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洗......”
南嘉木耳根一软,只觉得有股热气从耳畔一路搔进心底,她仓皇地逃离那个怀抱,转身逃进旁边的浴室,“嘭”地关上门。
林如乔差点被她的动作逗笑,起身将房间的灯光调暗了点,又拉上落地窗的纱帘。
在她准备这一切的同时,浴室里的南嘉木正坐在浴缸边打电话。
“嗯...就是姗姗......她临时来出差,所以我们几个大学同学聚聚...我知道的......”编谎话不是她擅长的项目,尽管电话那头的妈妈并未起疑心,但她依然额头冒汗,揪住衣角的手指不自觉蜷缩着,“都在她酒店里聊天呢......可能还要...一小时?”
镜子里映出她此刻的模样,脸上红霞密布,连脖颈都快红透了,南嘉木咽了口口水,想了想又补充道:“也可能...太晚的话......今晚就住在这边。”
她没经历过这种事,如果睡完不过夜直接就走...会不会显得不太礼貌?
好不容易艰难地结束通话,她发现自己整片后背都被汗意浸湿了。
怕房间里的人久等,南嘉木没有泡澡,而是直接打开淋浴用的花洒,没想到一股水流突兀地从头顶浇下来,她被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原来浴室顶端还有个超大型喷头。
头发已经湿了,南嘉木无奈,只好顺便洗了个头,她留长发,这样一来一去地折腾,到底还是比预计中多花了不少时间。
草草将头发擦得半干,南嘉木一手揪着浴袍,满心忐忑地推开浴室门。
林如乔正斜靠在床头等她,房间里灯光调得幽暗,映得她身影都有些朦胧。她不知何时也已经换上酒店的浴袍,那双撩拨了南嘉木一晚上的长腿曼妙交叠,迤逦隐没进衣摆末端。
南嘉木再次紧张得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磕磕巴巴问:“你...你你要去洗澡吗?”
“我洗过了。”林如乔笑了笑,朝房间一角示意,“怪我太心急,没等到再跟你一起泡泡澡。”
顺着她的目光,南嘉木这才发现原来套间另一头还有个圆形浴缸,正对着落地窗,地上散落着几条浴巾,似乎在向她隐喻某种旖旎的画面。
没等她飘飞的思绪回到原点,手腕就被一股温柔的力道牵住,人也不由自主转了个方向,柔滑的高支棉床单蹭过皮肤,她被拉到床铺边缘,眼前的人近在咫尺,柔声道:“上来。”
那双猫咪般的圆眼睛在她视野里闪烁,弯起时眼尾显出艳丽的弧度,红唇被灯光氲着,染出一层玫瑰般的娇润,吸引着视线往那上面流连。南嘉木看得几乎头晕目眩,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任由对方拉着她倒进床榻间。
松软的床褥立即将她包裹住,像陷入一场幻梦,温软而弹性惊人的身体贴近了她,她恍恍惚惚睁大眼睛,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
那只白皙纤长的手抬起来,爱怜般抚摩她颤抖的眼睫。
被这样轻缓地碰触着,南嘉木觉得更晕了,那只手仍在继续,徐徐滑过肌肤,停驻在锁骨边缘的小窝上。
这里的皮肤异常敏感,被抚摩过后激起一颗颗细小的战栗,南嘉木无助地微垂着眼睫,朦胧地看向自己面前的人,表情里交织着委屈与无辜,勾着人心头燃起更恶劣的破坏欲。
林如乔在她眼睫上吻了吻,安抚般摸摸她的头,这一触之下,她的动作忽然顿住。
“乖乖,你头发怎么是湿的?”
南嘉木没料到她在这个时候还关注到如此细节的问题,迷迷糊糊地说:“不小心弄湿了...所以...洗头了......”
林如乔微微愣了下,随即笑了,她坐直身体,还伸手把南嘉木也给拉起来。
满脑子混沌的南嘉木不明就里,身下的床垫动了动,又过了几秒钟,身后的人拿了个东西去而复返。
“我先给你吹吹头发,一直这么湿着的话,你明天早上会头疼的。”林如乔淡然地解释着,打开手中的吹风机。
热风拂过脸侧,熏得人愈加舒服,南嘉木最开始没能反应过来,等意识到对方竟然在帮自己吹头发时,已经不好再拒绝这份好意,林如乔的动作十分温柔,指尖轻轻掬起她浓密的发丝,自然得仿佛这样做过许多次。
“你的头发真漂亮,”她赞赏一句,“又黑又亮,摸起来也是软软的。”
或许是这个行为实在过于日常,南嘉木温驯地坐着,神经渐渐跟着放松,当听到这句夸奖时又有点脸红:“我的头发......很普通的,也没染...也没有剪什么时髦的发型.....”
