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气雾剂

校篮队友从他面前经过:“鸟哥,行呀,刚刚那姑娘自带嫁妆来的。”

齐然没脚踢他,一把链子甩在贫嘴的人身上,给人砸的“嗷嗷”直叫唤。

小解终于放下大外放,扯开自己的包,把齐然包里的链子都装进了自己背包里,最后差点没让一包链子给压死。

几十号人浩浩荡荡分批打车去了成山大学西门七里香餐厅。

七里香餐厅门前一行人先后下车,齐然事逼的非要回宿舍洗个澡。

牛格揽着他的肩不让他走:“都是大老爷们儿,就你事儿,吃完反正也是一身烟酒味儿,吃完再洗。”

队友也说:“你胳膊和腿有伤,按说没长好都不能碰水。”

牛格最了解齐然:“拉倒吧,让鸟哥一天不洗澡,他都能难受死,这个事逼春夏秋冬,一天必须洗两回,早一回,晚一回,内裤从来不是穿坏的……”

有人做了个顶胯的姿势:“知道,大鸟哥内裤从来都是鸟叨坏的。”

堵门口的一群人都是校篮的,天天逮谁损谁,平时没人敢拿齐然和牛格开玩笑,这会儿敢开齐然玩笑纯粹是因为齐然残了,单腿蹦没什么杀伤力。

齐然胳膊肘捣了牛格一下,牛格揉着肚子松开他,顺手推了他一下:“快回,超过半小时,回来先吹四瓶。”

齐然一条腿蹦跶的也非常欢快,今天的球确实打爽了。

就是最后散场没堵到他一肘子怼飞的那小子。

可惜了。

再就是牛格看见薛梦梓那个逼样,他想想就脑仁儿疼。

今天要是喝了酒,估计牛格还得拉着他忆往昔。

一年里,这种时刻,搞不好有一百来回。

齐然边往宿舍走边琢磨,实在不行,小卖部买两瓶52°二锅头先把牛格放到再说。

他抬头找距离他最近的小卖部,正前方一个还算熟悉的身形正在快速向他靠近。

具体说不是靠近他,是他们走对头。

骑着共享单车的人还是那身打扮,看来跳完舞还没来得及换衣服,黑衣黑裤,白色棒球帽倒扣着,耳机也是白线。

齐然说不好为什么觉得这人熟悉,总之很想聊聊。

受伤的脚尖一点地,从路边往宿舍前的小路中间跳了一大步,整个人跟横空出现的路障一样。

就差没叉腰要买路钱了。

“刺啦!”共享单车刹车过猛,车上的司小年也被横空飞出来的路障吓了一跳,不止衣服裤子黑,他现在是整个人都黑了。

“你……”齐然刚开口就被打断。

“残了就老实躺着,别站这儿给交通添堵。”司小年狠狠嘬了一口腮肉,压着火没揍人。

“操!会他妈说人话吗?”齐然挺想很礼貌的来个自我介绍,再很礼貌的走一瓶二锅头,说不定他俩能有一段非常深厚的友谊。

这人的迈克跳的实在牛逼,奈何人不咋地。

“让不让?仨数。”司小年说着反手摸进背包里。

齐然并没有注意到司小年这一举动,站如一棵松,一副天打雷劈老子也要定在这儿的横劲儿,头一歪,笑的贼欠揍。

司小年也笑了,收回掏包的手,晃了晃说:“三,呲………”

“操!”齐然猝不及防的被喷了一脸云南白药气雾剂,闭着眼偏头躲去左边,喷雾跟去左边,脸躲去右边,喷雾剂又跟去右边。

“呲~~~~~~~”

齐然:“……文盲!”仨数为什么没有前两个?!

半瓶气雾剂本来就没多少,司小年第二次晃瓶子,发现快见底了,扬手抛了抛瓶子问:“爽么?”

