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不少三千块魔晶,两千三百块灵石,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书摊的摊主将草帽往头上一扣,接着静候冤大头们。
“你离开,摊子给我。”
不知道从哪来了个带着狐狸面具的客人,摇着一把火红的羽扇,拽得二五八万的。这年头不给钱就想要东西,吃霸王餐?想屁吃!
摊主站起来,双手叉腰冷哼一声,“我警告你啊,咱们黑市有道上的规矩,这地方都受柳家保护的,柳家的大拿个个都是金丹后期的英雄,你小子少没事找事!我心善就不追究你这次了,要是换了旁人早就拉你到公堂受刑了!”
“哦?这样吗?”那狐狸男没动作,轻轻晃了晃那把扇子。
“别跟你朱爷爷打岔,我告诉你,麻溜走,不走我就喊人了!”
“好啊,那你喊吧。”狐狸男猛地一扇羽扇,幽蓝色的火焰瞬间翻涌着开始吞噬这一条街上的所有宝贝。
“哪来的野小子敢在这里闹事!看我今天不教教你怎么做人!”一旁的壮汉实在看不下去,最关键的是他卖的宝贝也被烧了,这谁能忍?他刚要往这边冲,狐狸男一个眼神飘过去幽蓝的火焰突然改变方向,眨眼间就将他的左胳膊烧得一干二净。
而那被烧的截面竟似利器切割一样光滑,可见此人对法器招式的熟练程度有多刁钻。
“啊啊啊啊啊!疼死了!我要你的命!”大汉痛得眼泪都飙出来了,幸好一旁的同伴急忙将他拉走,拽着完好的那条胳膊使劲往外跑,边跑边喊,“招数是冥魔炎!是少魔主来了!那个大魔头来了!大家快逃命!”
少魔主这三个字就跟什么隐蔽的开关一样,原本还同仇敌忾准备杀一杀闹事者锐气的众人顿时大难临头各自飞,跑得溜干净。
摊主畏畏缩缩地站起来,腿吓得直哆嗦,怯怯懦懦道,“少魔主,魔主大人,您大人有大量,这东西您都带走吧,都带走。是小的孝敬您的,能被您看上属实是它们的福分,也是小人的福分。”
池缘伸手,有些不耐烦,“给我。”
摊主紧张地要死,脑子已经宕机了,下意识问,“什么?”
“你今天赚的所有钱,给我。”
“哦哦哦,应该的,应该的。”他慌忙地掏出乾坤袋,几乎是抛到了池缘手上。
“把它解开。”
他听见那个恐怖的男人吩咐道。
解开?大魔头能看上他什么东西?还有大魔头解不开的乾坤袋?
可打死他也不敢问出口,他乖乖地听吩咐把东西解开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小人的吗?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上刀山下火海……”
听说大魔头最讨厌别人直视他,摊主就低着头颤颤巍巍地表忠心,可说了好一会都没听见有回应,他眼睛睁开一条缝悄咪咪地往前一看——咦?已经走了?
男人吓得啪地瘫坐在地上,冷汗顺着皮肤哗哗地流个不停,今天真是见了鬼了!大魔头向来从不踏足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今儿个喝了什么**汤?不去宗门闹偏来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人在极度惊惧过后意识会空前的清明,他突然想起那个江湖算命的买书人的话——“今天说不定会遭祸,性命无大碍,却会破财”。
奶奶的,说他今天要破财还真破财了!还好自己平日里行善积德,尊老爱幼,诚信经营,所以得老天爷眷顾,要不这条小命就搭上了!
*
“不是说去上个厕所吗?怎么这么久,害得我好担心。”谢睢小跑几步去迎池缘,忽然看见他手上提溜着的乾坤袋。
池缘低头解释,“那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有人大声喊‘魔主来了’然后他们就七零八散地跑开了,我正好碰见今天早上那个卖给哥哥书的摊主,他的东西掉了我要还给他,谁知道他一把就把我摔在地上,哭着喊着的逃命去了。”
“我想这东西既是他不要的了那不如我拿回来,说不定有的东西哥哥能用的上。”讲到这他又不吱声了,期期艾艾地接着说,“哥哥会不会怪我太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纵使是阅人无数的谢睢也不得不承认池缘真的很会琢磨人心,也确实能将这张脸的优势发挥到十成十的状态。就比如说现在,他仰脸对着谢睢,那种既期盼被夸奖又害怕被嫌弃的表情,那么生动的来自少年人简单纯真的心事,都足以击溃大人的戒备防线。
“我没有这样觉得,任何人都不会这样觉得。”谢睢揉了揉他的白里透粉的脸蛋,“你做的很棒,真厉害?”
他又问,“你不害怕吗?他们嘴里的那个魔主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呢!也许会吃小孩也不一定呢?”
