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甩着那根黑色项链,秦风当即一脚踹开了诊所大门,惊得里面的人猛一抬头,嘴上叼着的血袋掉了下来。
刺眼的红在白色地板上晕染开,浸湿了白律的白色衣角。
只是一瞬间,铺天的威压便窜到了鼻尖,那是独属于血族的渗人杀意。
传闻吸血鬼进食时最不喜被人打断,秦风感兴趣地微微扬眉,脚尖一勾,将门带上了。
“白医生,你现在嘴角沾着的,算不算是证据呢。”秦风随意插着裤兜儿走近,似是对周身如影随形的杀意视若无睹。
白律此刻靠着柜子半坐着,他微垂着头,轻轻舔舐了下牙尖。
那突兀的利齿缓缓缩了回去,演变为正常人的齿列。
杀意缓缓消散了。
“嗯?收了犬齿是什么意思。害怕?”秦风轻轻哼笑,抬腿一脚抵在柜门上,低头眯眼,咧开的嘴角里,利齿缓缓浮现。
“你要杀了我?”
白律终于开口,喉结上下滑动了下。
那是还没吃饱的信号。
“杀你不至于。”秦风沉沉笑了,似乎掏出什么勾着指尖吊在白律眼前。
他略一抬眼,一根平平无奇的黑色细绳在面前幽幽晃荡。
然而秦风却明显看见那双赤色的瞳孔微缩了下,看来是认得这东西的。
白律没说话,紧紧盯着那根细绳,唇线绷成一条直线。
“认得?”秦风好心解释,“这是我的锁绳,专门用来拴一些心爱的小宠物,你把它乖乖套到脖子上,我就放过你。”
一通屁话说得有鼻子有眼,好像这只是根拴狗的链子。
....虽然对于食器来说,这种东西确实相当于锁链,象征了猎人对他们的绝对控制权。
猎人依照一贯良好的传统,也为这种信物起了个文雅的名字,为“食缚”。
食缚的形式多种多样,有戒指,绳圈,脚环等还算正常的东西,戴在食器身上,表面上也能起到一个束缚的作用。
然而还有的猎人比较恶趣味,会把自己的食缚做成包含但不仅限于袜子,内衣....
不管从前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到了如今,食缚已经演变成了单方面的束缚工具,猎人只要有了需要,被食缚所绑的血族就不得不献上自己的血液,是压制的象征。
秦风的食缚便是他随手弄出来的一根黑色绳子,被他叫成“锁绳”。
绳子上挂着一个小小的银质圆牌,刻着“秦”字。
此时此刻,秦风见自己看中的血包不说话,低声诱惑道,“你戴上它,以后就是我秦风的东西,这些血袋,要多少有多少,如何?”
静了一会儿,白律嗤笑一声,一把拍开秦风的手,“我若说我不愿意呢。”
“啧。”秦风古怪扭着眉毛,“这可由不得你。”
话音刚落,一阵急速的风刃迎面便直直朝着秦风射了过去,秦风闪身撤开,抹了把侧颊。
指尖一片殷红。
白律扶着柜子站了起来,抬起的脸上均是冰冷。
“你是第一个能伤到我的臭虫。”秦风舐净指尖的血,狞笑歪头,“敬酒不吃吃罚酒。”
言罢,秦风几个黑影起落,骤然出现在白律背后,手中银刃惊闪。
白律反应极快地回身架肘,一个劈掌打偏了那银质刀刃,秦风不依不饶缠身上来,白律几个后撤,撑着病床利落一翻,回身抬腿对着秦风就是一脚。
秦风灵活侧头,轻松躲过,甚至还有心情笑了一声。
“手脚功夫倒是不错。”
话音未落,两人已经来回交了好几次手,从外间打到里间,“砰”得一声,白律已经被按着头抵在手术台上。
“尝尝这个。”
白律背后传来恶魔般的狞笑,胸前剧痛猝然炸开。
“唔!....”
喘息着垂眸,冷利的刀尖在胸前幽幽闪烁。
他被一柄刀贯穿了。
猛烈的灼痛自五脏六腑蔓延开,几乎烧尽他的血肉。
白律“噗”得吐出一口红色,眸子红得几乎滴血。
然而他抿紧了唇,仍没有亮出自己的犬齿。
白律似是虚弱得厉害,已经没有力气再反抗,秦风满手都是红色,他懒懒笑了一声,毫不犹豫地猛一抽刀,将那纯银的长刀从白律背后拔了出去。
血液几乎是瞬间便喷洒了一地,将白大褂染成鲜艳的红色,白律缓缓从手术台上滑落,倒在血泊之中。
白律躺在自己粘稠的血里,侧脸轻轻呼吸着,赤色眼睛有些失焦。
秦风随手将刀丢开,刀刃轻轻一闪,化成细碎银光消失在空中,好似从未出现过。
白律明显已经意识恍惚,若换了其他血族,这一下已经能要了性命,但秦风掰开他的嘴瞧了一眼,犬齿甚至都未显现出来。
......
