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目的地,蜀男像个大力神一手拎着一个箱子,领着苟莐安脚步如飞地飞奔进酒店,办理入住手续。
苟莐安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这货如此迫不及待,肯定跟某个女人有关系。
两人并排站在前台等领房卡,蜀男习惯性地将一旁东张西望的苟莐安圈在怀里。后者好像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被圈住之后就老老实实地倚在前台边,一脸认真地看向茅暖暖。
前台小姐姐抬头看了两人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好像是担心自己的眼神过于冒犯一般,低下头认真核对身份证上的姓名和系统显示的是否一致。
做前台已经有两年多了,茅暖暖还是做不到面对任何客人都面不改色、八风不动。比如眼前这两位很帅的小哥哥,差点迷得她找不到北。对方很帅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动作太亲密了,亲密到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成人之美。
大手一挥,动用自己的权限,将这间酒店最豪华的一间情趣主题圆床房升级给了他们。
茅暖暖明显感知到两股视线正盯着自己,但手上的动作还是不紧不慢。仔细看了看对方身份证上的年月日,哟,居然还是同龄人。她将房卡和身份证一起还给蜀男。
正要站起身,为客人指出前往房间的电梯在哪里。却被蜀男打断了,他向茅暖暖抛出了一个自认为迷死人的微笑,刻意将本就低音炮的声调降一个Key,于是,浑厚低沉充满磁性的声线里,多出一种慵懒造作的性感。
“我们想要先去吃饭,能不能麻烦小姐姐帮我们把行李送回房间?”
“嗯嗯,好的。”虽然这家三星级酒店根本没有送行李的服务,但茅暖暖仍旧爽快地答应下来,没办法,美色惑人,实在无法拒绝帅哥的请求。两人前脚离开酒店,茅暖暖后脚点开微信,跟庞明星汇报今天酒店入住两位大帅哥,还是大城市里来的。
“男同?”庞明星听完语音,再次确认。
“是的呢。”
“卧槽!你们酒店装了摄像头没?”
“装了呀!”
“不是,我说的是偷拍的那种。”
“那没有!犯法的事咱们不能干!”
“妈的,好可惜!”
庞明星惋惜,她和茅暖暖都喜欢看帅哥,更喜欢看一起搞对象的帅哥。当初两人一起看《体感予报》,尖叫到头昏脑涨。
后来她们得出一致结论,谈恋爱还是要看男人谈,尤其是帅到恨不能帮他们脱裤子的那种。
这头被两个女生各种意淫歪歪的苟莐安和蜀男,正坐在饭桌前,饥肠辘辘地等开饭。
强提起精神吃完饭,苟莐安的眼皮子沉得再难睁开。前一天,陪着蜀男打野,几乎没睡两个小时;早上又风风火火的赶飞机,现在神经放松下来,他脑袋重的好像脊椎已经失去了对它的牵引力。
然而,将要和相亲对象见面的蜀男,一想到对方那天使的面容和火辣的身材,便激动的难以自已。
半点儿困倦疲累的迹象都没有。
要说蜀男的这位相亲对象,也是个牛人。听媒人说,这女孩年轻轻轻便获得世界级咖啡师大赛冠军。此后为了在专业上更加精进,独自搬到这个盛产咖啡豆的原产地,沉浸式搞事业。
两人通过网上聊天,蜀男能够直观到对方的真诚不做作,他喜欢与她聊天,她似乎比他更会接梗,从来不让一句话掉地上。有时候,两人还会天南海北的畅聊一夜。
蜀男在她的朋友圈里,看到她发的自拍。
是他最喜欢的那种该瘦的地方很瘦、该有肉的地方非常饱满的身材,光想想两人确定关系后,他能将脸埋在对方丰润软嫩的嫩豆腐里呼噜噜的场景,就让人无限兴奋。要不是怕吓到对方,蜀男恨不能马上飞到女孩的床上去。
等他跟女孩约好第二天见面的时间,才发现苟莐安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蜀男推了推他,他抬起沉重的头来,迷蒙着眼睛,左边脸上还有一块压出来的红印子,看着可怜的不得了。
“我他妈真服了你了!吃个饭都能睡着!”嘴上说着恨声恨气的话,手上却温柔地扶起苟莐安,将他背了起来。
今天茅暖暖不用上夜班,所以一到下午6点,她准时地背起包火急火燎地赶回家。
就因为庞明星说她有一个惊天大消息要告诉她。
进入房间那一刻,活了二十多年的蜀男第一次差点儿惊掉下巴。他有一种被人摆了一道的感觉。
不然这色气满满的房间怎么说!
