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殊率先反应过来，把两人拽进来反手把门一关。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箱子里机器运转的声音持续传来。
杭生走过去打开箱子看了一眼，里面是一颗通红的，布满血管，在缓慢跳动的心脏。
那是个屏蔽精神力的箱子。
而心脏周围被一股黑气萦绕，是灵异浸染躯体化的迹象。
浸染程度是个比较玄学的东西，虽然常规来说，是用机器来确定程度。
但一个人有没有被浸染，其实异能者是有一定感应的。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对浸染这种事情紧张程度并不高。
除开最早的时候，大家不熟悉什么是被浸染，以及浸染散发出的异常并不强烈，所以分辨不出来。
后来基本上一个照面就清楚。
但这颗肉眼观测明显被浸染的心脏，竟然没有一丝异样。
在场的人，除开周寒臣都是顶尖的S 异能者，精神力极强，不存在无法感知的情况。
所以姜殊的脸色才会那么难看。
周寒臣凑过来看了一眼，皱皱眉：“模拟人体的机器？这种条件下还能被浸染吗？”
姜殊摇摇头：“不是模拟出来才被浸染的，是直接把被浸染的人心脏挖出来，直接连同灵魂，一起锁入机器。”
浸染过程是无法逆转的，而且不是单纯浸染灵魂。
在浸染过程中，身体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就像是这颗心脏上面的情况一样，会被一股黑气包裹。
一直到浸染成功，将身体的原生灵魂驱逐，或者抹杀后，才会重新归于正常。
而浸染程度，也会在浸染百分之百后，慢慢回退，直至消失。
这个过程大概会持续三到十年不等。
所以异能局内部在查浸染的时候，有一个公认的无法避免的事实：如果这个人很小就被浸染，现在进入异能局，是查不出来的。
所以不管是哪个异能局，都不存在百分之百无浸染者。
当然，精神力特别高的还是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因为浸染者的精神力波动和其他人不一样。
有非常微妙的频率差别。
周寒臣倒抽了一口凉气，又想了想：“但这个情况下精神力是不存在的，精神力不存在，那么浸染的异常波动就不会体现出来，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他说完杭生也看向了姜殊，明显是觉得这个说法有道理。
姜殊没说话，秦韶叹了口气：“浸染会影响的东西太多了，你能随时随地感应到对方被浸染，除了精神力，还有一个因素，就是磁场。”
这东西就更难以言传了。
周寒臣不是搞研究的，更是听都没听过。
姜殊深吸一口气，反手把箱子合上：“事已至此，先过年吧，这东西杭生你跑一趟送去研究所，用机器测一遍浸染程度。”
杭生点点头，托着箱子就出了门。
不到一个小时，杭生的电话就来了：“姜姐，测不出来，浸染值是0，我把东西给研究所留下还是带回去？”
这个结果不出姜殊预料：“留下吧，你去把东西放进观察室，权限锁了，不是我去，谁也不准解除。”
现在还不能确定浸染速度，但凡出点什么意外，那真是发现都发现不了，总不能给值班的全刨心用肉眼观测有没有被浸染。
挂了电话姜殊长长吐出了一口气，表情晦暗不明，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秦韶看了她一会，突然问：“这是你预测到的吗？”
姜殊沉默了一会，低声开口：“我说没有你会信吗？”
秦韶了然：“你只是没预测到会是这种方式，或者是没预料到会发生得这么早。”
姜殊推演过很多次，结局其实都差不多。
灵异会吞噬人类，而吞噬这个行为会变得越来越不起眼，越来越难以发现。
但不管怎么推演，这个时间节点最早都在半年后了。
浸染特征消失的节点如果在半年，那么就意味着留给人类的时间差不多还有一年到一年半。
然而如果跳过了缓慢消失的过程，直接消失。
那么最好的情况，时间还有一年，最坏的，直接砍半。
姜殊在心里默念了一句，缓慢闭上了眼。
半年，半年到底够做什么的。
-
太平洋上的游轮。
“老板，总局长的电话。”
谢长衣接过电话，里面传来罗莎琳德带着质问的声音：“你我的交易，可不包含让姜殊留在异能局这一条。”
罗莎琳德听起来像是气狠了，一觉睡醒发现姜殊的资料和会议室录像带都没了，简直可以说得上是七窍生烟。
都不用查，用膝盖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谢长衣目光一直落在遥远彼岸，语调也漫不经心：“如果不满意你可以去把你我的交易告诉姜殊，我无所谓。”
罗莎琳德简直被气得倒仰！
谢长衣一直是个做事情随心所欲，并且没那么有契约精神的一个人。
如果不是大事不掉链子，确实每次都达成了她想要的结果。
并且盘古集团确实有用。
罗莎琳德绝不会和这个人三番两次地合作。
她压了压心底的怒气：“如果姜殊回到异能局，你知道多少人会倒戈吗？明年就要换届了，你把东西都删了，如果坐上那个位置的真的是姜殊怎么办！你能负责吗？”
谢长衣悠悠叹了口气：“要真是她就好了，可惜，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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