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望仔细回想上辈子的实践课程她是怎么过的。
大约是花钱让人代做的,买了一个平平无奇,不出彩的报告,应付式的交了作业,上辈子许家出事前,她从未想过要做官。
沈霁初的能力许知望是知道的,和她组队几乎有利无弊,对方发出来邀请,她也接受,两人就暗暗先组了个两人队。
实践课程开始的时间待定。
又过了一段时间,天气越来越热,太阳毫不收敛的释放热气。
许知望每日随身带着扇子摇个不停,吃饭时胃口都变差了。
白藏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青阳几次想提醒许知望,每次都会被意外打断。
这天,许知望回家时,白藏正在院子里摆弄他之前种的花。
许知望见他满头大汗,手上、脸上都沾着泥,手上拿着几根干掉的草。
许知望喝了杯水,散了些热意,终于有多余的精力问一嘴白藏的花了。
她见过几次白藏蹲着那颗杏树下面挖坑,浇水,那树旁边也长着几根绿绿的枝叶,许知望认不出白藏种的是什么。
“你的花呢?”许知望问。
白藏听到她的声音,抬头望了过来,双目被太阳刺得闭了起来,他不做声。
许知望站在旁边,踢了踢白藏拔掉的枯草。
“花呢?”他不回答,许知望偏要问。
白藏被问得没了脾气,淡然开口:“在你脚下。”
许知望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脚下踩的枯草。
“啊?”许知望震惊,“死了啊?”
白藏不想理她,他蹲着转了个身,接着挖他的坑。
“你别把我的杏树也挖死了……”许知望忍不住提醒道。
白藏:……
他还没有告诉许知望,许知望脚下踩的已经是第三批了。
白藏种花实在是没有天赋,明明每天都有好好照顾它们,那花总是活不了,第一次种的被雨淹死了,第二次被他自己踩弯了,第三次就是许知望刚刚看到的那样,在他的细心照料下,枯掉了。
许知望见到的几次挖土,那是他在埋葬上一批花的尸体。
距离上次见林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恰好今日许知望有空,便偷偷摸摸的问白藏要不要一起去看林悦。
这段时间,言也已经掌握了几个人的饭量,一般不会有多余的剩饭剩菜,如果有,还是照常给村子的李奶奶喂鸡,每次得到的钱都不一样多,一般是几个铜板,有时候是几两银子,许知望还没抓住它的规律。
天气热得慌,白藏的目光移到树荫外,被烫得移开了眼,他连忙摇头拒绝。
“下次吧,天气太热了。”白藏说。
见他拒绝,许知望也不强求,蹲在树下给他打下手。
青阳笑着从门口进来,衣裳被汗浸得半湿,但脸上洋溢着笑容。
“什么好事?笑得这么开心。”说给白藏打下手的许知望,不知何时已经躺到摇椅上了,她撑着下巴看青阳。
青阳寻着许知望的声音看了过去,一蹦一跳的,浑身透露着开心。
“家主说天气炎热,给小姐送了些消暑的水果。”青阳指了指着屋外的马车,“还送了不少呢。”
可怜她小姐,自从被限额后,都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青阳和言也帮着把那些水果搬进屋子里。
车夫临走前,许知望还打赏了人家一些银两。
箱子里易坏的水果都放了几个冰袋,此刻冰虽然化得差不多了,但还残留着凉意,许知望和白藏一人抱着几个冰袋降温。
“你家住京城吗?”许知望问道。
白藏正仔细的剥葡萄,听到许知望的问题,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那住哪?”许知望假装不经意问道,眼睛却没有漏掉白藏脸上的一个表情。
“我不记得了。”白藏回答得很快,许知望还是没有漏掉对方一闪而过的僵硬。
“你问这个做什么?”白藏笑着问道。
许知望早就怀疑白藏是装失忆的,对方现在伤也养好了,却还不离开,是有什么意图吗?
“我看你伤也好了。”言下之意,是该离开了。
今日许意凡让人送了东西过来,那人是相府的长工,假若许意凡问起她这边的状况,那人一定会如实禀报的。
收留白藏的事,许知望一直没有同她阿爹阿母讲,她潜意识觉得对方很快就会离开了。
若是许知望或是白锦煜知晓,也不知她们是否会信她和青阳的话,信她真的是助人为乐,毕竟她从前做的那些荒唐事很难让人一下改变对她的认知。
再过几天就是月假了,许知望打算和青阳一起回相府住两天。
“你要回相府?”白藏知道许知望要回相府,眼睛都亮了,“能带我一同去吗?”
