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琳德低声怒吼：“谢长衣——！我和你交易的要求，就是你必须保证我能连任！”
谢长衣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答应秦韶把她放出去？你就按照你的计划，扛着唐灵的压力把她死刑了不就完了吗？”
他说完摊了摊手：“为什不这么做呢？是不想吗？”
罗莎琳德在电话那边狠狠闭了闭眼，默念几遍：不能现在和他翻脸。
盘古集团的科技水平除了华夏异能局能稍微抗衡一下之外，其他都拍马莫及。
等罗莎琳德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已经稳了下来，虽然里面还带着点难以忽略的咬牙切实：“我不管你到底想干什么，姜殊绝不能再介入总局的事情，不要再干涉我的计划，如果再有下次，你的船就永远留在那儿吧。”
“滴——”的一声电话被挂点，谢长衣抬起头看了一眼。
天上归属总局的卫星闪着光，像是一只眼睛在盯着他一样。
谢长衣把手机随手一抛，旁边的手下接过来迟疑了一下，问道：“您是不想和罗莎琳德合作了吗？”
他有点诧异的看过去：“为什么不？多完美的合作对象，够贪心，心够黑，良心这东西也完全没有。拒绝了罗莎琳德，还有更好的选项吗？”
手下呆了一下没说话。
自己老板的想法从来就没猜对过，行为和想法表面上永远对不上号。
但谢长衣虽然被罗莎琳德连骂带威胁的冲了一顿，但心情好像相当不错。
他指了指上面的卫星：“这东西很快就会派上它真正的用场了，去把总局的卫星监控开了，当新年节目看。”
-
姜殊发愁归发愁，但事情真正开始前，还是要把眼前的春节先过了。
毕竟还有没有下一个谁都不知道。
周寒臣在厨房里，玻璃门一关外面听不见里面，里面听不见外面。
电视里放着晚会前的采访预热，外面烟花接连不断。
倒是冲散了一点刚才的阴翳。
秦韶摸着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殊看了她两次，叹了口气刚要说什么，就听见她问道：“我总觉得要出事儿，要不把值班的再多调一点回来，或者干脆去局里过年算了，反正局里食堂也有年夜饭。”
秦韶心底惴惴不安，这股感觉虽然比不上三年前大火的时候，但还是让她有一种非常不安的感觉。
姜殊端着茶杯：“算了，大家都好好过个年吧。出事儿不出事儿的......”
她看了一眼拿访客权限进门的杭生：“你预感向来准的很，就把标准降低到好好吃一顿年夜饭吧。”
秦韶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你还是这样。”
外面又下雪了，天已经彻底黑了下去，能在灯火下看到纷纷扬扬落下来的大雪。
秦韶往沙发上靠了靠：“你知道今年第一场雪是什么时候吗？”
姜殊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喃喃：“我不知道第一场雪是什么时候，但我知道咱们的年夜饭黄了。”
她话音刚落，外面陡然出现一声带着哭腔的叫声：“小杰，小杰你别吓唬妈妈啊，我的孩子怎么了，谁来帮我看看？”
这声音极其尖利，像是看到了非常可怖的场景一样。
声音响起的同一时间，姜殊像是从沙发上弹起来一样，抄起衣架上的外套就冲出了门，连站在门口的杭生都没反应过来。
杭生因为一直在门口拆顺路买回来的坚果礼包，还没来得及换鞋换衣服，这会手里的东西一丢就跟了上去。
秦韶倒是没动。
不是她不想动，是她一动，周寒臣必死无疑。
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下面的儿童乐园里围了不少人，附近楼的玻璃前也出现了不少人影，探着头往下看。
周寒臣推开门问：“怎么了？”
秦韶：“哦，没怎么，就是你可能不用继续做饭了。”
周寒臣：？
他本来就做饭做的一肚子气，现在干脆把围裙摘下来一扔，也凑过去看。
刚看了没两眼，周寒臣就猜到了怎么回事儿：“小孩让浸染了？”
