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匆匆回到公司的梦雅一走进公司即与任建茗碰个正面,两人的目光交接时梦雅异于平常的只是打个招呼便擦肩而过,吃个午饭回来后没有充电的感觉,反而像一下耗掉了几格电,看见这种情况任建茗体内的细胞纷纷地在交头接耳,好奇的激素不由的也跟着活跃起来。
想关心又怕被说成八卦的心情让任建茗举步不前,当看见梦雅缩到走廊尽头打电话时,他不由的伸长脖子,以为自己的头顶上装了天线,探一探就能接收到远处的信号。
“你站在这里干嘛?行为鬼鬼祟祟的。”
身后的声音把这个体内存着八卦性质的男人吓了一跳,袁一帆不明的表情瞟了他一眼后,又按着他窥探的方向望去,瞧见了相同的情况时先是一阵无语,然后转身走开。
“你不觉得梦雅这段时间感觉有些奇怪吗?”
任建茗尾随着袁一帆的身后边走边说,办公室里来去就只是他们这几个人,同事的行为若出现任何异状,想不发现也难,而梦雅的情况是有些明显,就连一直强迫自己去忽视她的袁一帆其实也能察觉到。
“人家热恋中你管人家那么多干嘛?”
看似不在乎的表面下其实是妒嫉爆发,对于梦雅恋爱的话题任建茗做到避重就轻,偏偏这个女人又喜欢一番自虐,在两三句谈话之后又把相关话题牵引进来,伤口撒盐不见得会让伤痕早点痊愈,但袁一帆就是不能自己。
“坦白说我不觉得梦雅像在热恋中,看她最近的状态反而有点像是失恋中。”
有着同感的两人顿时无语了,有些事情看起来确实有点不合逻辑,娱乐圈内的假象接触得多,大家其实都心照不宣,炒得热的新闻就像搬到舞台上演的话剧,越是精彩就赢得越多的喝彩,谁又理得编造的剧情是真或假。
“热恋也好,失恋也好,总之都不关我的事,你有兴趣你自己去查,不要随意把我扯进来,要理人家的私事还不如先管好手上的工作。”
这般冷漠的态度像是迫不及待地想把梦雅与自己的界限划分清楚,当爱恨融入成为一种情绪的时候,而感情总会被这两种矛盾的感觉来左右,很多时候根本找不到平衡点,特别是当偏向一边的时候就会出现极端的情况。
“梦雅可是我们的生意伙伴,关心一下也没有错吧,唉,女人真可怕,为了一个男人可以从朋友变成陌路人。”
口不择言,看来任建茗是活得不耐烦,袁一帆射进他眼里的目光就像大功率的激光灯,差点把他的视网膜灼伤,让他措恐不及的避开对方的视线,赶紧夹着小尾巴逃走。
从饮料店走出来时,袁一帆望向前方的焦点立刻被某熟悉的身影摄住,像走在路上不小心踢到金子似的情况,在感到有点惊喜的同时又被心里的道德观约束着,边走边踌躇着该不该继续跟踪对方的脚步。
这不是梦雅平时回家的路线,好奇的双脚不受意念控制,当袁一帆还在跟自己执着的道德理念理论时,不知不觉双脚已经把她带到一家超市里面。
推着手推车的梦雅卸下了职场女人的强势,细挑着食材的样子像换了一套贤惠的气质衣装,在她周围流动的空气仿佛都能让人闻到被幸福薰香的味道,袁一帆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感到既羡慕又心酸。
大概已经想好了菜单,梦雅采购的速度很快,袁一帆和她保持着一段不丢失又不会被发现的距离,按着戏剧里侦探的角色扮演,跟踪目标到底。
一身时尚装扮的都市丽人,一边肩膊挂着名牌手袋,两手拎着装着食材的袋子,时髦女性与家居女人的混合体同时表现在梦雅身上,看上去居然没有半点的违和感。
从街上的频繁画面慢慢换到居住区悠闲的景色,走了一段不远的路,袁一帆留意到梦雅停在一间屋子的前面,看她按了门铃在等着屋里的人给她开门的时候,袁一帆下意识加快了脚步,不过在前走了几步后又突然把速度放慢下来。
只因越往前走心酸的感觉却越变得浓郁,她控制不住的悲伤情绪像沸滚的浓汤从心头直涌上来,一下淹没了她的好奇心,同时也灭了她从一开始都分不清楚是怒还是关心的火热,一时间冷了脚下前进的步伐。
跟踪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尊严还不够受折磨,所以刻意用得不到的幸福来虐待自己的感受?