他话说出口,又自觉不合适:“我的意思是,带我去城里。”
“可以啊。”许知望说,“只要告诉我,你姓甚名谁,一直待在不走有何目的就好。”
白藏听到许知望答应了,笑眯了眼,听到后半句,他的笑容立马收敛了。
“我失忆了呀!”白藏说。
“我不信。”许知望冷静开口道。
屋里不知何时就剩她们二人。
白藏提着衣摆坐在许知望旁边的小凳子上,撅着撅,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他说:“我叫贺应祈。”
“祝贺的贺,答应的应,祈盼的祈。”贺应祈彻底放弃挣扎,老实交代道。
他的演技实在拙劣,第一次见到许知望时便费劲的压着她的袖子,让人家救他,醒来后,装睡还被许知望抓到了,许知望问他名字时,他也差点说漏了嘴。
“我留在这里没有什么目的,我只是,只是无处可去了。”他眉眼低垂,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想留下。
许知望早就猜到他说谎了,给他取名“白藏”也另有他意,容忍他在住在这里有两个原因,一是救他得了一百两黄金,二是想看看对方后续会怎么做。
这段时间,贺应祈乖巧得很,每日都悠哉的待在家里,种种花,看看书,从言也每日的汇报上看,对方似乎真的只是想要一个容身之处。
“那你为什么要说自己失忆了?”许知望踢了踢他的脚尖,声音已经不似一开始的冷漠。
贺应祈还委屈上了,他擎着泪水:“我怕你赶我走啊!”
许知望一时无言。
后来在对方的装可怜下,答应让对方长住,贺应祈还拿出了自己写的话本做报答。
这段时间他已经写了不少了。
他那话本写的是一个贵女和富商的故事,许知望听着,兴趣不大。
“我更喜欢知根知底的青梅竹马。”许知望说自己的爱好。
“哼,你看看嘛,我这个也很好看的。”贺应祈强硬的将手稿放到许知望手上。
许知望拿着,嘴上说有空就看,转头就将稿子遗忘到了一边。
第二日,许知望和青阳回来时,远远的就见家门口有个老人,贺应祈站在那老人对面,皱着眉头,不知道在说什么,言也也在一旁。
许知望和青阳对视一眼,快步走了过去。
原来是南奶奶,她佝偻着背,整个人看起来憔悴极了。
“许知望!”贺应祈抬头见许知望回来了,像见到了救星,叫道。
自从上次坦白后,贺应祈就直接叫许知望大名,做开始是要表达他的生气。
许知望是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生气的,明明被骗的是她,但也没有说什么,于是就这样一直叫下去。
“许小姐……”南奶奶颤颤巍巍的转过身,贺应祈伸手在旁边扶着。
南奶奶这次来是有事相求,林悦几天前就开始发热,南奶奶自己在山上拔了些草药,喝完体温会降些,但是过不了多久体温又上去了,这样反反复复几天了。
自从上次许知望替林悦撑场子,过后那几个小孩便不和那黎一玩了,村子里的医师的黎家人,听说梨一在林悦这里受挫,死活也不肯出诊。
隔壁村子的医师又太远了,南奶奶腿脚不便,这几天采完药,膝盖夜夜都疼得厉害,如今也是强忍着痛来找许知望帮忙。
许知望一听,立马让青阳去找上次为贺应祈看病的那个医师,那人和言也都是隔壁村的。
许知望扶着南奶奶回去,贺应祈在村口替青阳指路,言也准备几人的晚餐,几人分工明确。
天渐黑了,医师赶到南奶奶家时,许知望正拿着帕子给林悦擦脸和手,南奶奶坐在床边,心疼得直掉泪。
许知望见医师到了,与对方打了个招呼,立马让开了位置,方便对方问诊。
青阳跟在贺应祈身后,几人紧张的盯着医师。
医师面色沉重,许知望紧张的吞了吞口水,仔细一想,这医师长得就很沉重,便安慰自己会没事的。
“脉息微弱,气血不足……”医师摸了摸自己的垂落的发丝,沉思道:“可这高热应当另有原因。”
她看向南奶奶,询问林悦是否有外伤。
南奶奶否决了。
“这真是奇怪了……”医师低声说道,她仔细看了看林悦。
恰好林悦翻了个身,被医师眼尖捕捉到了不寻常处,她立马唤许知望将灯拿近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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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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