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抱住

安芷钰身子前倾,避免后背碰到马车。

她本就是偷溜出来,听到徐老这句话心里更加慌乱,生怕被发现送回去,更何况,医箱中还有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车轮声停下,窗外传来城门守卫的声音:“停车,例行检查。”

安芷钰噤声放缓呼吸,没见过医童应当如何去做,她便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她抱起地上的医箱放至腿上,侧头去听车外的声音。

“守卫大哥,我们是宁王阵营的军医,前一日有事耽搁了,才延迟一日出城。”安芷钰记得这道声音,似乎是驾车的马夫。

“宁王?”守卫发出一声疑问,在安芷钰以为会将车辆放行的时候,那名守卫轻哼一声,“那便更要好好查验一番了。”

守卫的甲胄随着动作发出响声,数双脚步落在地面上发出摩擦声,身后车上装着的几袋草药被翻开检查,待全部检查一遍后众守卫回归如实禀报。

“头儿,没其他的,都是些草药。”

“是嘛。”那领头人姑且信任他,转而却将视线转向马车,“马车内还未搜查,如若被什么细作跑了,那可就罪过大了。”

禹都内戒备森严,根本不会发生这类事件,他这句话不过是用来查马车的借口罢了。

马夫自然也能看出守卫的意思,他顿时脸红脖子粗,刚要去吼他不要欺人太甚,车内的徐老又拍了下安芷钰的肩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让他来搜就是。]

安芷钰将纸板上的字看完,抬手将车帘掀开,把口袋里的铜钱抓出一把铜钱:“守卫大哥,我师傅身体前些日子不慎染了风寒,恐怕不易见风。”

她说着,把铜钱往那守卫怀里塞:“一点心意,大哥守卫城门辛苦了,就当是小弟请兄弟们吃茶了。”

守卫收下铜板放在手心掂量一番,朝她挑眉:“小子还挺会来事儿,来人,开城门当他们出去。”

城门应声而开,安芷钰朝他点头:“多谢大哥通融。”

一小队车辆缓缓驶出城外,安芷钰浅浅呼出一口气,电视剧果真诚不欺我,不过存款又少了些。

安芷钰坐回马车内,身侧炙热的眼神一直游走在自己身上,安芷钰转过头时徐老仍在看,似乎并不介意被自己发现。

“怎么?”安芷钰解读不出他眼神里的意思,便直接询问。

似乎早就等她问自己,徐老洋洋洒洒写下几个字:“看你方才的模样,似乎十分娴熟。”

安芷钰干笑一声,也不能直接跟他解释自己曾在电视剧中见过,她摆摆手:“家中贫穷,从小便学了些为人处事。”

徐老点头,似乎是相信了她的说辞。

虽说晟元宁队伍比她们早一日出发,但未曾抵达北地,她们就追赶上了军队的尾巴。

马车随着人流走向前方,安芷钰撑开窗帘朝外看,在队伍前方看到了桂勇军的面容,还未开口她便察觉到另一股炙热的视线向她扫来。

晟元宁全副武装,坐在马背上鲜有大将风范,双眸犀利如箭,将安芷钰钉在原地。

她下意识缩回头,转头去看徐老。

战马发出一阵嘶鸣,马车应声停下,安芷钰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方才晟元宁的眼神与往常不同,她从未见过晟元宁这般,哪怕是那日斥责她挺身而出,也只是无奈居多。

两人应当只是上下属关系,但他那日说的家人让安芷钰心底有些动容。

现实中的她家庭并不美满,年幼时父亲过世,母亲偷跑后再没回来过,她与年迈的奶奶一同生活,而在成年后,奶奶也撒手人寰,独留她一人在世。

宽大的手掌钻进马车,握住车帘向一边扯,晟元宁冷漠的声音传来:“徐老麻烦您出来一下。”

安芷钰有种被班主任抓住既视感,她屏息敛声,眼看着晟元宁上车坐在她旁边。

“谁让你来的?”

安芷钰偷窥一眼,用他曾经说过的话来搪塞他:“将军说过我们是家人,我哪有不来的道理。”

“闭嘴。”晟元宁被她的话堵得烦躁,但这些话确实也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但本王也说过,不需要年少者去送命。”

“属下有足够的能力可以护住自己。”安芷钰握紧木座,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但她的视线却仍旧不敢与晟元宁对视。

一道冷风袭来,安芷钰察觉到危险的时候石头已经到了眼前,安芷钰下意识闭眼,意料之中的痛感并没有出现,她睁开眼,入目的是距离眼睛一毫之外的拳头。

晟元宁松开手,手掌心的石头碎成粉末落在地上,安芷钰后背满是冷汗,她呆滞着看向晟元宁,得到他一句反问:“你能护住自己?”