想到这里袁一帆彻底心冷了。
只不过隔了几个小时未见,恩妍像服了立时见效的仙丹药,脸上的气色比刚才下午看到的时候好了很多,白皙的两颊多了一些血色,连带笑容也变得温和多了。
“下班后还要特地让你买菜过来为我做饭,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
两人的关系从不相识的一千万里远拉近到好朋友的距离,对梦雅而言,恩妍的这句话让她觉得有些见外。
“反正我也要吃的,所以干脆就一起吃,偶尔换个环境吃饭也不错。”
人家都这么说了,再客气就显得虚伪,恩妍不再说什么,觉得应当大方的接受这份好意。
两个人一人提着一包袋子肩并肩的走进厨房,梦雅坚持让恩妍坐在旁边休息,自己则一手包办了所要干的活。
无所事事的恩妍用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顶着撑着下巴的手肘,带着自己并不察觉的似水般柔情的目光,默默地望着那个为她下厨的女子。
厨房内煮炒的香气融合了空气中淡淡的温馨气氛,幸福指数就像锅里的袅袅白烟般不断往上升,让恩妍的嘴角也跟着一并扬起,心里头丝丝的甜蜜晒在脸上,嘴角斜侧的梨涡仿佛也在张扬主人的好心情。
吹了一晚的冷风,终于等到梦雅再次出现时,袁一帆知道自己已经深陷泥沼无法自拔了,尽管这是她有生以来做过最为疯狂的蠢事,到了这一刻居然也没有一丝懊悔的感觉。
身藏在隐蔽的地方,像只猫般的目光紧盯着那一个从门口走出来的女人,虽很清楚自己正做着没有意义的事情,但却依然身不由己的投入下去,心里头那股莫名空洞的感觉,像是为着自己愚蠢的行为而发出的无声叹息。
总算让她的等待有一些的回馈,没想到屋子里的主人会突然现身,让她感到极其的意外是,尾随着梦雅身后走出来的那个人,居然不是预想中的那个男人,而是另一个陌生的女人!
原本做好准备受虐的心理却被突如其来的好奇感代替,她已经顾不及其后果,冒着被发现影踪的风险从隐蔽的地方换到另一个比较显眼的地方,只为了能清楚看见和梦雅在门口分别却又缱绻不舍的那个人。
以这一段距离还是看不清楚这个人的样貌,但感觉上姿色也许和梦雅不相上下,屋前的几盏路灯似乎也为这两人做掩护,低调的灯光朦胧了暧昧的画面,叫人错过了一些补脑的情节。
梦雅转身离开后,袁一帆留意到屋子的女主人依旧靠在门边,像个假人似的动也不动的望着前方,虽无法看清楚女子的表情,但能感受那份黏腻的深情目光正遥送着梦雅渐行渐远的身影。
客串了一个晚上的侦探,在这里守了几个小时,没看见传闻中的男主角,却发现了两个女人看似不太寻常的感情!
袁一帆站在原地发呆了许久,乱七八糟的感觉像一堆打结的绒线般,厚厚地堵在心里头,叫她一时间也分不清心里此刻的感受,团团的疑惑束缚着她的想法,几番挣扎以后依然无法从被迷惑捆绑的想象中逃出来。
究竟真相是假象,还是假象是真相?她知道答案肯定不会在此刻出现。
体验了疯子和跟踪者的感受,袁一帆决定做回正常的女人,回家路上迎着冷风吹来,一阵寒意刮来把被冲动埋没的理智瞬间冻醒,谴责的心在重复着提醒着自己,这样的经验只仅于此次,绝对下不为例。
可惜这样的意念只是坚持了一个晚上,当听见任建茗说梦雅为了照顾病中的朋友而请假时,袁一帆等不及平时下班的时间,把一些重要的事务处理好后,便匆匆走出房间,急着离开,还未走到门口却被任建茗逮个正。
“嘿,赶着去哪里?佳人有约?”
极少看见袁一帆如此匆忙的神色,任建茗调侃的语气中带着试探,无所谓的表情底下其实有些惆怅,还以为是近水楼台会先得月,可惜月光洒落照别家,布下情网守待了几年,却始终无法套住女神的心。
“朋友生病了等着我过去给她照顾,不说了,我赶着去买药。”
这女人一说完,移动的身影很快的也就脱离了任建茗的视线,一下抛到几米外,隔着玻璃门看着电梯门慢慢的关上,任建茗的脑袋像收不到信号的电视频道那样没有半点内容,只看到一片黑的屏幕。
“怎会大家都有生病的朋友呢?”
无法说服自己完全相信这个理由的任建茗,在一番自言自语过后,觉得这牵强理由总比佳人有约更让他感得欣慰,冷清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不想被困在小小空间陪寂寞消遣,他决定放半天假,让心情去拜访久违的欢乐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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