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去衙门救人

官差老爷走在苏月前面,沿途有一些小商小贩吆喝,苏月一边跟在官差后面,一边打量四周的人流量。

去往衙门的道路要路过一条河,名为镇清河,河畔的对面有一家青楼,招牌上写着三个大字——风月楼。

现在时辰还早,风月楼的大门紧闭着,苏月估摸着下午吃酒的人会多起来。

风月楼左右两侧都是两家酒楼,装潢精美,上下一共都有三层高。

苏月沿路一直在观察,不留神已经来到县衙门口。

还未等官差进去禀报,苏月就听到里面传来深沉厚重的嗓音。

“初五,是早上街上引起轰动的苏姑娘来了?”

从衙门里出来一位身着藏青色官袍的男人,虽有些上了年纪,但神采不凡,苏月猜他就是临县的县令。

她马上跪下行礼:“民女见过县令大人。”

杨万里是临县的一县之主,在他的带领下,临县属于平稳发展,百姓过得也还不错,不像邻县经常出一些鸡飞狗跳的事情。

他甩了甩衣摆,示意苏月起身:“不必多礼,你可知我为何唤你来衙门?”

苏月并未起身,依旧跪在原地,只是抬起了头,眼神和杨知县对视了一眼,也不慌不乱:“恕民女愚钝,还请知县大人赐教。”

“哈哈哈,小小年纪,说话竟一套一套的。”杨万里仰头大笑,能听出心情不错,他绕到苏月的后方,坐在后院的主凳上。

随后他指了指一旁的侧位,初五了然于心,走到苏月跟前,“苏姑娘,请坐。”他手指旁边的木凳。

衙门的后院是县令的宅子,正中间是红木大门,四周砌了方形砖,进了大门两旁都是树荫,沿路到主厅都是铺满石子的小路,右侧有一个小池塘,现值晚冬,湖面平静如水,似有一层薄霜。

两侧有一南一北的厢房,主堂门口有一棵桂花树,听说是县令的儿子喜爱桂花,县令爱子,便叫人种了此树,时间一年一年过去,它也长成了大树,不仅到季节有花香,还能遮阴。

“初五,少爷最近是不是又在绝食,你叫人把他抬出来。”他挥手下令,初五还未离开,他又补充:“小心,别伤着他。”

初五弯腰点头:“好的,大人。”

苏月一时之间有点懵,杨万里口中的少爷自然应该是他的儿子,但是小少爷在绝食,现在还让下人抬出来见她?

她有点摸不着头脑,向县令投去疑惑的表情。

杨万里倒是没有什么架子,甚至直接跟她解释道:“你切莫见怪,犬子近日烦脑过度,对任何东西都没胃口,送过去的饭菜基本也就吃一两口,我担心长期下去会出问题。”

她见县令这么说,猛的明白了。

“愿为县令分忧。”苏月虽不知杨万里叫她前来是何目的,但想来是要她做些什么,如果她一个平民老百姓可以帮到官老爷,那之后的筹划也会简单许多。

杨万里见她如此懂分寸,满意得点点头:“本官确实有一事相求,今日我手下巡逻见姑娘在市集卖的食物一顿哄抢,吃过的百姓也是赞不绝口,想着如若姑娘可以为犬子做一些食物,让他燃起希望,杨某定有答谢。”

杨万里之子名为杨时州,平生爱收藏字画,自己也热爱结交一些怀才不遇的读书人。

然而就在不久之前,他收藏的字画,被他母亲新养的黑狗,咬坏了。

他本想教训黑狗,可县令夫人不是好惹的,他这口闷气只能往肚子里咽。

杨时州的母亲倒是无所谓,根本不在意他的情绪,该吃吃该喝喝,毫无影响。反倒是县令,从小疼爱他,见他几日不曾好好吃饭,心里担忧得紧。

这不,寻来了苏月。

虽值晚冬,但今日天气出奇的好,略有微风,又伴着一丝暖阳,让整个院子都热络了起来。

主堂的木门打开了,出来一名女子,是县令夫人,林婳。她一身短打,看着像是练家子,头发高高挽起,整个人透露着生人勿近的氛围。

她走到杨万里身旁,抬眸将眼神定在苏月身上,指了指她,又偏过头看着县令,语气平淡的询问:“今天又是唱得哪一出?”

她话音刚落,侧厅出来两位小厮,视线下移,正抬着一人。

那人正是杨时州。

杨时州本心如死灰的模样,被抬着路过他娘的位置,他情绪突然激动起来,“都怪你的狗!”

“矫情。”林婳见他儿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嘴里也没吐出什么好话。

杨万里见妻儿都出来了,遇到一起又开始吵起来,他连忙打着圆场,走到夫人身旁,“夫人,你也消消气,时州毕竟年纪小,加上小黑又把他的字画咬破了,那可是他的珍藏。”

林婳不以为然,“还年纪小,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他都出生好几年了,另外字画我说过多少次,不要放在小黑够得着的地方,现在被咬怪谁?”