齐然睁不开眼,喷第一下他毫无防备,气雾剂进眼睛里了,杀的眼睛睁不开,鸟哥怒了,张口就吼:“操|你……”

司小年看准他开口,最后一下对准骂人的嘴喷了进去。

“呲~~~~~~~”

“咳!咳!咳~~~”气雾剂被齐然咽了一大口,呛的半死不活。

他们俩在男生宿舍楼下,周日路上的人不多,但是齐然也觉得脸丢大了。

再睁开眼,司小年骑着蓝白色的共享单车已经快出了西门。

齐然眨着火辣辣的眼一直盯着西门口,直到人消失,才转身回宿舍。宿舍门“窟嗵”一脚踢开,卫生间门又“哐当”一脚踢开,冷水兜头喷下,齐然浑然未觉自己洗了个冷水澡。

这人肯定有病!

肯定有病!

有病!

病的不轻。

得他妈吃一吨的药……

不,没治了。

司小年还不知道,他们社团的人在庆功宴上被齐然祸害的不轻。

吃了瘪这事儿,齐然肯定不能四处张扬,但是丢了人让他咽下这口气,不是他的性格。

一顿饭,齐然单枪匹马,先用两瓶52°二锅头把牛格放到了,最后把舞蹈社团七个人算上小解,灌的直管他叫爸爸。

最后在七里香餐厅,开了一个包厢,专门寄存喝大了找不着北,回不了宿舍的人。

满满一包厢,以牛格为首,喝多了不管是谁拉个人就开始忆往昔,拉着舞蹈社团小解哭哭啼啼大半宿。

舞蹈社团六个男生,清醒时候都挺谦虚,喝大了又觉得自己行了,飙舞,尬舞,简直惨不忍睹。

齐然站在包厢门口呵呵笑,心理总算痛快了。

心想,虐不了你们邪教主,那只好虐虐邪教徒了。

齐然有些疑惑,为什么叫教主,刚饭桌上,有人说教主叫司小年,外号年二三。

司小年,年二三,这个不难理解。

教主是个几个意思?

司小年经过Flower.coffee,下车去看他姐司大年。

他爸妈在给姑娘儿子起名这件事上,估计用尽了毕生的文学素养。

他姐大年三十出生,所以叫司大年。

因为他比他姐小,所以叫小年。

而且在年节里小年是腊月二十三,大年是腊月三十。

一个大年,一个小年,合情合理。

司小年曾经问过他爸妈,如果他家有第三个孩子,是不是叫司腊八。

因为小年前一个节日是腊八节。

结果他妈说:“你是不是傻?谁家爸妈给亲生孩子起这么难听的名字。”

总之,一言难尽。

自行车停在门前,司小年透过玻璃门看见司大年站在花架前。

Flower.coffee卖鲜花和咖啡,咖啡就两种,因为司大年拼了命也就学会了两种咖啡的做法,美式咖啡和意式拿铁,后者只比前者多了半杯60-65°热牛奶,奶泡都不给加一层。

比起贫瘠的咖啡种类,鲜花及盆栽的品种多到炫目,司大年是侍弄花草的个中高手。

“爸刚才给我打电话问我你去哪儿了,忙什么呢?一天不着家。”司大年摆弄着一盆多肉,连头都没抬,凭闻味识人,“我天!你这一身臭汗,几天没洗澡了?”

司小年揪起衬衫前襟闻了闻,是挺臭,这么臭怎么没熏死刚才那个拦路狗?

“现在去店里,快递怎么说?”司小年打开冰柜找了瓶鲜榨猕猴桃汁一口气喝光。

“月底才能派人接单,之前负责大学这片的快递辞了,不行我自己送……”

司小年经过司大年身边,拿走她手里刚栽好的一小盆多肉:“这个送我,雇我吧,我给你当一个月快递小哥哥,不能更长了,就一个月。”

司大年心疼自己的花,伸着尔康手喊:“一周浇一次水,一天晒会儿太阳,别晒太久!!!”

司小年站在玻璃门外,冲身后挥挥胳膊。

他养什么死什么,跟被下了咒一样。

养金鱼,隔夜金鱼就死翘翘。

养花没一盆能活过一周,有时候还商量好了,好几盆一起死。

初中养过一条小狗,也得了脑炎。

犯愁。

让他跟活蹦乱跳的东西相安无事,估计没戏。

就比如,拦路那个。

咋咋呼呼的,不是要拿苍蝇拍拍死他么?

也没多强战斗力,顶多半管气雾剂就能搞定的货。

谢谢支持!

鞠躬!

顺便求个收,么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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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气雾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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