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群中，凌一凝冰为刃，杀出一条血路。
夏纾目不转睛，记下每一招，每一式。
和散打班上学到的招式对比，实战果然还是有很大不同。
真正的生死之战，没有那么多套路，最重要的是狠准快，知道该往哪下手。
两人抵达补给点时，全身都像血里捞出来的。
好在这间小木屋有替换的衣服。
凌一默默背过身，等夏纾换好。这一路上，她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他。
其实他已经习惯了杀戮，倒是她，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吧？该吓坏了。
恋爱脑光环无法理解：“可她的好感度还是零，你还是心疼心疼自己吧。”
凌一没理它。
“我好了。”夏纾的声音传来，他这才转过身。
她脸上还黏着点血渍，眸子却仍然清澈透亮。
眼睛不会骗人，她是个很纯粹的女孩，凌一心想。
夏纾很单纯，单纯想学杀人术。
凌一用军刀割开补给包装，把食物递给她，她却拿走了他手中的刀。
恋爱脑光环：“终于忍不住了吗，凌一，制服她，给她点颜色看……”
夏纾耍了个刀花，出刀，复现凌一战斗中用过的一招：“是不是这样？”
她侧头看他，眼神好奇。
凌一嘴角无意识地上扬，没有人心的恋爱脑光环，又怎么会懂女孩子？
“要想出手快，手腕还要再往下压一点……”他调整了下夏纾姿势，夏纾是个好学生，再来一次，果然进步很大。
“你想学，吃了饭我再教你。”凌一主动说。
要是夏纾直接开口，他会警惕。
可她只是在模仿他，学习他，让他意识到，她果然把他所做的一切记在了心里。
凌一胸口滚烫，心里怀疑恋爱脑光环的好感度检测出了错。
补给的食物只有冷冰冰的干粮，热水还要自己烧，分量也只够一晚。
恋爱脑光环设置这个场景，是想安排夏纾和凌一做好分工，她烧水做饭，他负责战斗，想要两个人相爱，不能只让一个人付出。
没想到的是，凌一心疼夏纾，跑前跑后，生火、架锅，把所有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它气得差点升天：“这不是你该干的事。”
凌一摇头：“我知道上一任攻略者是怎么失败的了，你也对他提供了这些建议吗？女孩子不会喜欢你们这种人。”
恋爱脑光环：“……”
累了。
它倒要看看，凌一这么做，能不能打动夏纾。
脑子里的声音终于闭了嘴，凌一觉得清净多了，只是想到上一个攻略者，厉宴珩，是这个名字吧？
夏纾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他正感到些许不快，身旁夏纾摘下胸口的凌家项链，怔怔看着出了神。
“怎么了？”凌一疑惑地问。
夏纾在思考怎么问出项链有没有设下什么机关。
“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看见。”她轻声说，“如果看到你现在的模样，一定会很心疼吧。”
“项链里的异能，是没有自主意识的。”凌一神色变得柔和起来，接过家族重担后，很久没有人这么细腻地关怀他，“不过，封印能够识别凌家后人的意识，知道怎么使用先祖的力量，是毁灭，还是保护。”
夏纾垂下眼睑，再抬起时，唇角弯起，真心实意地说：“真好。”
凌一的神色愈发柔和，他取走夏纾掌心的项链，重新戴回她脖子上：“有它们在，就算任务失败，你也不会有事。”
这会儿也吃得差不多了，他站起身，对夏纾伸出手：“不是对刀法感兴趣吗？我教你。”
夏纾把手放在他掌心，借着他的力道站起来，替他考虑道：“你们凌家，没有什么功法不能外传的规矩吗？”
“你是外人吗？”凌一注视她。
夏纾没有给他承诺：“我也想完成任务，尽早离开这里，但你知道，人的感情，并不是能够量化的东西。”
这个观点与凌一不谋而合，他也觉得，恋爱脑光环的好感度探测不靠谱。
“如果我们不是在这种环境相遇就好了。”夏纾接着说，“至少，你值得一个更好的开始。”
这句话，再一次说进了凌一的心坎里。
“她真的很真诚。”他忍不住对恋爱脑光环说。
但恋爱脑光环还在赌气，没有理他。
两者对比，夏纾就更让他愿意亲近了。
他认真地教起夏纾真正的战斗技巧，对他来说，哪怕夏纾天赋异禀，也不可能在最多半个月的时间里超越他。
如果她真的变强了，就要反咬一口，他也认栽。
只是到那时，他会让夏纾知道，她错过了什么，又将面临什么。
丧尸世界成了两人的教学场地，两人相处倒是蛮符合恋爱脑光环的预期，每天在尸山血海里互相扶持，从一个补给点，走向另一个补给点，越来越默契。
除了夏纾的好感度，始终是零外，似乎没什么不对。
半个月眨眼就过，放水的监察官发来了警告，恋爱脑光环不能再把夏纾扣在此地。
它已经对夏纾毫无波动的好感度无语了，直接跟凌一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感情再怎么无法量化，无感和喜欢也是不一样的吧？
最后一天，凌一迟疑地望着夏纾，脑中掠过恋爱脑光环之前提过的建议：“干脆，把夏纾带去你的世界，给位面管理局上报一个穿越，半个月不行，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她总会被打动吧？就算她再怎么铁石心肠，要是有了孩子，又不一样了。”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和夏纾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解她的想法。
夏纾听到他的疑问，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他们果然能监测她的好感度。
她对凌一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我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容易遗忘，这些天，其实我一直会想起厉宴珩，他没有你温柔，但也是个很好的人。”
夏纾想表现得更五味杂陈一点，回想起厉宴珩可怜兮兮求收留的模样，却不小心，差点笑出声。
还是算了……她毕竟没报过演技班。
“让我再想一想，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夏纾叹了口气，“我不想伤害他，当然，更不想伤害你。”
凌一越听越怒火中烧，她果然没有忘记前一任。
“都是你干的好事。”他在脑中斥责恋爱脑光环，“如果你之前没有选择那个废物，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
恋爱脑光环：“？”
它试图解释：“当时厉宴珩就是最适合的攻略者……”
“我有种养备胎的罪恶感。”夏纾接着说，“我还没有正式拒绝他，又怎么能接受你？”
凌一脸色铁青，再次质问恋爱脑光环：“在你眼里，我只是厉宴珩的备胎？”
恋爱脑光环：“不是……你不要上头，听我说……”
“我要杀了他。”
凌一忽然平静下来，他知道怎么解决这件事了，这半个月，他努力错了方向。
恋爱脑光环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只有这个，绝对不可以：“每一个攻略者，都是所在位面的中心，绝对不能有事，不然，那个位面就会……”就会脱离它的掌控，变成一个普通的、正常的世界！
“就会怎么样？”凌一挑眉。
恋爱脑光环支支吾吾，想要狡辩。
但时间已经到了，凌一和夏纾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吸力，漩涡再次出现，把两人带回了现实世界。
正在公园接免费饮用水的厉宴珩忽然打了个喷嚏，接着右眼狂跳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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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杀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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