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喝酒有害健康

新闻工作者的血脉觉醒,记者敏锐地望了过去。

丁柳朝他们摆摆手,压低了音量。

齐新雨没听明白,戳戳蒋醉余小声问:“什么意思啊?靳书甫是谁啊?”

蒋醉余把他的耳朵捂上:“别听了。”

他的前东家、这个二百人男团的酒桌文化,说起来比很多为人诟病的酒场更加恶劣。

齐新雨这样除了线下看演出就是单机画画的人,大概从未听到过相关传闻。

“原著”中的主角攻受和他打得有来有回,对现在的齐新雨来说,只知道南楠是蒋醉余的前队长,却根本没注意过公司总裁姓甚名谁。

齐新雨扬起手,要把他头上的雨燕夹子取下来。

蒋醉余抓住他的胳膊,喂了几个月还是很瘦:“我告诉你,你别生气。”

“谁问你这个啦,”齐新雨又伸出另一只手,“这么大个人,头上顶着个摇摇晃晃的鸟,不知羞。”

他把还带着体温的夹子夹回自己衣服上,就听蒋醉余说:“我们当时全团投票的排名,不仅决定以后舞台和资源的位次。”

凡是团里聚餐,都会自带那种白酒盒子里附赠的小酒盅。

选举第二梯队的偶像要在开场先干喝一杯,第三梯队喝两杯,以此类推。

至于排名倒数的那些,一杯两杯慢慢喝只会让高位者不耐烦,从来都是被按着头拎起分酒器——一口闷。

大多数人不喜欢这种无聊的活动,但靳书甫和南楠很热衷。

换句话说,由于蒋醉余和南楠同队,从前凡是参加队内活动,就免不了先空腹来点致癌物。

“我刚签约的时候,他们两个想让新人全都喝醉,灌了我两斤酒,自己喝多了,我没事。”蒋醉余轻描淡写。

他还记得曾经有一次去高档餐厅聚餐,回来有队友的粉丝问他好不好吃,队友只能打着哈哈说都是金钱的香味。

他当然回答不出来,菜还没上,他就已经因为那几杯酒神智不清了。

“其实那个菜还挺好吃的,不过大部分都剩下,被南楠打包走了。”蒋醉余有点想笑。

你别说,至少他知道节约粮食。

“你从来都没跟我说过!”齐新雨恶狠狠地用竹签扎穿银耳。

竹签穿进泡发好的银耳,滞涩感一层层环绕上来,不过在不轻的力道下都只会被毫无阻碍地穿过。

“小心手,”蒋醉余叹了口气,把他手里最后一串银耳接过来,“还好都串完了。”

就这个粗暴得像要把银耳碎尸万段的动作,他真怕齐新雨扎到自己。

食客的队伍越来越短,那边记者们和丁柳交换了联系方式,对着自己那碗麻辣烫和蒋醉余的餐车认认真真、三百六十度环绕着拍了一圈。

齐新雨甩甩手上的水,从小凳子跳起来去找记者了。

“我们本来只是想采访蒋老师,不过现在批下来了海外版纸媒的一整个版面,加上新媒体一期视频专访。”

记者笑着取出一个袋子:“因为版面变大了,所以视频的主题有了一些变动,可能还需要给你们换身衣服。”

她原本只是看到蒋醉余的直播,提交了“当代青年的文化宣传”这样的选题,对这次采访谈不上格外重视。

直到她来到塞尔维亚这片充满故事的土地,记者守在直播间另一头规划着自己的问题。

她看到花店附近来来往往的人和他们在大街上吃喝说笑的身影,突然想稍微改一下自己的立意。

她有预感,如果能如预期一般完成这次报道,很有可能成为她个人的“代表作”。

齐新雨展开衣服,发出“哇”的声音。

“原来我也有机会穿这种衣服!”他眼神亮晶晶的。

记者带来的两套衣服大约可以算是民国风或今年流行的新中式,齐新雨分不太清楚。他不怎么看影视剧,偶像舞台也少有这种风格。

蒋醉余那件是一身黑,依着蓬勃昂扬的学生装改的,他自己的是羽扇豆蓝的长袍,米灰坎肩上刺绣梅枝,相当精致。

齐新雨躲进房车换了衣服出来,蒋醉余抬手接他下来,露出一点笑意:“这下真像小少爷了。”

齐新雨摸摸立领,很新奇:“那你是什么?”

节目组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蒋醉余和他并肩往街上走,影子已经长到与身高相仿:“我啊……是那个把你拐跑的叛逆小子。”

记者轻咳一声。

趁着下午天光还亮,总要先把访谈视频拍了吧。

采访是以青年人为主题,不用太过于正经,几个人可以在街上边走边聊。

她以前做过这样的采访,但那时候只有一个受访对象。

现在总不能三人并排。

记者看着两个人,张了张口,又把话咽回去。直觉告诉她自己不管走在哪都会破坏眼下这种不容外人插入的氛围。

她招呼着摄像师跟上,半侧身走到了两人前方。

蒋醉余和齐新雨各自做了自我介绍,记者并没有从他们的经历谈起,先抛出另一个问题:“塞尔维亚这个目的地是谁提出的呢?”

