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应祈拉着许知望的袖子,眼尾微红,有些委屈。
许知望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你不是说愿意和我共度终身吗?”贺应祈的声音微微颤抖。
“对啊。”许知望没有否认,她的心中已经开始回忆自古以来私奔的人的结局都是如何了。
贺应祈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许知望为什么愿意又一副苦恼的样子。
许知望也不明白贺应祈的神情为什么如此奇怪。
贺应祈放开她的手,独子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撑着下巴,全然不见起初见到许知望时的欢喜。
许知望叹了口气,也跟着坐下。
“我可是和三皇子相处了许久,才换来的陛下的圣旨。”贺应祈委屈道。
许知望皱眉,没有理解对方在说什么:“什么?”
“我们的婚事啊。”贺应祈说。
他见许知望明明答应他,但又迟迟不向他们提亲,便主动寻找帮助。
三皇子早前同他生父在南阳养病,两人相识,后来三皇子回宫后,贺应祈便与对方失去了联系。
贺家虽无人为官,但贺家的底蕴丰厚,世人皆知,三皇子也愿意卖他一个面子。
在许知望当差时,他日日进宫同三皇子聊天,花了大量银子和心思哄对方开心,而后又故作忧愁说起心上人,这才换得三皇子怜悯,主动开口与陛下提起此时。
贺应祈在宫中也曾碰到太女,太女看到他有些惊讶,一眼便认出了贺应祈是在许知望小宅子里的那位郎君。
贺应祈向她行了个礼。
她询问起贺应祈在此处的原因。
贺应祈只道是来陪陪三皇子,三皇子身子不大好,很少有玩伴,太女还是第一回见到来找那如同透明人的弟弟的人。
随后她又问起贺应祈与许知望的关系,此前她一直以为两人好事将近。
贺应祈苦恼的低下头,太女便懂了。
很难说这桩婚事里没有太女的帮助。
贺应祈对她们是感激的,贺家因此还献出了两处矿产。
许知望嘴巴微张,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南阳贺家之子便是贺应祈这件事。
亏她之前还那么担心,甚至想抛下一下带着贺应祈离开!
说起来,一切都有迹可循,只是许知望一直没有将贺应祈与富商之子联系在一起。
“你说我的未婚夫是你?”许知望道。
“你不知道?”贺应祈激动道。
许知望摇了摇头。
“是我疏忽了。”贺应祈带着些愧疚道,“我一直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在贺应祈心中,说道南阳便很容易想到贺家,便也容易联想到他,他一直以为从他说起他是南阳人时便已经暴露了。
贺应祈第一次出现在许知望面前的形象太令人印象深刻了,起初许知望以为对方是遭遇灾难的人或是正在被追杀,因为那时贺应祈浑身脏兮兮的。
她要求对方留下来给她做奴仆,贺应祈也没有拒绝,她便联想到流浪多年的人寻到稳定场所的安心,于是在后来也没有赶贺应祈走,甚至还找了言也照顾他。
后来的交集中,贺应祈也从未解释过。
许知望想起来了,贺应祈还骗她说失忆了,她以为那是对方想要留下来的手段,还为贺应祈起名“白藏”,贺应祈也默默接受了。
难怪有贺应祈在时,金钱系统格外慷慨,原来贺应祈才是那个摇钱树。
没有人知道贺家的资产究竟有多少,连贺家人自己也不知道,金钱系统所反馈的钱对于贺家来说简直就是沧海一粟。
所以贺应祈从来不在乎钱财的多少。
以前许知望没有多想,重生后她对金钱的概念逐渐模糊,忽视了在清梦镇时,贺应祈的出手大方。
但也不能全怪许知望,贺应祈作为富商之子,未免也太平易近人了些。
他全然没有傲慢。
白锦煜答应了许知望那么久都没有去提亲,便是卡在了第一步,他找不到贺应祈,整个南阳他几乎都要找遍了。
众人皆知贺家仅一子,却无人能寻到此子,而贺应祈虽姓贺,但也不至于让人联想富可敌国的贺家独子。
解释通了,不用私奔了,许知望突然笑了出来。
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笑。
贺应祈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年前我们便打算去提亲的,只是一直未寻到你。”许知望笑道。
贺应祈瞪大了眼睛,突然反应过来自己错过了什么,他第一回觉得他阿爹阿母将他保护得太严实了,有些懊悔。
夕阳暖黄的光斜斜照进院子里,许知望逆着光,贺应祈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起身凑近对方,想将未来妻主的脸看个清楚。