一直就是最最普通又无趣的黑长直,哪有她说的那么好。
林如乔关掉吹风机,微笑着再次肯定道:“我觉得很好看。”
她伸手捋起一缕落在胸前的长发,将它重新拨回南嘉木耳朵后面,手指从发间轻柔地穿过,梳理着那头柔顺的头发。
这种触碰太温柔,每一下都牵动着神经末梢,让人情不自禁沉入如水般的柔软情绪中,不知不觉间,面前的人贴得越来越近,下一秒,唇间突然传来热意。
双唇接触的瞬间,南嘉木仿佛又听到自己战栗的心跳,血液沸腾般冲击着泵向心脏,唇上触感柔软超乎想象,是一片芬芳幻境。
而吻上来的人显然不是浅尝辄止,她尚未厘清这亲昵碰触间擦出的细弱电流,有个软软的东西从她轻颤的唇齿间滑过,缓缓深入其间,捕捉她青涩的闪躲,吮住她懵懂的灵魂。
“唔......”
空气中的热意愈演愈烈,几乎将氧气燃烧殆尽,停在枕头边缘处的手指无力地握了握,像是要抵抗什么,最终还是软绵绵地垂落下来。
林如乔眯着眼睛,那把细腰现在如愿以偿地落在她手心里了,柔韧、细腻,皮肤在指尖微微颤抖着,像微不足道又令人爱怜地求饶。
......
翌日清晨。
南嘉木醒过来时,天色刚微微亮起。蓝色晨霭孕育着一抹霞光,雾蒙蒙的,看起来仿佛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醒了?”从房间另一头传来人声,林如乔正背对着她在换衣服,姿态很大方,纤薄的背脊上赫然有几条浅浅的抓痕,被新雪般的肌肤映衬,格外靡艳瞩目。
想到这痕迹的由来,南嘉木的脸再次红透了,林如乔穿好衣服,回身看到她的表情,不觉莞尔一笑。
“现在才想起自己干了坏事啊?”她抬手揉揉面前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像在逗弄一只小动物,“昨晚可是凶得很.......”
她每说一句,南嘉木的头就低一分,明明昨晚压着自己翻来覆去欺负的人是她,偏偏说得像个受害者,那些脸红心跳的画面不受控地涌入脑海,她捂住发烫的脸颊,小声抗议:“我没有......”
林如乔眯起眼睛,笑得很有些宠溺。
可惜今天有个早就定好的重要会面,不然她倒真想再跟南嘉木多待上一会儿,掌心里的触感很好,软软的温热,的确像只乖巧温驯的小宠物。
她抬手看了眼腕表,南嘉木捕捉到这个动作,有些意外地抬起眼:“你要走了?”
目光水汪汪的,像一只刚发现自己即将被抛弃的小动物,那双眼睛眨了眨,忽然又变得有点惊慌:“啊...我马上起来!”
南嘉木在心里暗暗抱怨自己是真迟钝,昨晚酒店房间是对方开的,现在她都要走了,自己竟然还傻乎乎坐着,完全没想到应该赶紧收拾和对方去退房才对。
看到她紧紧张张的动作,林如乔笑着伸手按住她:“我是有事要回公司,你不用这么着急起来。”
她俯身把掉到地上的羽绒被往回推了点,又叮嘱道:“房间我一直留到下午两点,你昨晚没怎么睡,可以补个觉,饿的话就去吃点东西,账单不用你管。”
交待完这一切,她再次摸了摸南嘉木的头,然后便姿态翩然地转身离开。
门锁碰撞,发出轻轻的“嘀”一声,空气中某根紧绷的心弦也仿佛随之被切断。
南嘉木静静地坐在那堆被子中央,发了一会儿呆,虽然林如乔说她可以继续在这里休息,但她又哪能睡得着,想了想还是爬下床。
浴室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玫瑰香气,淡淡的。南嘉木走进淋浴间,这次她没有再弄错,准确地打开了墙上较小的那支淋浴头。
热水冲淋在皮肤上,激起一层迷蒙水雾。锁骨下缘处新添了一个浅浅的吻痕,她恍惚地将手指印上去。
那是昨天晚上林如乔弄上去的,她动作很磨人,一点点用舌尖抵着皮肤,南嘉木不知道这是否算很成功的体验,最后她被弄得完全无力招架,只能小声呜咽着,任凭自己沉浸入泛滥席卷的热潮中。
而印记终会消失,就像昨晚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她短暂逃离属于“乖乖女南嘉木人生”的一场幻梦,天亮了,她也该回到现实中来了。
她挪开指尖,将沐浴露涂抹上去,马鞭草香气弥漫开,冲淡那一丝玫瑰残存的气息。
洗完澡天色已经大亮,南嘉木换回自己的衣服,正收拾着东西,忽然听到门铃声响。
门外等着的是推着小餐车,笑容可掬的酒店服务人员,轻声向南嘉木解释另一位住客走之前特意吩咐客房服务来送早餐。
只相处了短短数小时的人,就体贴地察觉到她的性格,知道她碍于胆怯根本不会去吃早餐,干脆请服务生直接送了过来。
连这种小细节都考虑周全,却直到告别也没有告诉自己她的名字。
这样也好。
在灿烂晨光中用完早餐,南嘉木重整心情坐车回家,南家在胭脂巷开了间裁缝店,还隔着一段距离,她便看见妈妈正在店门前四处张望,当见到女儿的身影出现,南爱莲露出笑容。
“你这孩子......”她边挥手边说,“手机没电都不知道,有人在这里足足等了你一早上哦......”
听到母亲这句话,南嘉木心脏猛地一跳,目光迟疑地望过去,看到一个身影正不紧不慢地从店里走出来。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