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望歪头看着他,对比他的兴奋,许知望冷着脸显得有些冷漠。
贺应祈看到许知望时漾起来的嘴角也在对方的注视下放了下去,他低着头,整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哎呀,公子快进来,门外雨大。”珍珠将他看到许知望时的惊喜收入眼中,对方低下头她也只以为是害羞,看着门外的雨又有下大的趋势,她赶紧将人叫进来。
驾马车的女子戴着斗笠,穿着蓑衣,看不清脸,在贺应祈进屋后,她便也跟了进来,将一个包袱放在醉乡居的椅子上,然后径直走到珍珠面前。
“通铺,一间。”她说。
珍珠被这突然到来的客人整得懵懵的,她呆愣愣的“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后才赶紧到柜台那边,将房号给那个车夫。
“一夜。”车夫说话简明扼要,珍珠这回很快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快速说了一下一夜的房钱的是多少。
那女子的蓑衣还在滴水,而她的钱袋子显然藏得很深,她摸索了半天,眉头越皱越紧,在珍珠的角度看,她觉得此人有些凶。
“娘子明日再付也行。”珍珠提醒道。
那女子抬眼看了她一下,转头看见贺应祈一脸不值钱的站在角落看坐在附近位置上的许知望。
她快步走到贺应祈面前,伸出手,蓑衣上的水扬起来,溅到了贺应祈,而贺应祈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贺应祈呆呆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车费。”女子说。
贺应祈眨了眨眼睛,看向许知望,许知望原本看着两人动作,见贺应祈看过来,又立马低下了头。
贺应祈见许知望不理自己,只好自己摸了摸腰包,将车钱给付了。
下一秒这个钱就到了珍珠手上,那人让珍珠带路,珍珠一直向老板学习,秉持着顾客是上帝的理念做生意。
即使她们一般都没有顾客。
很快,大厅就剩许知望与贺应祈了。
贺应祈看了一下四周,又看许知望在喝茶,不看他。
他便笑嘻嘻的坐到许知望对面去。
“好久不见啊。”他说完还干笑了两声。
许知望并没有回答他的示好。
“你生气啦?”贺应祈软着声音问道。
见许知望还是不理自己,他又开始一脸委屈的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他说:“我也没想到这么巧呀,你不在,我和言也两人整日无趣得很,我就想出来走走,没想到走着走着就和你相遇了。”他给自己说乐了,一脸得意的望着许知望,“你说咱俩是不是很有缘分啊!”
许知望真的有点生气了,不怎么想理他。
贺应祈正要再说什么,话还没说出口,倒是先咳了几声。
许知望眉头紧皱,低头看了眼对方湿哒哒的衣服,抬头看到对方黏在脸上的发丝,随即想到她离开时对方病恹恹的样子,她愈发不高兴。
这时候珍珠正好出来,她见两人坐一起,还有些意外,问道:“你们认识啊?”
贺应祈点了点头,顺便问珍珠要一个房间。
“公子烦请您到柜台这边来,我好记录一下。”珍珠指了指柜台的位置,她自己在前边带路。
贺应祈慢吞吞,犹犹豫豫的站起来。
许知望实在看不下去了,终于开口说道:“快去订房间,然后回去换衣服。”
这是他进门到现在许知望和她说的第一句话,贺应祈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真怕许知望再也不理自己了。
假如贺应祈有尾巴,此刻应该已经竖着摇起来了,他脚步轻快的走到柜台前,笑着朝珍珠道:“要一间天字号房。”
珍珠对上他的笑容,手上提笔的动作顿了顿,点着头应好,记录完抬头对上贺应祈明亮亮的眼睛时,才想起来她们客栈一共就三间天字号。
珍珠尴尬朝贺应祈笑笑,贺应祈对上她的笑容,问道:“是有什么难处吗?”
