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某人的秘密

心里在骂着自己不争气的时候,底下的脚步更是没骨气的直朝着昨天记下的路线前行。

还有一段距离就到达那间屋子的门前时,袁一帆却被心里头一股莫名冒出的不安感觉拖住了脚跟,让一路上越走越快速的步伐在没有预测下突然紧急刹车,来不及平衡的脚步踉跄了一下。

当她还在试图寻找自己的不安的源头时,没有焦点的视线却突然被某个移动的画面凝聚了她的目光,她的视力还没有好到能在这样的距离看清从屋里走出来的人,但凭着她对梦雅的熟悉度,那怕只是一个晃动的身影,她都能认出对方来。

五味杂成的感觉让她忽略了前一分钟的不安,望着眼前两个女子的身影走得多远,自己也像着了魔似的被牵引着向前走,直到停在那女子的屋前时,双脚又仿佛有意识似的自动停了下来。

脚底和地面像长了根那样的连接住,仿佛有种来到城门之下,孤军无备以何作战的感觉,其实自己并不是那么爱管闲事的人,但身不由己的行为有如迷失的灵魂,叫她对这样失控的自己也感到无能为力。

深沉的思绪被隔壁的开门声拉回到现实来,看见有人就一阵慌张的感觉让袁一帆觉得自己像在做亏心事似的,不自在的手脚才移动却差点把自己绊倒,不知该向何处前去的她只能心虚的继续逗留在原地。

从门口走出来的是一位看起来四十几岁的阿姨,见她扬眉笑眼的样子像是个好人,当她发现袁一帆时即亲切的走前来打招呼,说起话来笑呵呵的样子让人不自觉的卸下了心里的戒备。

“你找金老师吗?”

“金老师?啊…,是的,我找金老师。”

鬼使神差跑到这里来,其实并没有特意去查人家身份的意思,但不求回报时却总是有收获,没想到就这样从一个陌生人的口中得知了一些对手的资料。

“金老师大概是出去了?你是金老师的朋友还是她的学生呢?”

这位阿姨大概很会观察,只是从门外张望几眼,就能断定屋子里没有人。

“啊?我其实是…她的朋友。”

也许是自己敏感,袁一帆总觉得阿姨的眼珠透过咪咪眼的缝隙一直在偷偷观察她,担心自己不熟练的演技像开嘴的包子般露了馅,心想在被发现之前,先给自己的谎言打个圈。

“但也没有很熟悉,有过几面之缘而已…”

她觉得自己并没有瞒骗阿姨,从昨天到今天算起来也见过对方两次,只不过是距离远了点而已。

阿姨又看过来,那目光仿佛能透视人的心里,让袁一帆心虚的躲开了对方的视线,心里面突然莫名地涌起一股悔意,觉得这样折腾到底是为啥,跑到这里来本来就千不该万不该,趁着还有一丝清醒的时候赶紧回头是岸吧。

“金老师既然不在家,那我下次才造访吧,不打扰您了,再见。”

“老师不在家也有可能就在画廊,你可以过去画廊找她。”

阿姨的心肠果然跟面相一样慈祥,见袁一帆扑个空居然还给她指点方向。

“那请问画廊怎么去?”

心里想着回头是岸,但意志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管闲事,看来不查清楚这女子的背景心里是不甘就此罢休,像中了咒诅似的控制不住想去做,就跟当初接近岳天翔时一样的目的。

“这个嘛…”

阿姨露出了一副像被问及三围尺码般为难的表情,看得出她想帮人但似乎又有不得已的苦衷,见此袁一帆的良心又开始对她进行责备,不愿强人所难,想说走到街上时随便找个路人甲问路也行。

“要不你等我一下,我给你金老师的名片,你自己问路去吧。”

阿姨说完就往屋里走进去,留下一脸受宠若惊的袁一帆,很快的又见阿姨走出来,然后把一张名片递到她手上。

从这张精致而充满艺术感的名片就仿佛能想象到这女子的模样,轻如羽毛的名片抓在手里却让袁一帆有股沉重的感觉,遇见这样的对手,不能说没有一点压力。

“谢谢阿姨,我走了,再见。”

亲切的阿姨朝她挥挥手,整个谈话中感觉到阿姨对她口中所谓的金老师的印象极好,单是这一点就更加深了袁一帆对这女子的好奇,这一次没有半点犹豫的心,她决定下一站就是画廊。

这条街袁一帆经过几百次却不曾发现楼上居然有一家画廊,按着名片上的地址摸上二楼,来到玻璃门的前面,先往里头张望了几眼,凭肉眼即感受到与她的艺术气息连接成一线的感应,确定自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便拿起手按下门铃。

听见门铃响了之后,透过玻璃门素素看见了一位陌生女子站在门前,起身从柜台走出去,拉开玻璃门第一眼接触到这女子时,她感觉到某种东西触动了心湖,异样的感觉像泛起的涟漪般扩散开来,让心花绽放的一种情愫在心里萌生。

“你好,我找金老师的。”

开门接待的人已经是这等姿色的美女,袁一帆在感到一丝震惊之余,还有种预感金老师的本颜绝对不是街道上随意可见到的样貌,即使没有仙女下凡般的摄人心魄,但至少也有可能会比眼前女子的美貌更胜一筹。

“金老师今天休息,参观画廊我可以给您服务,若想学画也可以先报名,请问您是想报名学画还是参观画廊呢?”