唯二关系不错的人都在这边,安芷钰自然不想回到禹都去,更重要的是,她发现在晟元宁身边似乎更容易升职。

如若她在战场上能够立个一功半劳的话,升职加薪指日可待,毕竟电视中武将官职似乎比文官俸禄更高些,而且更加自由。

即使她命陨战场,也还有穿回去的机会,另外,她也希望杨筱艳能加快研究速度。

“我……”安芷钰吞吞吐吐,之后她破罐子破摔,伸手抓住晟元宁的甲胄,“我可以帮你挡箭,你就当我是你的盔甲。”

护驾将军似乎还是个大功,安芷钰正想着另辟蹊径,手指却被硬生生掰开,晟元宁对她的话很不理解:“本王不需要。”

即将被推开的时候,安芷钰咬咬牙,整个人扑到他身上:“将军实在不想看到属下的话,属下可以不在将军面前出现,但属下不可能走。”

“松手。”晟元宁试图扒开她的手却被搂得更紧,盔甲坚硬,安芷钰又身着常服,晟元宁怕她受伤,只好伪装答应的模样。

“只许在后勤营帐。”

没想到阵营还有后勤部,安芷钰立即松手,沉稳坐在一旁:“多谢将军。”

变脸速度太快,以至于晟元宁都有些发怔,他冷哼一声,整了整盔甲起身钻了出去。

于珂见晟元宁出来,急忙走过去询问他方才进入马车之前让他往里丢石头的做法:“将军,可是有敌军乱入?”

“无事。”晟元宁翻身上马,看向徐老上马车的背影,“继续赶路。”

队伍与守城地还差一点距离,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城前,军队先在城门口驻扎,晟元宁与于珂则先行一步前往去找当地领兵者。

未到时晟元宁就已找人调查过,北地有一名北守镇地将军,是多年前由前帝王封赏的称号,不过现在老将军李乘风早已年迈归乡,现在的兵则由他儿子李志玮掌管。

不过听说他儿子似乎没有遗传父亲的武将之魂,而是在玩乐上颇得见解。

晟元宁站在门前,看着精致气派的牌匾,心头冒出一股儿气。

还不曾开战,沿途中百姓却已经面部饥黄,但卖吃食的铺子也没开门,整个街道荒无人烟,偶尔还会听到几声急促的孩童哭声,随后又被压下去。

“何人在此?”护卫手里握着剑柄,看着面前的晟元宁傲慢出声,似乎很不客气。

“不长眼的东西。”于珂冷哼一声,暗自劝说自己好久才没直接动手,“帝王派宁王击退敌军,还不出来接驾。”

那护院听到宁王的名讳,又看了他一眼,不可置信问道:“您是那位“阎王将军”?”

两名护院表情瞬间变得慌乱,随后其中一位匆忙作揖:“奴才这就去叫人来,请将军稍候。”

不多时,管家装扮的人脚步蹒跚而来,看到晟元宁顿时行了大礼:“将军请前往正厅注意,老爷不在府中,还得请将军稍后片刻,李封你去请老爷回来。”

“是。”方才的护院接过命令,一溜烟儿就没了人影,趁那少将不在,晟元宁坐在侧位上,低头抿着茶水。

上好的龙井,似乎还透露着一丝新鲜茶叶的甘甜。

晟元宁将茶具放下,便管家弯眸勾起一抹笑:“将军府中茶叶不错,想必是江南新产的一批新芽。”

“王爷好见识。”管家从晟元宁的见解当年胡乱夸了一顿,随后开口,“这是南地有名的茶,不如将军走时带一些。”

“这就不必了。”晟元宁轻笑一声,心里却想着这少将似乎挺会享受,这茶他也是前一阵归禹都时,在帝王那里品尝过一些,他本人对茶叶根本没有了解。

“不知李少将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晟元宁将话题引到李志玮头上。

当初李乘风告老还乡之时,帝王并不曾收取他的闸关印章,而是交由其儿子保管,并且李志玮封为北地守城少将。

现在晟元宁所带领的军队想要进城,就必须得到这么一个泥印,进城的书面布他早已写好,万事俱备,只差一个印章。

但李志玮迟迟不归,晟元宁的脸色也越来越不满。

时间已至炎夏,城外的烈日挂在上空,犹如一个大型的蒸笼,更何况将士们身披甲胄,再加上一路上的徒步,早已汗流浃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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