姜殊下去的时候已经围了一圈人了，中间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脸上没有表情，只是转着眼睛看着周围的人，目光落在姜殊身上的时候顿了一下，最后落在了自己妈妈身上。
女人捏着他的胳膊：“你怎么不说话，不要吓妈妈啊！”
旁边还蹲着几个人，看起来都是异能者，用精神力探测了好几遍小孩的身体。
最后等级最高的那个中年女人摇了摇头站起来：“不是被浸染，兴许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
女人抱着孩子的力道更大了：“怎么可能是被吓到了，他只是滑了一次滑梯下来就这样了。这滑梯他每天都要去的，怎么可能就这次被吓到了？”
有人安慰道：“还在放炮，说不定是突然被惊了一下，带孩子去医院看看，或者问问小区有没有医疗系异能，托人家看一眼就好了。”
姜殊站在外面皱了皱眉。
天上还在飘雪，虽然有人嘀咕是不是要发雪灾了，但没人觉得这雪不正常。
姜殊没有直接走过去查看小孩，而是从肩膀上摸了一把。
几乎是雪化的一瞬间，独属于灵异的波动溢了出来。
姜殊心瞬间一沉，微微垂了垂眼对身后的杭生开口：“喊你月姐下楼。”
江锦月也住这个小区，当时是为了蹭秦韶的车上下班路上能多睡一会，后来也一直都没搬。
她习惯一个人了，过年过节也很少会跟别人一起，今天本来打算泡个澡自己烫火锅，然后舒舒服服的放个假放松一下明天继续当牛马的。
结果刚把火锅准备好，就被一个电话喊了下去。
没五分钟江锦月就下来，头发还没彻底吹干，顶着个毛线冷帽裹着羽绒服挤进人群和姜殊对了个眼神。
姜殊微微点了点头，做了个散开的手势。
江锦月眨了眨眼，异能瞬间启动，悄无声息的覆盖了整个小区：“我是精神系异能，要不然让我看看？”
小孩这个症状，精神系异能听起来确实比医疗系要更对症一点。
女人正六神无主，闻言直接看过去，连连点头：“麻烦您了，麻烦您了。”
江锦月半蹲下去，掌心轻轻放在小孩额头，然后对上了视线。
那不是一个四五岁小孩该有的眼神，近距离对视过，就不难理解这个妈妈为什么崩溃。
阴森里带着一种扭曲的兴奋。
和以往他们见过的灵异都不一样。
以往见过的灵异负面情绪有，但大多都像是长年累月积累的，自我意识不算太强，本能占大头。
以前的灵异只想拥有人类的身份，会很好的隐藏自己，甚至将自己变成浸染的这个人。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被浸染成功很多年，都没有任何人发现的原因。
然而这个完全不一样，这个灵异不仅有极强的自我意识，还有指向性和目的性都相当明确的负面情绪。
江锦月眼底闪过一丝凝重，一时间有点拿不准究竟该怎么处理。
她的精神力实在是太强了，强到能跳过精神力异常和磁场异常，直接去从灵魂上辨认是否被浸染。
这也是为什么她刚碰到就能判断出来。
江锦月心底转过几个念头，最后看向女人：“确实是被浸染了，如果你放心，可以把人交给异能局。我是异能局的员工，我叫江锦月，你可以去异能局官网看我的个人资料。”
异能局的员工信息都是公示的，姓名职位照片，这三个一搜就知道真假。
女人刚要摸手机，就听见身旁自己的儿子哭了出来。
男孩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妈妈，这个阿姨好吓人，我不要和她走，她阴森森的呜呜呜呜呜。”
女人瞬间反应过来，把儿子往自己身后一拉：“你怎么能保证你没有被浸染？我不会相信你。”
姜殊站在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点了一根烟，靠在垃圾桶旁边的电线杆上看着这边。
闻言她把烟一掐对杭生招招手：“把人带着，送去局里。”
杭生才不管女人说什么，让不让，走过去只是象征性说了句“冒犯”就直接拎起来了小孩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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