接待的客人虽多不胜数,但能让素素印象深植的没有几个,与梦雅那种娇媚成熟的气质不同,这位身形高挑的女子全身散发着一股豪迈的气势,那道直接的目光仿佛有意无意似的挑动着她的心弦,感觉到这份危险性魅力存在同时,又叫她不愿逃开。

“这个…”

纯粹只想一睹金美人的庐山真面目,并没有想过还有其他造访目的,再说自己对这方面的艺术也没有多少感兴趣,所以素素提出的两个选择其实都不合她的心意。

“要不请您先进来坐一会儿吧?”

并不是每位上门来的客人素素都这般好招待,果然只要是美女总有特别待遇。

“不必了,既然老师不在,那我下次才来。”

“或许您可以留下联系,金老师来了我立刻给您通知。”

吃公司的饭也懂得回报公司,对于难得送上门的客人素素绝对不能轻易放走,但也不否认她的这一举实际上也带有一些私心。

“嗯,也好。”

对象是个年轻俏丽的女孩,单是这一点就让人忍不下心拒绝她,即使不能捧场但至少可以配合一下,留个号码做记录也无妨。

素素的动作相当伶俐利落,袁一帆觉得只是在低头到抬头之间的秒速,对方已经把一张白纸和一支笔递到她的面前。

“请问您贵姓?”

“我姓袁,叫一帆。”

“我叫素素,请袁小姐写下您的手机号码,我会再与您联系。”

有如微风般清爽的声音轻抚过耳际,袁一帆握着的笔尖还未触碰到纸面,已忍不住抬头瞄了对方一眼,却看见那笑脸有如盛开的花朵绽放出美丽的光彩。

“请慢走,有空再来。”

沿着阶梯走下去的时候,脑海里却不自觉地重复播放与素素交流的画面,虽然见不到金老师,但却让她遇见了一位还不错的女子,如果不是心里有梦雅,一见钟情也许就在这里发生。

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自己在浪费光阴却又无所事事的感觉,一个人在街上溜达了那么长的时间,当天空从亮丽的白天进入性感的黑夜的时候,袁一帆觉得她需要一个慰藉心灵的地方来收留她的寂寞。

酒吧外的守卫人员换了人,入口处挡住了袁一帆不让进去,对于这些一板一眼不懂得变通的工作人员,她连与其争执的一口气也干脆省下来,直接按他们的要求出示了自己特殊的身份。

这个身形魁梧的男子虽然眼睛不识人,但态度转变却比手机滑屏还快,前一秒钟那张严肃得像被胶着的僵硬表情突然咧嘴笑了笑,这笑起来比哭还难看的脸,让袁一帆看了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

酒吧里幽暗的灯光遮掩了辨识的眼睛,让每个人看起来都多了一分的神秘感,狂野的节奏布遍每个角落,叫打盹的心也跟着狂热起来,杯里不同颜色的液体仿佛也象征着持杯人不同的性质,空气中淡淡迷失的香味牵引着各种诱惑,放眼望去似乎谁都在等着被谁搭讪。

袁一帆扫视了整间酒吧,虽说是名人集聚的地方,但却“星味”偏重了一点,几乎都是曝光率很高的那些人,没有袁一帆不认识的,只有不认识袁一帆的。

绚烂色彩的灯光下只看到每个人像鬼魅般若隐若现的面貌,袁一帆找了个合心意的位子坐下来,当饮料送上来后,她手里捧着杯子,目光逐渐适应了这昏暗的环境,坦荡的视线在全场绕了一圈,居然让她逮到了熟悉的人。

当岳天翔看见袁一帆在没有预料的情况下出现时,他的五官即像肉包子的皮那样皱成一团,一副遇到麻烦的样子,恨不得能躲得远远的。

“嘿,两个男人一起喝酒不无聊吗?需要一个美丽的女伴吗?”

总算看到一个袁一帆不认识的男人,同样是身材及样貌都在帅哥标准以上的男子,只是比岳天翔多了几分阳刚气味。

“我一下就回来。”

听见岳天翔对这男子留下这一句话后,接着便揽着袁一帆一起走到另一张空桌子,示意她坐下,然后自己也跟着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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