“夫人,肯定不怪你,怪畜生。”杨万里赔着笑脸。

“畜生听不懂人话,杨时州你也听不懂吗?下次你字画还乱放,我就不拦着小黑了,最好把你字画全部咬坏才好。”

坐在躺椅上的杨时州听见他母亲说这话,差点气得半死,“你好歹毒。”

苏月见他们一家三口吵得不可开交,似乎觉得有点滑稽,她见躺椅上的杨时州情绪激动,而一旁的林婳无动于衷,这让她对古时候的女性有了新的认识。

杨时州其实长得不错,眉清目秀,加上平时喜爱诗词歌赋,人也生得幽默,五湖四海的朋友自然多,生性洒脱。

“我看你精神不错,不像是没吃饭的样子,行了,你们父子俩玩吧,我去打马球了。”林婳说完根本没等两人回复,自己就离开了。

杨时州气得牙痒痒,正想大声诉苦时,小黑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吓了他一跳。

“爹,你看娘真的是不把你放在眼里。”

杨万里瞥了一眼苏月,故作咳嗽,“你娘其实是不把你放在眼里。”他说完又补充道:“你娘说你不像没吃饭,是真的?”

杨时州有些心虚,他起先是真的想绝食明志,结果撑到第二天就已经扛不住了,让丫鬟偷偷买了些吃的给他,但又觉得有些丢脸,所以一直还装着和他娘宣战。

杨万里见他没回答,瞬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他这个儿子他了解得很,平时是不会亏欠自己一顿饭的,唯独这一次小厮穿来他三天三夜没吃过饭饭,虽然担心是假的,但如果是真的,那不是问题更大了。

空气似乎顿时凝固,杨时州慢慢从刚才的氛围中脱离出来,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女子,个子小小的,面若桃花,长得还挺好看的。

“苏姑娘,你是否可以将早上在集市上卖的油炸豆腐做几份给我?”杨万里没有拿官威压她,而是礼貌询问。

一旁的杨时州听闻后,觉得有些挂不住脸,连忙摆手,“爹,不必了,我吃不下。”

苏月:“……”

“你先试一下,早上苏姑娘的油炸豆腐被一扫而空,你多少吃点,不要饿坏了肚子。”

苏月到这儿终于算是明白了,小少爷因为母亲养的狗把他珍藏的字画咬坏了,给母亲示威不吃不喝,这个当爹的操碎了心,连哄带骗让他好好吃饭,而他本人其实已经偷偷用过膳了。

杨万里吩咐下人把厨房腾出来,准备让苏月大展身手。

苏月自然是不能拒绝,想着这是个机会,帮了县令这个大忙,说不定之后会有派得上用处的地方,她也就欣然接受了。

####

苏母火急火燎的赶回家中,她神色担忧,回到家也一言不发,直奔厨房,打算把午饭做得更丰富些,等待苏月的回家。

门外的动静很小,但赵远还是提前感知到了,他知道是苏母回来了,不过按理来说苏月应该跟她一起回来,但他却没见到她。

赵远起身走到院子里,厨房炊烟四起,他知道苏母在做饭。

他靠近一看,锅里的水已经烧开,苏母像似被上身一般,只是一味的添加柴火,整个房间烟雾弥漫,而她饭菜都还没开始准备。

赵远将一些柴火拿出来,打算熄灭烟火,他见苏母魂不守舍,加上苏月未一起回来,他大致心里有了一些想法。

“再烧下去,锅快烧通了。”

赵远轻飘飘一句话将苏母从魂不守舍的状态里拉了回来,她顺着声音看着不远处的男子。

他拖了一个小木凳,坐在厨房外侧的屋檐下,虽坐姿较为随意,但却看起来自由洒脱。

苏母这才想起屋内还有一个外人,昨天在山上捡回来的一个好看男子,她此刻内心拿不定主意,只好试探性跟赵远倾诉:“也不知道月月犯了什么事情,早上我们准备收摊回来时,被官吏拦下了,月月也被带回衙门,现在都没回来。”

她说着说着泪如雨下,抽泣了起来,也顾不上形象,用衣袖擦了擦眼泪,“你说要是月月有个三长两短,我要怎么活下去啊。”

苏母说完倒让赵远松了一口气,人还活着就行,官差衙门总好过于土匪强盗,至少可以讲理说情,不是杀人放火的大事,实在不行,送点礼,走走后门,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他脑海里思绪万千,伸手摸了腰间的万里传声笛,玉笛很小,他每次都放在里衣,打斗之间未曾遗落。

虽然是个不得宠的皇子,但多年以来也有自己的心腹,随便找个小官出面,也能解得了苏家的燃眉之急。

“大娘,你不用担心,苏姑娘不会有事的,我有办法让她平安回家。”

“真的?”

赵远点头,“你且在家等候,不要过于担忧,我这就去衙门,将苏姑娘完好无缺的给你带回来,也算是报答你们救命之恩。”

苏母的眼含热泪,虽不知道他说得是真是假,但在此刻这番话确实让她心定了许多。

赵远做事雷厉风行,安抚好苏母,拿起自己的佩剑,便前往衙门。

路过镇清河,他拿出传声笛,笛声悠扬绵长,不久便飞来一只金色小鸟,这是赵远从西域寻来的好宝贝,笛响鸟到。西域种下的蛊,让它纵使相隔万里,也能立即听到回应。

看来此鸟近期就在临县附近逗留,不钟便落在赵远肩上。

他将准备好的纸条塞进小鸟的脚上,又吹响玉笛,小鸟闻声起飞,慢慢消失在空中。

赵远向来不喜欢欠人,想着如若苏月有难,他出面相救,便还了这个人情。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当他到衙门时,心里设想过万千局势,可眼前场景竟在他预料之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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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去衙门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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