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季凡刚出门就被砸了个面朝天。
“小兔崽子连自己吃饭的家伙都能忘了。”谭啸看着刚起床还迷瞪的季凡随手递过去咖啡，“昨天又熬夜打游戏了？”
“怎么会，我可没打游戏。”季凡是没有打游戏，而是和自己的脑袋做了一晚上思想斗争，直至睡去。
“早上吃什么，我做了三明治，里面放了鸡蛋。”谭啸把保温包从后座拿过来递给季凡，“里面还有牛奶，吃了早餐再喝咖啡。”
季凡是个咖啡一级爱好者，刚来没几天谭啸就发现了，季凡时时刻刻手里拿着杯咖啡，办公桌抽屉里装着速溶咖啡，家里摆着咖啡机，用季凡的话来说就是——可以不吃不喝，唯独不能少喝一口咖啡。
“怎么又吃三明治，不吃了。”季凡起床气还在，打开咖啡喝了口，“去食堂吃包子吧。”
“小崽子你还挑上了。”谭啸从季凡手里拿过三明治叼在嘴上，“下次早点说。”
“知道了烦死了，都说在食堂吃你非要自己做，也不嫌麻烦。”季凡眯着眼靠在座椅上，不耐烦的回答。
路过红绿灯，谭啸深深地看了季凡一眼，“你想吃什么和我说就是了 ，去食堂还得早走，有时间你不如多睡会儿。”
季凡已经睡上了回笼觉，不再搭理谭啸。
谭啸拿起后座上的毛毯披在了季凡身上。
地库里，谭啸将烟拿在手里缓解烟瘾，季凡哼哼了一声醒了过来。
“到了怎么不叫我。”
“今天没堵车，还能再睡一会儿。”谭啸放了手里的烟。
“不了，我先上去了。”季凡毫不留情的打开车门转身就走。
电梯里季凡一个人，低头闻了闻袖口衣领上，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附着在自己身上，好似那个人就在身边。
季凡理了理思绪，清了清脑袋，决定今天下班买同样牌子的烟回去。
“小凡啊，今天早上的会得你参加，小林昨天夜里阑尾炎进急诊了。”刚进电梯的刘主管看见季凡，顺带说一嘴。
不是非得季凡，恰好季凡出现在领导眼皮子底下。
等到开完会，季凡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拿着电脑出来时，早已过了午休的时间，索性准备再冲杯咖啡，下午回去一起吃得了。
“季凡，谭总监让你回来去他办公室。”秘书处的李秘看到季凡手里端着咖啡想起了谭啸的嘱咐。
“好嘞李姐。”季凡露出了他那十分标准的一笑。
叩叩——
“进。”
谭啸低着头不知处理什么，看样子很忙。
“谭总监，你找我。”
谭啸抬头一看，失笑：“怎么连姐夫也不喊了。”
季凡剜了对方一眼，“在公司也不知道避着点。”
“行行行，你说了算。”谭啸收拾起桌子上的一堆乱七八糟，“吃饭吧。”
“我不饿。”
“你不饿我还饿呢，饭都不吃就去泡咖啡。”谭啸从保温包里拿出两盒饭。
“我没泡。”季凡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等饭吃。
“咖啡都快把你腌入味了。”谭啸把餐具放在季凡手里，“吃吧祖宗，尽等伺候的。”
“你下次不要等我，到点你自己吃就对了。”季凡狼吞虎咽，早餐都没吃的他早已饿的没感觉了。
“以后就在路上或者家里吃了早餐，看看你今天过得是什么日子。”谭啸不赞同的看着季凡，“喝口水别噎着。”
“我也没想到半路会碰到主管，我才是那个冤大头好吧，你还要说我。”季凡用力地咬着嘴里的饭菜，仿佛是把饭菜当谭啸似的。
“行了还说不得你了，下午回去吃什么。”
“等我下班再说，现在没想好。”
“今天你姐说有客户不回来，就咱俩。”
季凡咀嚼的嘴一顿，本来要点菜的嘴瞬间转了个弯儿。
谭啸一看，立马接话，“你别告诉我你也有事，刘主管那儿不会让你加班，你给我老老实实的点菜。”
虽想但没做的季凡仍然心虚，他是不想和谭啸待在一起，特别是两个人相处，他总觉得哪里不得劲儿。
“那我吃鱼吧，龙利鱼吧，那个鱼没刺。”
季凡尤为喜欢吃鱼，可是不带的吐刺。
“行我知道了。”谭啸打开电脑，“吃完了就出去吧，刚好写份报告给我。”
“知道了周扒皮。”
谭啸看着季凡吊儿郎当的往出走笑着摇了摇头，想着是晚上还是给他买成别的鱼，龙利鱼他前两天看到了都是冻货，倒不如鲈鱼，不过是点刺，又不是不给他挑。
可惜天不如谭啸愿，如的是季凡的愿。
季凡负责的那部分出了茬子，客户那边要求更改方案，但是策划案已经实施，所以只能季凡负责周旋，但季凡还是让谭啸做饭了。
他是去和客户掰头的，又不是去吃饭的。
刚到家的谭啸收拾着手里的鱼，电话铃响起。
“老谭啊，干啥呢？”季婕嬉皮笑脸的打招呼，电话里还传来男性闹别扭的声音。
“季凡不在。”谭啸默默地处理着活蹦乱跳的鱼，对电话另一头出现的男性声音习以为常。
“行，你和他讲我今天晚上加班不回去了。”季婕吐了口气，“这些天辛苦你了，等过些时候季凡适应了这儿就和他说清楚。”
谭啸手起刀落，剁下了鱼头。
“他还小，再等等吧。”
“那就得辛苦你了哈。”
谭啸等对方那头挂了电话，不屑地撇嘴。
他做的饭，他的辛苦，未必不是他自愿的。
结婚五年，一开始的两人还客客气气的。直到季婕的初恋出国，谭啸的爷爷去世，两人的关系开始结冰。
当初结婚也不过是走个流程，谭啸的爷爷需要一个孙媳，季婕需要的是一个已婚丈夫的身份，两个人就这么凑巧的，在一起了。
谭啸知道结婚非季婕本意，也深知二人没有感情，但是他从未想过季婕会如此的恨他。
为什么呢，大抵是因为季婕的初恋吧。
我不参与爱恨纠葛，初恋却因现任丈夫而出国，想必季婕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给自己。
谭啸没有参与长辈的恩恩怨怨，但他确实是使得季婕恋爱道路坎坷的参与者，他不屑于关注上一辈的事情，就算没有他，也会有别人，所以谭啸倒是没什么愧疚的想法。
等到合约期限一到，大家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只是令谭啸没想到的是，临了临了，冒出来个季凡。
谭啸眼神暗了暗，不管季婕在外面怎么风花雪月，至少在季凡面前，她必须要维持现状，演好她的妻子身份，装她也得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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