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忍得住的?富江!”
富江懵逼地扫了眼同事,发出疑问:“哈?”
“那个高个白毛每隔一段时间都来便利店光顾,付款时还总找你闲聊!”麻生对她挤眉弄眼,用羡慕地语气问她:“你打算什么时候同意和他在一起呢。”
通过语言提示,富江明白过来同事想表达的意思:“那家伙可没在追我。”
麻生不理解地反问:“那他干嘛总是来找你。”
富江也不好把他去过家里的事说给她听,这家伙多半只是空闲了想来便利店摸鱼休息,顺便再尝尝刚出的新口味冰淇淋。脑子里组织着语言的富江,最后一针见血:“因为他闲出屁。”
麻生:……
眼瞧着吃不上瓜的麻生干脆闭上嘴,富江也乐得清净得享受午休前的悠闲时刻。
再过半小时,她就可以去午饭了。
然而,在她吃饭前的五分钟时间里,便利店来了位不速之客。
富江是怎么都想不到,这年头还有人会抢劫便利店。
她琢磨着打劫便利店应当也抢不到什么钱啊,而且现在这个社会都有摄像头,犯罪了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但摆在眼前的事实是,富江正被漆黑的枪口指着脑袋。
身边的麻生吓得捂住嘴,身体只打哆嗦,眼泪止不住地溢出眼眶,但又害怕哭声动静太大会激怒到抢劫犯,只敢小声地泣着。
富江依抢劫犯所言,双手举在耳侧,面上也看不出太多情绪,保持冷静得与其周旋:“你还需要我做什么。”
“把卷帘门给放下来。”
“好。”富江应声,随后出声表示:“钥匙再抽屉里。”潜台词就是她需要把手放下来才能给他关门,抢劫犯指着她脑袋的枪依然稳稳地握着,用眼神示意她快去拿钥匙关门。
拉来抽屉,富江摁了向下的摁键,玻璃门上方卷起的铁门缓缓落下。
大白天本该营业的便利店放下了帘卷门,很快地引起了路人的注意。
好事者透过玻璃橱窗往内瞧去,尽管被货架上的物品给遮挡住了视线,但依稀能看见店中的情况。两位穿着工作服的女员工,其中一位捂着脸似乎在哭泣,另一位被枪指着脑门的员工好似在与持枪者交流着什么。
出于角度问题,围观群众并看不见入内抢劫者的样貌,但其内暗藏的危险紧张的气氛,不仅令人捏了把汗。
好心群众帮忙报了警,没有要紧事的路人选择留在原处。吃瓜的、看热闹的、借机录视频的,各种各样的理由使其驻足。
便利店内。
抢劫犯挑选的时间不凑巧,正是客流量非常少的时间段。加上他,整个店内也才三人。也就是说,富江和麻生现在沦为了抢劫犯的人质。而身边的麻生完全处于慌乱的状态,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富江现在只能依靠自己博取一线生机。
白天异常关门的便利店很容易引起路人的关注,警察赶过来只是时间问题,但面对关上铁门的便利店,怎么营救店里遭到劫持的人质,也是不好解决的问题。
这是一把双刃剑。
“你…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哈?”
“要不然也会做决定干这种危险的事吧。”富江顿了顿,将歹徒扔来的旅行袋装满收银台中所有的钱财,扯上拉链推过去,试探性地问:“得到了这些钱,你不也逃不出去吗?”
“便利店不都有后门吗!”
“但在监控下的时代中,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端着枪的歹徒像是被富江的话语刺激到了一样,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特别激动。
“不想听你说话,给老子闭嘴!”他气得不清,手都在抖。
富江连声道好,做了个拉上嘴巴不再说话的手势,示意他不要激动。
她是真的怕,歹徒激动之下不小心扣下扳机,给一枪崩掉她的脑袋。
脑浆开花的场景和死法,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特别丑。
这是富江无法忍受的。
“后门在哪儿?”