“是这样的公子,咱们天字号已经订满了,地字号可以吗?环境也是很好的。”珍珠说道。
贺应祈并没有为难她,纠结了一下,便点头同意了。
“地字五号,您拿好。”珍珠将牌子递到贺应祈手上。
贺应祈从她手上接过,一眨眼就又回到了许知望身边。他握着拳放在许知望面前,在许知望抬眼看他时,刷的一下将手打开,挂在手指上的房排在许知望面前装啊转的。
许知望抬手将牌子定住,看了一眼贺应祈的房号,又抬手摸了摸贺应祈的袖子,触感冰凉,精致的薄唇瞬间抿了起来。
“我这就去换!”贺应祈立马说道,他转身左看右看去找他的包袱,找到后提起来便打算往楼上走。
“我们水房常备着热水,公子有需要可以唤我。”珍珠跟在他身后,她人眼睛,看得出许知望和贺应祈的关系应当是亲密的。
许娘子的好友就是醉香居的好友,珍珠对待贺应祈可热情了呢。
贺应祈礼貌应着好,并向珍珠答谢。
两人在楼梯上遇到了往下走的林羡疏,林羡疏见到贺应祈,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
“贺公子?”林羡疏同贺应祈打招呼。
贺应祈同样也没想到会这样遇到林羡疏,两人互相点个头,林羡疏见贺应祈的衣服是湿的,便也没有过多寒暄。
在贺应祈身后的珍珠见贺应祈还与林羡疏认识,瞬间对贺应祈更加尊敬起来。
她暗暗在心里猜测贺应祈的身份,见贺应祈年轻,她猜应该是京中朝臣的公子。
大厅里,许知望撑着下巴出神,听到声音还以为是贺应祈又下来了,只是转头看了一眼便将头偏了回来,反应过来是林羡疏后,她立马又将脑袋转回去。
林羡疏被她这心不在焉的模样逗笑了。
她坐在许知望对面,看着许知望叹了口气。
许知望抬头不解的看着她。
林羡疏一脸忧愁,掐着嗓子说道:“哎呀,这清梦镇这么危险,贺公子一个男子在这里多不安全啊。”
许知望一脸见鬼的样子看着林羡疏,由衷的说道:“你少和沈霁初玩……”
她话还未说完,沈霁初悄无声息的趴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为什么?”
许知望吓得一抖,手上差点没控制住力道伤了沈霁初。
沈霁初抓着许知望刚刚那句话,一脸委屈看看林羡疏,又一脸愤怒的看向许知望,说道:“说我坏话被我抓到了吧!”
“你怎么能这样许知望?”沈霁初抚着胸口,一副受伤的样子,“你伤了我,就罚你给我讲你和贺公子的故事吧。”她刚刚听到林羡疏说贺应祈了。
许知望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听我沈霁初这句话,她瞬间愧疚全无。
林羡疏在旁边看沈霁初出色的表演,以前看着生人勿近的气势在此时已经淡了不少了。
待玩闹够了,几人才正经了神色,准备聊一下清梦镇的事。
“今日大家都看到了,那些罪恶源头不仅有野生的,还有家养的,靠我们几个人是绝对没有办法将这些东西销毁的。”
而想要百姓从酒罐子中醒来,这些酒绝对不能再酿造了。
“廉州知州吃着朝廷的饭,有责任知道清梦镇的情况并做出行动。”
几人商量着道。
“廉州知州离清梦镇快马不到一日的日程,我同林果去劝说她。”林羡疏提议道。
她解释说:“廉州知州曾受过我阿母恩惠,林果自小受过训练,有能力保护我,综合看我是最适合去的人。”
许知望与沈霁初并没有立马应下来,单说这清梦镇的人没有办法逃出,而她们作为外来者,能否顺利出去都不知道。
以前不是没有外来这,但以前的外来者几乎没有想逃出去的。
“无论出去与否,都很危险。”林羡疏的眼神划过沈霁初脸上的划痕,像在印证她的话。
最终两人还是同意了林羡疏的提议,由林羡疏去与知州商量,许知望与沈霁初留着清梦镇观察敌情。
她们的目标是希望官府能出面,用强硬的手段抵制这种害人的酒酿造,同时销毁念离草或者含渊草。
“喝酒本就伤胃,照她们这样的喝法,阎王都顶不住。”海贝叽叽喳喳的跟在老板身后,人还未出现,声音倒是先传了出来。
海贝看到几人,眼睛又亮了几分。
在场的只有沈霁初与她同心,瞬间理解了这个眼神,是要讲八卦的意思。
沈霁初招了招手,海贝立马就过去了。
老板无奈的摇了摇头。
屋外的雨丝变小了,只有残留在屋檐的水珠还在努力汇聚成一团往下流。
“听说六街那边今日死了两个人。”海贝神神秘秘的开口道,还故意拉长嗓音吊人胃口。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沈霁初最擅长回应了。
“听说是两人喝醉了,起了冲突,其中一个人气不过,趁着上头回家提了把大刀,将另一人开肠破肚了……那场面血腥啊,吓得街头街尾的酒鬼都清醒了。”海贝摇了摇头,观察着众人的反应,见大家眉头紧皱,她才满意。
她接着道:“那人杀了人,被吓疯了,像是中了邪一般,竟一头撞死在了树上,力道之大,整个脸都模糊了……”海贝说完还啧了两声表示无奈。
“据六街的人说,两人死了身上还一股酒味,雨水都冲刷不干净。我觉得可能是她们自己喝了酒才老闻到酒味的。”海贝说。
许知望等人顺着她的思路点了点头,在这头刚点下去的瞬间,屋外雷声乍响,清脆的轰隆声将屋内的人吓了一跳。
几人立马换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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