许知望一把推开对方,脸上爆红。
天知道她刚刚满脑子都是前段时间贺应祈印上来的唇。
如此想着,她的目光便不自觉的就放到了对方的唇上,贺应祈在她的目光下有些不自在,不自觉的舔了一下嘴唇,一脸疑惑的看着许知望。
“虽然咱两的婚事是定了,但你能不能矜持一点……”许知望小声咕哝。
虽然她声音小,但贺应祈还听到了,他更疑惑了,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不矜持了。
贺应祈反驳道:“有时候矜持是不能得偿所愿的。”若是他矜持的等许知望提亲,怕是还要等好久。
他趁许知望海没有反应过来,立马将自己的唇贴上去。
“有时候幸福也是需要主动出击的。”他笑得得意。
许知望看着他,被他的笑容带动,居然觉得对方说的有道理。
回到相府时,许意凡似乎也收到了消息,她看着许知望,一脸复杂。
闹了半天,原来有情人能眷属啊。
白锦煜就乐了,他抱着哈哈合不拢嘴。
还好没把许知望的事情搞砸,不然他得愧疚一辈子。
青阳美滋滋的将房间里里外外打扫了个干净,她由衷的为许知望感到高兴。
激动的心情无处释放,只能靠打扫来释放一点情绪。
许知望回去时,便见青阳将其他人的活都抢去了。
“我太开心了小姐!”青阳激动道。
她手上还拿着湿湿的抹布,一蹦一跳的跟着许知望,同时也小心翼翼的怕水撒到许知望身上。
“这么开心?你以前不是很怕我们俩真的有什么吗?”许知望笑问道。
青阳撇了撇嘴,解释道:“我那是怕小姐被骗。”她有些愧疚,“也怕小姐去骗别人啦。”
许知望就知道,她们以前都不相信自己真的改过自新了。
“我现在是真心祝福小姐。也是真心为小姐高兴!”青阳道。
许知望点了点头,她看得出来。
周围的人都在祝福她和许知望。
第二天去司农寺时,许知望才知晓,她与贺应祈的混婚事满城人都要知道了。
左萱大大方方的祝贺许知望,然后斜眼看了一下钟忆矜。
“恭喜。”钟忆矜说。
许知望忙道谢。
钟忆矜已经逐渐放下对她的芥蒂了。
上回几人一起去种植园,来回都很顺利,左萱夸许知望有天分。
沈霁初在大理寺的案件中抬起头时,发现外边的天都变了,她的好友许知望就要成亲了!
她气昂昂的跑去找许知望,那时许知望正在司农寺的种植园里观察粮食的生长,这个观察长达十天,她最近都住在这。
钟忆矜怕她新人不懂,也跟着来了。
两人在小木屋那共处。
许知望真正的见识到了左萱说的本性暴露是什么样子的。
每日许知望起床做好记录了,钟忆矜才披着外衣蓬头垢发的出来,她半眯着眼看许知望的记录,含着哈欠说了句:“不错。”
下一瞬歪歪斜斜靠在门框上便要睡着了。
若是尧问钟忆矜晚上在做什么,白日里竟然如此困。
许知望知晓,因为有一日看天色不对,怕第二天下雨,晚上不放心她还出门去看看了,结果一出去便看到钟忆矜在木屋上看月亮。
她看到许知望出来,有些新奇,看许知望要上来陪她,她立马制止。
“不要上来!蚊虫好多。”钟忆矜道。
许知望在下方应好,她劝道:“师傅早些歇息吧。”
钟忆矜抬头望月,不理她。
“那我先回去睡觉了。”许知望指了指大门,说道。
钟忆矜垂目看了她一眼,在许知望即将踏上台阶时,喊道:“等一下!”
许知望不解的看着她。
钟忆矜昂着脑袋,说道:“你去给为师找个梯子……”
“啊?”许知望不解。
“快去!”钟忆矜恼怒道。
许知望笑了一会才恢复力气,去搬了一把梯子。
“天太黑了,不好下来,我才不是不敢下来呢。”钟忆矜边下梯子边念叨。
许知望在下方扶着梯子,点头没有拆穿对方。
等双脚落地,许知望看到钟忆矜的双腿微微发抖。
看到许知望的视线,钟忆矜用力的跺了跺脚:“看什么看,快回去睡觉了!”
“好。”许知望笑道。
之后钟忆矜还是会在晚上去看月亮,但是她不上屋顶了,她在小木屋面前的草丛就地躺下,有时候就这么睡着了。
许知望第二天拨开草丛看到睡着个人,差点吓死。
就这样过了十天,终于换下一批人在此处观察了。
许知望回相府时,才听说沈霁初来找她,可惜扑了个空。
在去找贺应祈和去找沈霁初之间犹豫了一下,许知望脚步一转,去找了她的夫郎。
沈霁初在大理寺的卷轴里抬起头,听到乐阳说许知望回来了,先是喜,听到许知望抛下了她时,委屈得眼泪汪汪,然后在前辈具有威慑力的眼神下,接着干活。
“希望我再次抬头时,能见到许知望。”沈霁初小声朝乐阳说道。
乐阳那起扇子给沈霁初扇风,鼓励她快些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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