
“教主重伤后,我们不得不去了我的家乡南疆隐居起来,那一年,魇魔教的势力慢慢地起来,不断地在江湖上兴风作浪。教主为了清理门户,还江湖太平,不惜铤而走险修炼了教内的秘法。”祖磷说起来神情还是蒙上了一层阴翳。
魏清宁听得入迷不禁插嘴道:“那个功法很强吗?”
“那秘法短时间能让人内力大增,无论多重的内伤瞬时痊愈,但代价就是需要付出自己的寿元,教主修炼后,寿数锐减,华发全白,只剩下不到半年的寿命。”祖磷说着声音也染上了悲戚。
“我记得说书先生说的是,金浮楼和同道的人还有风自白一起攻破了魔窟,难道教主失败了吗?”魏清宁纳闷地问着。
祖磷笑了笑眼眸中掠过一丝凉意,“风自白,要不是他,或许真的会失败,那一战的惨烈现在想起来还是让人生寒。”
说了这么些,祖磷也不打算再说下去了。
魏清宁虽然还有些好奇风自白怎么和西魇教联手的,但是见到祖磷不愿意说了,也就不好意思追问,忙端着药汤进了内屋。
“鸢姐姐你醒来了?”魏清宁笑着过去,“以前都是你喂我喝药,现在轮到你了,快把药汤喝下去。”
王如鸢有些虚弱听了这话轻声笑了笑,接过已经不是很滚烫的药汤慢慢地喝下去,依着床靠坐着。
孙机的几间茅屋不大,里面还堆满了各种的木头机械,整个屋子闻起来都是浓浓的木屑味道。
魏清宁好奇地摆弄着桌上的小零件,完全没留意王如鸢欲说又休的神情,直到王如鸢开了口。
“阿宁,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没用了,身体过分孱弱,要你们费力照顾我?”王如鸢轻轻地咳嗽着。
魏清宁瞪大了眼,“怎么会?鸢姐姐你简直太棒了好不好!你要知道你没有武功哎!那么高摔下来,虽然有我的内力护持,可在那么冷的江水里泡着,一般人早就不行了!你怎么会没用!”
被她这么一说,王如鸢笑出了声,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我自幼养在深闺,要不是父亲出事,我或许和很多官家小姐一样,寻个好人家嫁了,相夫教子,有丈夫庇护自己,根本不要去想那些别的,也不要那么的要强。”王如鸢轻声地说着。
魏清宁皱了皱眉,“我最不喜欢相夫教子了!女子也可以有自己的选择,他们的价值不该是体现在丈夫儿子身上啊,天地广大,女子也可大有作为的!”
王如鸢有些讶然而后笑了笑,轻轻地抚了抚魏清宁的脑袋,“阿宁说的很对,其实遇到你们之后,我更向往这样的快意江湖生涯。可我又担心自己孱弱不能适应这跌宕的江湖,在父亲事情了结后还是归于那深宅,和那些官家小姐一般循规蹈矩的过完一生,那样是我当下不愿意的。”
“怎么会,鸢姐姐很厉害了,千毒记你学的也很快。”魏清宁又笑了起来挠挠头说着,“其实那些话也是师父和我说的,他说女子也可以纵情江湖,快意潇洒,和男子一较高下甚至更强!”
两人正聊着,屋外有了动静。
小时候看了很多的武侠,不过都是男性视角为多
其实我更喜欢女孩子视角为主的武侠,她可以有奇遇有抱负有历练,也可以仗剑走江湖,路见不平拔剑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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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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