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五条悟突然接近羂索，两人几乎是来了个贴脸，羂索的瞳孔猛然扩散，身上肌肉紧绷，后退了一步，抬手挡下对方的一拳。
有破空声响起，又是一拳，再次被接住。
“六眼对我很好奇吗？”羂索边和对方拆招边问：“这算是试探？”
“不是，”
五条悟说：“看见你就很不爽而已。”
“你和上次的那个人，额头上都有缝合线。”
当时只是觉得长得有点奇怪，但是现在看起来不是巧合。
五条悟问：“是寄生在别人脑子里的东西吗？”
难怪那个时候，白洲敏之和对方争辩到一半时会突然那么愤怒。
原来是有过节。
不远处，夏油杰感到一阵恶寒。
“五条桑~打他脸呀！”白洲敏之坐在不远处，举起双手给自己扩音，笑得格外活泼，完全不带装的，一眼就能看出来特别特别开心。
夏油杰一把扶住白洲敏之的轮椅，感觉自己站在他旁边，和这个人气场都不太搭。
之前见个面都是看在钉崎的份上，现在倒是真心实意地喊上了。
那人和白洲敏之估计是带了挺多私人恩怨。
“啊，原来是这个原因，”羂索没有回答刚刚的问题：“不愧是六眼。”
五条悟感觉这人在内涵他。
对方的意思应该是，不愧是六眼，随随便便的就被别人当枪使了。
“说起来……他当时在双胞胎那布局，图什么呢？”夏油杰说。
白洲敏之依旧看着还在不远处的两人：“想和我再确认一遍？答案你自己知道啊。”
“咒灵操术，多好的术式，五条悟也很在乎呢。”
果然是这样，夏油杰想。
他的术式也曾经被人觊觎过，只是被白洲敏之给拦住了。
不然现在，头上顶着缝合线的人可不见得就是对面的了。
夏油杰看了白洲敏之一眼，神情疑惑：“你其实为别人做了很多事情吧，为什么不告诉他？”
白洲敏之瞥了他一眼，又不理他了。
“钉崎，是赤血操术，那人是加茂家的。”
“两边都没有动真格，在这耗着也是浪费时间。”
白洲敏之喊道：“你们不要再打了，这样打是死不了人的——”
羂索往后退了几步，刚好躲开对方的一击，听到那句话捂着肚子笑。
“我不行了，白洲敏之，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好玩。”
“你终于也学会什么叫做幽默了吗？”
“什么叫做终于也学会？我又不蠢，只是没你那么奸诈而已。”白洲敏之吐槽。
“不要自欺欺人了，有些事情还是虚心接受比较好。”羂索说：“这些年真是难为你了，本来就没脑子，还不得不一天到晚想这想那的。”
不远处，五条悟有些微妙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又注意到了白洲敏之的目光，有些心虚地转移了眼神。
白洲敏之咬牙切齿。
“切。”他看起来要炸毛了：“你什么意思！”
“放平心态吧，你在术式上可是天才。”羂索安慰道，眼神里充满了怜悯。
好过分呐，白洲敏之想。
他能不知道自己是天才吗？但是这话放在这种时候说，简直是嘲讽值点满了。
跟关爱智障一样。
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八百个心眼子吗？跑过来随意歧视普通人智商？
好想放傀儡咬他。
“当初那点脑子全用去算计六眼了吧。”羂索说。
“什么叫做全？我一向游刃有余！”
白洲敏之攥紧了扶手，愤怒都直接写在了脸上。
五条悟想你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五条悟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神色略微有点复杂。
好像确实不太像很有城府的样子。
那家伙说的不会是真的吧？这个人看起来……他智商不会是真的忽高忽低吧？
还有之前那个头顶缝合线的人说的，白洲敏之以前有工夫全去算计六眼的事情。
怎么感觉，平安时期的六眼，是个色令智昏的形象啊？
应该不至于吧？
……他也不是那种人啊？
“喂，我可不相信你是来看我的。”白洲敏之说：“袭击钉崎的诅咒和你有关吧？”
“你来给他收尸？”
“我来看他送死而已。”羂索无奈地摆摆手，说：“你们这么多人，我哪有这个本事。”
“而且你好像也不讨厌我过来吧？我之前只跟你熟，现在和他们见一面不好吗？”羂索说：“大家相互熟悉一下嘛。”
“哦。”
白洲敏之面无表情地轻轻推了推钉崎：“熟悉一下，人渣来的。”
羂索要笑死了。
“不至于不至于。”羂索说：“你今天真是好开朗啊。”
“之前有一次我见到你，整个人闷得要死，现在是想开了吗？挺好。”
白洲敏之摇头：“那倒没有，有你在我就没想开过。”
白洲敏之挠挠头，表情逐渐变得朴实无华，转身对钉崎说：
“以后你要是被人阴了，找不到幕后主使就先盲猜是他，十次有八次是准的。”
他的语气有点沧桑，过了一会儿，竟然还缓缓露出了一个疲惫的微笑。
说真的，他顶着这么一张适合跟各路人马斗来斗去的好看到过分张扬的脸，却摆上这么一副与世无争的表情，就显得很离谱。
钉崎野蔷薇：“……啊？”
五条悟想，白洲敏之是不是盲猜过挺多次，还次次猜中了。
之前他听白洲敏之说过，白洲敏之的术式专门克制诅咒。
也就是说越强的诅咒越恨白洲敏之。
那这个头顶有缝合线的人能坑害白洲敏之这么多次，他得是坏到多惨绝人寰的程度？
之前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呢？
不过这好像也不奇怪。
咒术界里各种各样的人的关系错综复杂，藏污纳垢，一天到晚互相坑害互相隐瞒，主打一个谁也别想好过，就像他之前没听过白洲敏之的名字一样。
而且，比起五条家，白洲敏之最讨厌的好像是加茂。
是不是就因为这个头顶缝合线的是加茂的人？
白洲敏之瞟了五条一眼，疲惫的眼神里还带着点幸灾乐祸，坏笑了一下。
五条悟心里很茫然。
他看自己干嘛？这人和他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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