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殊这个人,生平几乎是没有任何未知部分的。但凡带点脑子的人琢磨一下,都能品出来这里面的不对劲。
但不对劲归不对劲,这么大的罪名,如果不抓住把姜殊给薅下去,恐怕以后就难了。
总局也好,其他人也罢想的都很好。
除了秦韶和唐灵,还有其他一些和姜殊交好的异能者之外,其他人想的都是:让姜殊把秘密吐出来,再用这个罪名彻底按死她。
现在虽然没得到秘密,但姜殊入狱三年,确实让整个异能局都大洗牌,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
所以当庭愤怒的人,绝大部分愤怒的不是姜殊所陈述的事情,而是愤怒于她已经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居然还如此狂妄,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
姜殊坐在正中间,后背直挺,和从前看不出任何区别。
法官深吸一口气手里的锤子重重落在前面:“肃静!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确定认罪?”
姜殊嘴角勾起一抹有点嘲讽的笑:“各位不用在这儿车轮战一样三天一小审,五天一大审,你们想要的东西,不存在,事实我我已经说了不下十次了。马上给我定罪下狱,这样对谁都好。”
法官似乎震怒,声音中带了几分怒气:“你知不知道你杀的是什么人?先不说杀害异能局重要员工高层管理这一条叠加罪名,按照规定,你当时在执行高机密任务,擅离职守突然返程杀人,你当在场的人都是傻子吗?交代内情,你还有机会轻判!”
姜殊耸耸肩:“我执行的哪个任务不是高机密?非高危险高机密的任务什么时候能送到我面前来了?杀人就是杀人,杀的是谁有什么区别!我就是返程,莫名其妙杀一个无关紧要的无名小卒难道今天就不用坐在这儿了吗?”
她一连串的反问让所有人哑口无言。
除了华夏异能局外,其他异能局确实如此。
如果杀的非异能局高管和重要员工,其实一切都是能转圜的。
甚至说是,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姜殊问这话什么意思,所有人心知肚明。
她在骂在座所有人看起来肩负着人类安危,但实际上普通人的命向来不在这些人的考量内。
姜殊冷笑一声:“诸位同僚,不,曾经的同僚。你们今天坐在这儿审判我姜殊,是因为我确实罪大恶极,还是因为你们贪呢?”
庭内静悄悄的,一丝声音都没有。
姜殊环视一圈,又是一声冷笑,看向庭上的法官:“下判决吧,拖下去没有意义,还是赶快让诸位,早日得偿所愿吧。”
最后在各方势力的考量下,姜殊只得到了一个死缓,被收监在总局位于波纳佩岛总部旁边的监狱里。
前面两次庭审的内容和这次没什么区别,至于所谓的小审,内容不公开,就算有记录,也调不出来。
庭审的内容蒋鸿飞已经看了无数次,现在让专员读一遍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他沉思了两秒,倒也不是装的,而是在心底又飞速过了一遍自己准备好的底稿。
姜殊做在那儿撑着下巴脸上还有两分百无聊赖,好像自己不是主角,而是一个来看戏的路人一样。
蒋鸿飞没有直接开始质问,而是语气突然变得温和了下来:“姜殊啊,这次复案倒也不是要把你怎么样。而是针对你以后的职位,来做一个考量,可以理解吧。”
姜殊看起来好说话的很:“可以可以,有什么不可以,理所应当。”
蒋鸿飞没想到姜殊这么配合,一时间都有点不知道怎么往下推。
他定了定神,还是那个语气:“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不比三年前。灵异已经出现了进化趋势,浸染人类的事件频率也在逐渐增高,所以......”
姜殊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所以,局内不能允许不听话...等等这么说好像有点难听,我换个说法。局内现在不太赞成会在执行任务期间,做其他事情这种行为,对吗?”
蒋鸿飞的本意是留三分,大家能意会就行。没想到姜殊说话这么直白,连遮掩都不遮掩一下就说了出来。
他嘴角抽了抽,刚想说什么,那个一直没有出声的弗兰克·克罗克开口了:“姜小姐不比这么说,总局评判您是否可以官复原职的标准,这只是其中一个因素。更多的,其实还是看您是否还愿意给异能局做事,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蒋鸿飞猛地回头看向弗兰克。
这和商量好的不一样!
姜殊这个人做事向来随心所欲,根本不可能受任何桎梏。这种程度的威逼,会把她惹怒的!
蒋鸿飞很清楚,总局压根不太在意他是死还是活。
或者说,从姜殊回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用了。
但他不想死!
蒋鸿飞急的一瞬间额头都渗出了汗,想要说什么,却被弗兰克一个手势打断。
弗兰克看着姜殊:“您也很清楚,人类存亡之际,有异心的留不下来,也不能留下来。您一直对总局意见颇大,我说的直白一点,不介意吧?”
而姜殊的态度在蒋鸿飞预料之外,似乎是被三年的牢狱生涯磨平了脾气一样。
她只是抻了一下有点僵硬的胳膊,笑的相当温和:“当然不,我觉得你说的对。我确实对总局意见颇大,也认为有异心的缺失不能留,所以——”
就在所有人等她下文的时候,她站起来了。
姜殊仰了仰有点发木的脖子,朝着弗兰克的位置走了过去。
虽然只是3D投影,但弗兰克还是没来由的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恐惧与压迫。
姜殊的手放在了那个打开的投影仪上,语调比弗兰克还要温和:“所以,什么时候总局这种全是异心的东西,什么时候可以参与华夏异能局的事情了?”
“回去告诉你主子,还想过两天好日子就加紧尾巴做人,我是坐了三年牢,不是废了。”
说完,投影仪被直接捏碎,留下一地金属碎片。
会议厅里静悄悄的,没一个人敢说话。
生怕自己张嘴的下一秒,脑袋就变成投影仪。
蒋鸿飞猛地站起来,惊慌下倒退了两步:“你,你,你怎么,怎么敢......”
姜殊看都懒得看他,冲着外面喊了一声:“进来吧锦月。”
下一秒会议室的门打开,一个穿着白色立领羊绒内搭,驼色风衣,齐肩发戴眼镜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看着里面的人,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各位好,我叫江锦月,是一个催眠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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