奇了。
秦风诧异咂了咂嘴,按理来说,血族在亮出犬齿时,便是起了杀心之时,只有犬齿全现,才算是血族的完全体。当血族生命垂危时,那两枚犬齿便会缓缓失去光泽,直到血族死亡,犬齿会完全灰灭下去。
但面前这位弱不禁风的白先生,甚至犬齿都没亮,还在他手下走了几招,他在记忆里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难不成是什么珍惜品种...
秦风凑近了瞧,没看出来哪里像珍稀品种,反倒是一地的血,引得他食欲大开。
那道胸前的刀口正在缓缓愈合,虽然慢得几乎看不见,但确实是在好转。
但就这速度,估计等全愈合了,血也流光了。
秦风可不想自己的储备粮就这么浪费,掏出锁绳就想往白律脖子上套。
谁成想刚伸手就被抓住了手腕。
白律半睁着眼睛,哑声拒绝,“别...别用这个...”
秦风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人能醒。
他的脸色白得好像透明了,映得那双眼睛红得惊人,眼里竟然隐隐带上了哀求。
“我做你的食器....但别用这个...”
那双青筋凸起的手丝毫不让,让人几乎怀疑正在大出血的人不是他。
风律根本不是会心软的人,但不知为何,他一触碰到那双血色眸子,动了恻隐之心。
但也只是一瞬,“咔哒”一声,锁绳还是扣在了白律修长的脖颈上。
“唔!...”
白律浑身颤抖,条件反射就去扯,但越扯那锁绳便缚得越紧,直到血管根根凸起,窒息感传来。
“不..不要!...放开..放开我!”白律疯了一样挣扎,犬齿森然咬紧,模样可怖之极。
血族套上食缚后,都会有应激反应,毕竟谁都不喜欢被侵入的感觉。
此时只有另一方的血液可以抚慰。
秦风咬破舌尖,扶起白律的身子低头,强硬地覆上了他的唇。
“唔唔!..放开..秦风!...”
他的头晃得厉害,全身都在抵触这个血腥的吻。
秦风“啧”了一声,扯住白律的短发朝后一扯,狠狠压了上去。
唇齿相撞间,腥甜的血渡了过来,白律本还是倔强得拒绝,却根本无法抵抗刻在骨子里的**。
“给我咽下去。”
秦风沉声命令,锁绳微微一亮,白律无力屈服。
他含住那柔软的舌尖,贪婪地吮着。
满地血色缓缓收拢,顺从地流回到那豁开的皮肉之中,秦风扶着白律的头源源不断渡去鲜血,一只手顺着他的衣服下沿伸了进去,轻轻盖在胸前的伤口处。
他的皮肤好像一块儿光滑的冰,外翻的血肉却是热的,是他喜欢的温度。
刀口在他手下急速愈合,几乎只有几秒,便细腻如初。
白律似是瞬间回过了神,一把推开秦风,捂唇别开脸。
刺眼的殷红沾在那冷白的唇边角皮肤上,秦风舔着唇缝,眯眼瞧见白律的耳朵红得厉害。
“不会是...害羞了?”秦风凑近了看,新奇地睁着眼睛。
“...放你娘的屁。”
“...什么?”
秦风怀疑自己听错了。
白律居然骂脏话了?
还没等多问两句,诊所的门被“砰”得一声踹开了。
那命运多舛的两扇薄门凄惨地晃了两下,不甘心的“吱呀”直叫。
它做错了什么,要这么被踹来踹去。
两人抬眼,一个高挑的女人正蹬着恨天高站在外面,红绒长裙紧贴身体曲线,微卷的黑发,殷红的唇。
是个性感的女人。
秦风第一反应是皱眉,这是谁?
“白医生!你们这是...”女人踹门时脸上还挂着焦急愠怒,此刻扫了一圈,除了翻倒一地的床铺椅子,剩下的只有两个男人。
白律闻言回眸,“...楚老板。”
他站起来拍了拍衣角儿,看神色好像刚刚只是不小心在地板上睡着了。
秦风也站了起来,眼尖地瞧见白律的耳朵已经恢复了冷白。
“这位秦先生病得不轻,刚刚只是在为他诊治。”白律温和笑了笑,“可能是过程太疼,他就反应过激了些,把床撞翻了。”
秦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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