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作一顿:“你怎么知道?”
“昨晚听见你砸墙了。”他打了个哈欠,“虽然隔音不好是事实,但你那声‘不如死人来钱快’喊得也太响了,整层楼都能听见。”
我尴尬地咳嗽一声:“那个……情绪激动,见谅见谅。”
墨道长没接话,而是眯起眼睛,上下打量我。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有点奇怪,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你身上……”他缓缓说,“有阴气。”
我心里一咯噔。
“什么阴气?”我装傻,“可能是昨晚去的地方不干净……”
“不是那种不干净。”墨道长凑近了些,鼻子动了动,“是……死人的味道。很新鲜的死人味道。”
我后退一步,干笑:“你属狗的吗?鼻子这么灵。”
“我是道士。”他严肃地说,“虽然是个半吊子道士,但基本功还是有的。你这身阴气,至少跟灵体接触了三个小时以上。”
我沉默了。
墨道长也没说话,只是看着我。清晨的走廊很安静,只有远处传来的鸟叫声。
最后,我叹了口气:“进来说吧。”
墨道长眼睛一亮,立刻闪身进门,动作敏捷得不像刚睡醒的人。
我把门关上,把包扔在沙发上,自己也瘫坐下去。墨道长自觉地坐到我对面,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瓜子,开始嗑。
“说吧。”他吐出瓜子壳,“昨晚到底干嘛去了?”
我看着他嗑瓜子的样子,忽然觉得这场景有点魔幻:我一个刚签约的鬼差,在跟一个穿海绵宝宝睡裤的道士讨论灵异事件。
“我见鬼了。”我决定说实话——部分实话。
墨道长嗑瓜子的动作停了一秒,然后继续:“哦。然后呢?”
“你不惊讶?”
“我干这行的,什么没见过。”他淡定地说,“什么样的鬼?男鬼女鬼?老鬼小鬼?冤死鬼还是厉鬼?”
“女鬼。”我说,“跳楼死的,网红主播,叫苏婉。”
墨道长手里的瓜子撒了几颗。
“苏婉?那个前几天热搜上的……”
“对。”
他表情严肃起来:“她找你干嘛?”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让我帮她查。”
“为什么找你?”
“因为我……”我顿了顿,“我能看见她。”
墨道长放下瓜子,站起身,绕着沙发走了一圈,像在观察什么稀有动物。最后他停在我面前,弯腰盯着我的眼睛。
“你开阴阳眼了?”他问。
“……你怎么知道阴阳眼?”
“我是道士!”他强调,“虽然半吊子,但理论知识满分好吗!你这瞳孔颜色不对,左眼比右眼颜色深,这是刚开阴阳眼的典型症状。”
我下意识摸了摸左眼。
“谁给你开的?”墨道长追问,“这可不是随便能开的玩意儿,弄不好要折寿的。”
我不想提小阎王,于是含糊道:“一个……专业人士。”
墨道长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转身往门外走。
“你干嘛?”我叫住他。
“回去拿家伙。”他头也不回,“你这情况得处理处理,不然迟早出事。”
五分钟后,他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帆布包,上面印着“乾坤一袋装”。
他从包里掏出:一叠黄符纸、一盒朱砂、一支毛笔、一个小香炉、三根线香,还有……一包薯片。
“这是?”我指着薯片。
“饿了。”他理直气壮,“做法事很耗体力的。”
我:“……”
墨道长把香炉放在茶几上,点燃线香。烟雾袅袅升起,带着一股檀香味。他又摊开黄符纸,蘸了朱砂,开始画符。
他的动作很熟练,笔走龙蛇,一气呵成。虽然穿着海绵宝宝睡裤,但这一刻还真有点道士的样子。
“这是什么符?”我问。
“净宅符。”他头也不抬,“你身上阴气太重,带回家了,得清一清。不然时间长了,你这屋子会变成聚阴地,到时候来的可就不止一个鬼了。”
我打了个寒颤。
画完符,墨道长把符纸贴在我家门框上、窗户上、还有我卧室门口。每贴一张,他都要念一段咒语,声音低沉,听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做完这些,他又从帆布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我。
“这又是什么?”
“牛眼泪。”他说,“我自己提炼的,纯度不高,但够用。你刚开阴阳眼,控制不好,有时候想看的不出来,不想看的乱蹦。这个可以临时增强阴阳眼效果,但持续时间短,副作用是……可能会看到更多不该看的东西。”
我接过瓶子,里面是透明的液体,看不出特别。
“怎么用?”
“滴眼睛里,一滴就行。不过建议你慎用,我上次试了下,看见隔壁王奶奶家的狗其实是她前夫投胎的,吓得我一个星期没敢跟王奶奶打招呼。”
我手一抖,差点把瓶子摔了。
“还有,”墨道长坐回沙发,重新抓起瓜子,“你跟鬼沟通的方式太原始了。就靠问?那效率得多低。”
“那应该怎么沟通?”
“很多方法啊。”他如数家珍,“托梦、附身、通灵板、自动书写……不过这些都有风险。我建议你从简单的开始:心念感应。”
“什么意思?”
“就是别用嘴说,用脑子想。”他指指自己的太阳穴,“鬼魂本质是一种能量体,它们接收信息不靠听觉,靠感知。你集中精神,把你想问的问题‘想’给它们,它们能收到。同理,它们想告诉你的,也会直接‘传’到你脑子里。”
听起来很玄乎。
但鉴于我连鬼差都当了,再玄乎的事也能接受。
“我试试。”我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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