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累死累活的从饭店出来，扯了扯束缚自己的领带，看着已经挂在天上的月亮，心里寻思着。
也不知道他姐夫吃饭了没，要像中午似的一直等他，指不定他俩谁先胃疼。
但谭啸胃不胃疼季凡不知道，他现在是快嗝屁了。
和客户好话说尽，最后对方都端上分酒器了，季凡也只能跟上，喝得差不多了对方才结束饭局。
季凡揉了揉自己那隐隐作痛的胃，本想奢侈一把打个车回，恰好晚高峰，光自己面前这条街道堵得就望不到尽头。
季凡只好作罢，忍着痛望附近的地铁站走。
季凡走过一个拐角，路过一个酒店，刚好和自己吃饭的地方是一个名下的，据说还奢华。
季凡是没进去过，但是它的传说一直都在。
季凡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就是这两眼，让他愣住了。
季凡怎么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自己的姐姐，而且是没办法打招呼的。
因为他的姐姐在和另一个人拥吻。
对方不是他的姐夫。
季凡呆住了，昨天家里面温馨的场面还在他的记忆里存在，今天的自己却在外面看到了姐姐拥吻一个陌生人。
这对季凡的冲击有些大。
在他的认知当中，这很明显不是一个正常的行为。
但是对方是他的姐姐。
可就因为对方是他的姐姐，所以他现在不能上去说什么，甚至只能当做没看到。
他不知道在那么一个和睦的家庭里，他的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季凡下意识的认为是不是谭啸不是表面那么好，其实对姐姐不好，所以姐姐才会出来找人。
季凡给季婕找了无数个理由。
但季凡清楚，他知道季家家风，季婕不会是这样的人，但是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不得不胡思乱想。
季凡在微风中散了酒气，盯着季婕和另一个人走进了那个奢华的酒店。
此时此刻的季凡真的很想上去问一下季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他没有资格。
他甚至害怕听到季婕说她就是出轨了，他怕季婕让他帮忙瞒着谭啸。
他退缩了。
季凡不知道怎么回的家，当他把门磕住后倚靠在门上，慢慢顺着门坐在地下时，他的思绪才缓缓恢复。
他不能直接问自己的姐姐，但是他可以侧面和谭啸打听，他可以观察他们夫妻的日常生活，究竟是哪里不对。
季凡此刻慌极了，就在他不知所以的时候。
门铃响了。
谭啸连按了几次门铃都没有见人开门，索性叩起了门。
在他第三次叩门仍然没有回应时，谭啸皱起了眉头，盯着指纹锁脸色阴沉的可怕。
“季凡，开门。”
季凡开门的前一秒，谭啸已经想好了要回家拿电锯直接破门。
“姐夫。”季凡还是很慌，见到谭啸更慌的不是自己。
谭啸见到季凡好好地站在那里顿时松了口气，闻到对方身上的酒味，顿时心安。
“应酬喝酒了？去洗个澡过来吃饭。”谭啸揉了揉季凡的脑袋，以为季凡喝多了脑袋不清楚。
可季凡觉得自己的脑袋非常清晰，他现在理智的可怕。
季凡冲了个凉水澡，在这期间他已经想好了一切。
他几乎把每一种可能性都想好了，姐姐一定要和那个男的在一起要和姐夫离婚，或者不离婚，或者选择回归家庭，不管是哪一种季凡肯定都是支持姐姐的。
那谭啸呢？
冰冷的凉水冲在他的脑袋上令季凡格外的清醒。
他考虑了姐姐所有的退路，可是他也心疼谭啸。
可是那是他的姐姐。
就目前来说，在自己没有搞清楚姐姐的态度时，自己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但季凡是个直性子，他会选择一个时间问清楚季婕的。
但凡季婕有一点犹豫，不再重视这个家庭，不再选择谭啸时，他会毅然决然的出手。
哪怕对方是他姐夫。
季凡打开对门的门，飘来一阵鱼香，季凡鼻头一酸，甩了甩脑袋冷静一下。
直到看见谭啸在厨房的背影，季凡终究还是没忍住。
红了眼眶。
谭啸感觉不对，季凡再怎么也会和自己打声招呼，怎么门都进来了一句话不说。
却没想到自己一转身便看到季凡要哭鼻子的样子。
谭啸大步走过去，拉着季凡坐在椅子上。
“怎么了？喝酒难受了？客户那头有问题？”谭啸一连蹦出来几个问题，搞的季凡不知道该哭该笑。
但季凡现在肯定是笑不出来的。
只能用头抵住谭啸的肩膀，小声地说：“谭啸，我胃疼。”
谭啸摸了摸季凡脑袋，“我去给你找药，你先喝点鱼汤。”
季凡怂着头喝汤，谭啸在一边给他挑鱼刺，鲈鱼周边有杂刺的地方他都没有放，只有大刺，谭啸挑一块放一块在季凡碗里。
“好些了没。”
喝了些热的季凡也舒服些，有了精神。
看到谭啸在一旁挑刺，不禁有些尴尬。
季凡不好意思的刮了刮鼻子，“都叫你买龙利鱼了，其他的有次太麻烦了。”
“龙利鱼都是冷冻的，不如新鲜的好吃。”谭啸边说边挑刺，“就大刺，好挑。”
谭啸见季凡情绪缓和过来，轻声地问：“怎么这么不开心，吃着鱼还噘着嘴吧。”
“我哪有。”季凡下意识反驳。
季凡看着谭啸挑刺的动作眼眶一酸，“你就不能多关心关心我姐姐，她现在还没回来，你就不问问她吃饭了没。”
谭啸心头一惊，觉得季凡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你姐姐提前打了电话说要加班，现在打扰她工作也不方便。”
“你怎么知道她就是在工作！”季凡几乎是吼出来的，可是他瞬间后悔，他就是在迁怒谭啸，这本来和谭啸无关。
谭啸见季凡神情激动，便下意识哄着，“不要激动，我这就打个电话，看看你姐姐有没有吃饭。”
就在谭啸拿起电话时，季凡一巴掌把电话按回了桌子上。
“也不用，就是我无理取闹，万一...万一姐姐就是在忙，打扰她也不合适。”季凡还是有些心虚的，万一姐姐露馅了那多尴尬，还是等自己问清楚以后再做决定吧。
“行，依你行了吧，季刁蛮？”谭啸放了手机继续挑刺，“那就继续吃饭吧。”
“吃了饭把醒酒汤和胃药吃了再睡。”谭啸看着季凡吃着吃着就走神了咬着筷子，“听到了没？”
一脑瓜崩就上去了。
疼的季凡嘶哑咧嘴的，倒是把他脑袋里的乌七八黑敲走了。
吃完饭季凡照旧刷碗，同时寻思着准备抽空去和姐姐聊聊。
刷了碗正要出门的季凡却发现跟在后面的谭啸，“你跟着我干嘛？”
“你们家密码给我，顺便给我上一个指纹。”
“嘿，哪儿来的理直气壮，我姐都没弄给你弄上了。”季凡一边说一边还是给谭啸上了指纹，“密码发你微信了，谭八婆！”
季凡也没想到，第二天就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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