富江伸着手指了指歹徒身后,他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瞧见了排排货架。这家便利店规模还不算小,经过摆满商品的货架遮挡,他一时也看不到货架后方是不是真的是她所指的后门。
避免不必要的意外,端着枪的手向一侧摆了摆,意思是让她出来带路。
富江唯有按照他的指示行动,再抬起隔板即将从接待处走出来时,又听到他说:“等等,先帮我把你同事给绑起来,免得她坏事。”
工作区哪里会能绑人多的绳子这种东西,富江大脑转得飞快,翻出挂在手边柜壁上的塑料袋,随手一拧,给麻生反剪于身后的手绑上,系了个死结。
富江也怕麻生回过神来以后给她添乱,或者看到些不该看的画面,导致她不得不杀人灭口。
绑好双手和双脚,富江保险起见,用胶带把她的嘴也封了起来。
做完这些工作的富江离开工作台,在歹徒的注视下走到他跟前,由她带路领着人去便利店后门。
要从后门离开会经过一块没有监控区域的走廊,走廊上有两个门,一个是离开便利店的后门,另一个通向员工休息室。
富江想在监控拍不到的地方把他撂倒,然而难就难在那条走廊很窄,只能勉强容纳两位体格消瘦的人并列同行。她是有点担心待会儿操作失误,搭上了自己的小命。
眼看着距离后门越来越近,富江内心疯狂挣扎到底要不要尝试一下。主要是她也看不出来这人心里盘算什么,是只打算抢劫吗?
可她都看过他的脸了,真的不会再最后搞什么杀人戏码吗?
脚再次踏出,富江看到伸出的左脚鞋带散开了。
她停下脚步,小声询问:“我能系一下鞋带吗?”
这条走廊容不下他越过站前头的富江直接离开,但她侧过身体,贴墙站立而腾出的空间倒是能让他勉强挤过去。
于是在富江正打算弯腰去系鞋带时,他出声呵斥:“不许动!慢慢地面朝墙贴着,双手放在脑后站好了。”
富江赶忙应下:“好,我明白了。”
按照对方的要求面对着墙,像是面壁一样地站直。
双手抱着脑后时,富江忐忑地问:“你不会在离开前给我来一枪崩了我吧?”
“我不想闹出人命,放心吧。”歹徒把装满钱的背包袋子紧了紧,包中硬币碰撞的声音在响,他的话也在继续:“我的目的只有钱,我只想用来支付医药费救我家人的命。付完医药费,我就回去找警察自首。”
贴墙而立的富江即使视线捕捉不到什么画面,但能感受到那人与之擦身而过的动静。
越过了她,歹徒问:“我左手边的门是后门的出口了吧?”
富江点这头回答:“没错。”
要不是他那段话讲得真情实感,富江从中听出了他悲从中来的、拼命隐忍地颤音,她肯定会选择使绊子把他撂倒在伸手就能触及到的出口,明明只差一步路就能从店里逃离出去的机会。但最后被她夺走希望,从而产生的怨恨的情绪,这样的情感富江倒也会喜欢。
开与关的声音,响起又落下。
富江松了口气,赶紧折回店内,用剪刀给麻生解了绑。
后者在哇哇大哭中,将富江搂得紧紧的。
眼泪鼻涕全蹭在了工作服的衣领上,富江在她看不见地角度嫌弃地皱着眉。
“好了别哭了,他已经离开了,应当是不会再折返的。”
“差点以为我要死了。”
“这不是没事吗?”
富江边拍着她的背后,边安慰:“再哭下去你的妆就完全看不了一点了。”
麻生止住哭声,富江有些哭笑不得地把瘫软在地的同事扶到店内的休息区安置好,再折回工作区,将紧闭着的帘卷门重新升起。
打劫店内现金的事件从开始到结束发生得很快,显得赶到现场的警车有些姗姗来迟。
面对握着笔,翻开了记事本的高木警官,富江露出惊魂未定的表情,看得麻生面色相当复杂。
这、这还是那个面对抢劫犯冷静对答如流的川上富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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