暧昧的暗粉红色灯光、代表**的鲜红色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调教工具,旁边还‘贴心’的准备了各式单独收费款情趣内衣。
圆形的水床边垂挂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粉色床围。而床头悬挂着一副极具挑逗性的挂画,床尾正对着的墙壁上,是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周围镶嵌了一圈氛围灯;总体来说,这就是一间极具性诱惑氛围的情侣房间。
扭头瞟了眼窝在他颈边睡得正酣的苟莐安,蜀男像一条淋了大雨的倒霉狗,只剩下认命。他将苟莐安放在床的一侧,蹲下来帮他脱掉鞋和袜子,无意间扫到苟莐安的右脚趾已经红肿破皮。
蜀男拎起那双他买的帆布鞋,看了看,又按了按鞋头,最后得出结论;这款鞋前半部分设计太窄了,硬窄硬窄的,铁脚放假进去都得磨成针。
“你是个傻子吗?!脚磨烂了都不说。”蜀男翻来覆去地检查苟莐安的双脚还有没有其他的伤。中间不小心挠了下他的脚板心,睡梦中的苟莐安抽回自己的脚。整个人像一只虾,蜷成一团,全程没有醒来的迹象。
蜀男探身朝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恨声道,“睡死你得了!”
再次环视了一眼整个房间,蜀男心想自己今天晚上肯定会做噩梦。匆匆忙忙洗完澡,他换上睡衣,卷进被子,看了会手机,又给背对着他的苟莐安掖好被子,方才陷入梦乡。
原本在夜晚色气满满的房间,到了白天就变得普通许多。所以早上苟莐安醒来,才没有被吓到。
蜀男搂着他睡得正香。睡梦中的男人,收敛了清醒时张扬的痞气;透显出一种近似小孩的毫无防备的可爱无辜之感。
薄纱里透进的光将指尖染成淡粉色,这抹淡粉顺着光洁的额头,经过高挺的眉峰,划过高挺的鼻梁,落在薄唇正中间的唇缝里。
被一种莫名的**驱使,指尖一点一点没入,湿润侵袭;遇到了阻挡,坚硬的牙齿像一尊门神,挡住试探者的指尖,将那一点点温吞的暧昧拒之门外。
苟莐安贪恋这湿润温吞的暧昧。
如果可以,他希望探进去的不是指尖,而是他的舌尖。
可是那样做的话,他大概会失去这个世界上,唯一爱而不得的人。
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告诫他,苟莐安,你要乖一点,得到是失去的开始,真正的拥有恰好是恋人未满。
以朋友之名,待在他身边,此生,足以。
手机闹铃刚响了一声,蜀男就从床上跳起来了。和平时赖床的样子完全大相径庭,可想而知,他有多兴奋。
万万没想到,见网友这种事,有朝一日也会发生在他身上。
从高中就被很多女生倒追的蜀男,女朋友更是从来没有断过。说的好听点是抢手有魅力,说难听点就是换女友比换衣服还要勤快的渣男。
总之,从来不缺女朋友的蜀男,为何会沦落到相亲,也纯属被逼无奈。
过年期间,如果没有带女朋友回家,总要参加一次相亲,才能踏踏实实的过个年。
就像餐厅等位,没有拿到号码的人总是东张西望脚步匆匆,无法决定到底吃哪一家;而拿到号码牌的人就可以坐下来,踏踏实实玩手机,等着有人叫开饭就行。
反正既是个交朋友的机会,也是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策略。
机智如蜀男这样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什么是上上策呢。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原本他的计划是,等过完年一上班就跟相亲对象掰了;横竖这个挡箭牌也算是用完了,光荣下岗就好。
结果没想到,刚一上班就收到一个不亚于晴天霹雳的坏消息。
一纸公文将他辛苦考来的编制变得一文不值,原本以为是个可以喝茶聊天看报纸到退休的金饭碗,结果沦为被人撒了一点魔法药水后,直接变成一摔就碎的瓷碗,可能还没街上乞丐的碗来得结实。
蜀男简直气炸了。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自己最信任的体制背刺。一刺还刺了个对穿,冷飕飕的北风将他吹了个透心凉。
到底是年轻气盛。
蜀男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直接递交辞职报告,甩手离开。既不等领导的批复文件,也不遵守离职流程交接工作。
反正主打的就是一个,你无情,休怪我无义。
拉着好友苟莐安出门旅行,名义上是散心,实际上是见网友。
找工作的事情,他完全不着急,反正还年轻。用他自己的话说,“反正以现在人口负增长的速度来预测,他可能要工作到七老八十才能退休。所以,又何必非要在年轻最该享乐的时候着急做一名苦逼的社畜呢。”
蜀男父母都是体制内的双职工。从小耳濡目染,所以‘编制’对蜀男来说,就是天经地义的金饭碗,这哪是上班,明明是享受生活的间隙顺便上个班,钱一分不少拿,福利也隔三差五的给。
大学期间,别人都在做着两手准备,一手准备考研,一手准备考公务员。而蜀男就头铁一根筋,直接一条道走到黑,奔着“编制”往前冲。
他考上编制那一年,苟富贵开了一家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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