“真的吗?”池缘紧张地身体向谢睢靠拢,“不过我还是逃出来了,看来我比他还厉害。哥哥别怕,我也能保护你的。”
说实话,如果在不知道池缘真实身份的情况下谢睢真的会喜欢上这个可爱的小孩子,将他当亲弟弟一样养着。可惜了,这场接近从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的,所以注定也会在罪恶和不甘中被销毁。
白虎趴在谢睢的肩膀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东方,不知道在看什么一会吃惊一会紧张一会又呲牙。
池缘主动拽住谢睢的手,“哥哥,小白在看什么?”
被点到名的白虎好似上课不听讲被老师抓包的学生,被吓得险些从谢睢的肩膀上掉下来。人在慌张的时候就会很忙,老虎也一样。
白虎抓抓自己粗壮的前腿,没有办法说人话的它只能嗷呜嗷呜地叫,期盼它善良聪慧的宿主能理解它的意思。
“小白说那边好像有人抢亲。”谢睢转过头问,“你是这个意思吗?”
白虎的头点的和打鼓似的,两只前爪猛地向下一扑,唰地变成一只半人高的大老虎。它才不要变回原型那么大,那样很容易就又成了大魔头的坐骑了。
“想去看吗?”谢睢问池缘,“应该会很热闹,但估计场面也挺乱的,怕不怕?”
池缘走到白虎的身侧,一魔一虎全都在催促着,“哥哥快走,一会看不了热闹了!”
得,世界的生物都是一个德行——爱看热闹。
谢睢迈了几个大步跟上他们,“走吧走吧,我就在后面看着你们俩,不用担心我。”
白虎:我哪里是担心你,单独和这魔头(哪怕他现在是个小鼻嘎)走在一起我心慌!
黑市隐藏于主城镇之下,而谢睢他们现在处于黑市的边缘区域,这里却恰好是城镇的中心,是最热闹繁荣的所在。在这里抢亲无异于对办婚事的家族贴脸开大。
从人造林里窜出来,入目的就是几百米长的送亲队伍。小厮们个个身上背着一朵大红花,新郎坐在高头大马上和被揽在健壮武士怀里的娇新娘对峙。
“王振,你敢说你爱过我吗?你娶我是因为我和妹妹长得有六成相似,而妹妹又已经另嫁他人,你不过是把握当成一个替代品而已!你根本就不爱我!你根本不懂爱是什么!”
凤冠霞帔的新娘子扯着嗓子大喊,一旁的武士低声安稳,“含娇莫要和他这等俗人计较,他们根本不懂我们之间的爱是何等珍贵。”
涉事的女方父母远远地追过来,老父亲气得浑身发抖,“孽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你妹妹去年就已经出嫁了,那时候王大将军还不曾回来,他们哪里来的奸情啊?”
那新娘子振振有词,“父亲向来看重妹妹胜过我千倍百倍却不知你那乖巧美貌的小女儿早在千年就和她那未婚的姐夫私相授受、珠胎暗结了,你和母亲什么都不知道就莫要在这里指手画脚了!他王振不是要谢家女儿吗?那就让漂亮的小寡妇妹妹去嫁啊!”
老妇人一时哑口无言,他们真的想过等大女儿嫁过去一年后就让小女儿也嫁过去做平妻,姐妹两个无分大小,共事一夫不也是一桩佳话美谈吗?
“珠胎暗结这种话也是女儿家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口的?你还有没有妇道?你把三纲五常放在哪里?”
老爷子的手就没离开过心窝,谢睢怕他一口气喘不上来就过去了。
“小白,我记得你的天赋技能里有一项是旧影重现对吗?”谢睢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嘴角不住的上扬。
白虎点点头,这项技能它虽然有但品级很低,特别鸡肋。
“你去找一下有关于这个男人,啊对,将技能投射在那个新郎官的身上看看他的情史,顺便映射在天空上,咱们请城中的百姓看一场免费的露天电影。”
池缘震惊地看着谢睢,眼中流动着丝丝笑意。
高,这手实在是高,连他都开始期待后续情节的走向了。本以为这人不过是个有些秘密的老好人罢了,却不想隐藏的腹黑狡诈的一面竟是这般有趣。
小白虎在自己愿意做的事情上一向积极,半点也不拖泥带水欻欻就是埋头苦干。
湛蓝的天空光影变换,一男一女的身影出现在巨大的光幕之中。
“你们,你们看!这天上出人影了!男的好像是王将军!”
“哎,那女的,那女很像这个新娘子啊!”
“不对不对,这女的肩膀上有一朵花状的胎记,听说谢家的二小姐就是天生肩上带着胎记的!”
“妹抢姐夫?小姨和我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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