“是他吧,”齐新雨说,“他策划《摆摊日记》的时候没有告诉我,等我知道自己也是常驻嘉宾,他都已经把完整策划案交到我手上了。”

蒋醉余持反对意见:“其实应该算是小雨。”

策划案不是一天做成,蒋醉余偷偷摸摸地打探过很多次。

西、南、北欧各国,齐新雨都没少去旅游采风,前苏联诸国又是另一种猛虎嗅蔷、钢铁柔情的风格。

唯独塞尔维亚的现代建筑,大开大合的粗野主义“野兽派”建筑与这片土地给人的印象完美契合,点缀在传统欧洲小镇或东正教风格民居之间。

两个人窝在家里看电视的时候,齐新雨就说过他还没怎么逛过东欧。

于是除了走遍西班牙、意大利等地,与过去的朋友好好说句再见,蒋醉余把综艺的后半程都安排给了塞尔维亚、匈牙利、波兰、白俄这些国家。

无论时局、旅游还是文化,它们都不算存在感很高的那一批,但它们值得被看见。

齐新雨也是第一次听到幕后故事,他睁大眼睛。

他们路过花店,蒋醉余去买了几束花。鹤望兰形状像振翅的雀鸟,橙得灼热、紫得浓郁。

现在走到目的地,他分了一束给齐新雨:“它有另一个名字,叫天堂鸟。”

天堂鸟栖在纪念碑前,飞到空中就化成橘紫色调晚霞,像是生者怀念被寄送到位的回应。

“二十五年前,我的前辈在这里牺牲,到处都是北约炮火下的断壁残垣。在他们发回国内的报道里,我们看到自己国民和同阵营国家的悲剧。

“而现在,当年热土上是安居乐业的人民,是一同铭记历史的两国友人;我们的青年正把我们的文化带向世界。

“我站在这里,向屏幕那端的各位观众发来这段专访。夜幕渐合,贝尔格莱德的月亮已经升了上来,天涯共此一轮月,今月也曾照古人。”

摄像师姐姐关了录像,他们又换回常服,在松树下补了几段采访,《摆摊日记》的房车把两位记者捎回城里。

“说起来还挺有意思的。”几人坐在车上,记者闲聊起来。

“原本我们觉得这个服装不太合适,使馆的惨剧毕竟是1999年的事情。结果这周一小蒋突然和我说,我们刻骨铭心的岂止是这一段历史,我觉得也对。”

齐新雨对周一这个时间点很敏感,瞬间抬起头来。

蒋醉余在他旁边悄悄伸出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八的姿势——齐新雨周日晚上给他看的那本画册,第八页图的灵感就来自他当时的民国风舞台,想来是很喜欢。

齐新雨磨了磨牙,也伸出这两根手指。

是个手枪。

他对着蒋醉余一扬手:叭,你被击倒了。

他们很少这么晚回来,今天才见到贝尔格莱德不愧是夜生活相当出名的城市,一路上大大小小的酒馆随处可见。

等到周一提前出摊、营业“早退”,他们在附近晃晃悠悠玩了一天半,记者发来消息,告诉他们采访视频已经发了出来。

在他们平时直播和发节目正片的平台上,观众们已经迅速占领了评论区。

【我的电子榨菜就这么水灵灵地上官媒了?】

【谁来懂我一下,记者问他们两个有没有给对方的专业领域什么帮助,姜芋说小猫‘很坦诚,好吃就说好吃、不好吃就皱眉’的时候,某位小画家你在脸红什么!】

【可能吃的是不能说的东西,手动黄心。】

【小猫那段回答也很好品,他说看到酱鱼做融合菜才想起来尝试结合大写意和油画,我的天啊这是什么双向奔赴的灵感源泉……通过你的眼睛,我才更好地认识这个世界。】

【酱鱼讲小猫‘牙尖嘴利’帮他骂走搞歧视的坏客人的时候,真的好认真地在崇拜他老婆,明明被骂了你怎么又幸福了啊。】

蒋醉余怕再看下去自己的代号要变成幸福哥,扣上平板。

齐新雨看看刚收到的值机通知,遗憾道:“可惜匈塞铁路还没开通,不然坐国产高铁去下一个国家肯定很有意思。”

“以后还能再来。”蒋醉余说。

留个念想也好,齐新雨摸摸手机,偷偷打开

蒋醉余忽然整个人压下来,趴在他肩上。齐新雨推他一下:“我自己偷偷看评论也不行呀。”

他们现在姿势有点变扭,但蒋醉余抱得很紧,身体都有些颤抖。

蒋醉余没说话。

绿底黑字的消息框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看清字迹,又或者是他脑子里太乱,神经中枢连这点信息都处理不了。

他甚至能想象到,那两位近乎中年丧女的老人坐在医院冰凉的椅子上,用手写输入法一笔一画地写给自己:

“小余:黄医生已醒转,望知悉。”

大脑的所有算力都被用来处理这个迟到了整整十年的消息,五感一片空茫中,他听到齐新雨扬起嗓子:

“导演,我们能提前回国吗?”

我说你们俩真的很像在办那种谢谢大家我们在一起了的发布会。

这章换装play(?)的灵感来自我约的那两张稿,求你们了来我wb看一眼我真的好喜欢……

写着写着突然想安利两首歌!《民国十九年冬》和《民国三十四年夏》,太好哭了,我一看歌词就泪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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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喝酒有害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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