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一路走一路闲聊,在回家的公园遇见了季君雯。
季君雯牵着自己的萨摩耶,一边和身旁的老人聊天。
丁秋白牵着宋翰墨过去季君雯打招呼呢。
季君雯道:“你最近真的很忙啊,感觉已经三天没看到你了。”
丁秋白想着糟心的系统,哈哈一笑:“是有点忙。你在这里聊什么呢?”
没等季君雯答话,对面那个老人就凑近丁秋白:“我见过你,当时你有齐耳短发,在疏散人群。”他拿手比划着齐耳短发的款式。
听到前半句时,丁秋白还能感慨世界真小,听到后半句,她左思右想都找不到自己有过这段经历,只好认为老人年纪大了记错人了。
见丁秋白对这话没反应,老人自说自话:“哼哼,我以后要打一副白色的棺材。”
丁秋白莫名想到了自己的梦,心被这句话轻轻撞了一下,泛起的波涛让她情不自禁开口:“为什么呢?”
老人神神叨叨:“白色喜庆。”
丁秋白下意识拧紧了眉。
宋翰墨余光窥见丁秋白神色,帮着她轻声问:“为什么呢?”
老人说:“说了你也不知道。人潜意识的联想能力造成人面对事物的情绪感知都不同。既然如此,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想法呢?”
宋翰墨微笑,颇阳光开朗的模样:“大爷爷,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呢?”
丁秋白默默捂脸:来了,这个男人又开始了。宋翰墨开始了他的忽悠**。
她选择退出战场和季君雯玩。
丁秋白问季君雯刚才在聊什么。
季君雯可乐了:“我和你说,这个爷爷说话可有意思了。”
这话正好对丁秋白意,于是她顺理成章问:“怎么个有意思法?”
萨摩耶围着丁秋白转悠,季君雯蹲下身摸狗脸:“想象力特别丰富。你不知道,他刚才还在说世界毁灭的可能呢。”
丁秋白跟着蹲下,顺便免费撸狗,循着话:“我看有些影片里的设计是世界发展是一场轮回。”
季君雯兴奋道:“这个我知道。是说星球上所有物种灭绝后过个几亿年万物重新开始发育的故事。我小时候也会想,我们的世界是这个星球轮回后第多少个文明。”
“很有想法啊。”丁秋白赞许道,“那现在呢?”
季君雯抬手看着阳光:“现在我要走玄学道路。”
丁秋白一愣:“小时候还走科学呢。”
“所以是小时候啊,年纪大了就害怕很多东西。”季君雯怅然,“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真实。总有一种活了两辈子的感觉。”
丁秋白喃喃自语:“两辈子?”
季君雯摆手:“算了,感觉我跑题了。我和你说,这个爷爷说话超有意思,反正我感觉听这些很有意思。对于他说的世界毁灭说法,我不管世界是不是真实存在,反正我现在很快活。人活一日算一日。”
“但如果可以,我也想见识一下那一秒被证实的科学真理。”她憧憬并幻想着美好,这样满怀希望地说。
丁秋白要承认,在想象力方面,她不及季君雯。她问:“证实什么?”
“我说不明白。大概量子力学吧?”季君雯挠脸,“不好意思,我理科不好。”
“世界,早就疯了!”旁边的老人忽然桀怪笑,音量大到盖过了丁秋白要说的话,他枯瘦的手钳住宋翰墨双肩,“你们,所有人,也都疯了!”
宋翰墨被他抓着,眉梢抽动,似是感受到痛感,只是唇角衔的笑意一如既往。
丁秋白上前,扯开老人的手,将宋翰墨往身后护。
老人就势抓住丁秋白手腕,眼中的执拗宛如恐怖游戏npc,颇具唬人的效果:“你敢不敢说,你死了几次!”
丁秋白往后跌了一步,又被老人挟着。
“你敢不敢说,你到底会些什么!”
丁秋白的眼前好像又闪着老式电视机的花屏,Utopia那一句“世界已在乌托邦内”在脑子里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好像化作一根长针扎进了脑仁,并恶狠狠地搅拌起来,像搅豆腐花。
耳边似乎又在轰鸣。
但她只是一动不动,木着面上表情毫无破绽,甚至还能“云淡风轻”来个笑。
“你又敢不敢说,心底的陌生迷茫!”
丁秋白正要扯出礼貌疏离的微笑。
忽然呼啦呼啦跑来几个人,扯着老人衣袖,几下就挤开了众人。为首的年轻人俯身向三人道歉:“不好意思,我爷爷给你们添麻烦。他一般只会和大家讲故事的。”背景音是老人“哎呀哎呀,我没病”的叫唤。
丁秋白招手:“你好啊,医生。我们刚才才见过的。”
被丁秋白护在身后的宋翰墨仗着身高优势抬眼瞅着医生。
一身正气凛然,肌肉发达,是丁秋白会喜欢的类型。
他心中警铃大作。
看见熟人,医生这才笑:“你好啊。”
宋翰墨挤上前,温柔款款,眼含温情:“你家长怎么了?要紧吗?”
医生道:“不要紧的。爷爷只是喜欢作诗讲故事,就是故事离奇了点,但不碍事。”
老爷爷踹了医生一脚:“你懂个屁!作为一位诗人,要对生活有敏锐的感知。我看到了,我什么都看透了!”
医生带着歉意一笑,翻译作:见笑了。
“没事的,最近风大,快带着你家长回去吧。”宋翰墨笑,三两句话想打发了他们。
总算要走了。
他们走后,季君雯方说:“原来是患精神病的诗人啊。不过他说的有一点我还挺认同的,那什么'会什么’的问话,我小时候天生会绘画,和前世记忆没清干净一样。”
丁秋白捧场:“我天生会打架。”
宋翰墨忧郁摸脸,那动作显然被打得很有经验:“是啊,打得可凶了。”
丁秋白给了他一拳。
宋翰墨装模作样地倒在丁秋白肩膀上。
季君雯左看右看:丁秋白一脸习以为常,宋翰墨满脸矫揉造作。她惊奇并艳羡道:“你们感情真好。”
丁秋白冷漠:“错觉。”并把黏人的宋翰墨拨开。
宋翰墨装模作样蹭着她,不过到也顺她意被推直了身体。
两方道过别,丁秋白带着宋翰墨拐到了自己车祸案发现场。
她拿着宋翰墨的手机,有一下没一下拍着掌心:“我总感觉这次车祸不是意外。”
宋翰墨回:“你说不是那就不是。”
丁秋白轻掀眼皮,眉梢微挑:“这么相信我?”
“你的直觉一向准得可怕。不,应该是你搜集信息的能力太强。”宋翰墨看着地面,那是昨天找到丁秋白的地方,他观察着,妄图在其中找到哪怕是几厘米车辙印“你发现了什么?”
“没有恶意。”她肯定道,“很奇怪,但是确实没有恶意。”丁秋白收起手机,上前,走到自己之前待的位置,看向汽车驶来的方位。
阳光在她背后投射而来,拖出了道朦胧又纤长的灰黑色影子,她面向的地方,是处巷子。城市边缘的房屋稀稀拉拉,有些就是简朴地搭了个四五层。刷着黄色的墙漆,老式飞檐,昏黄太阳光下雾蒙蒙的。
丁秋白眯着眼:“附近没有店铺啊,甚至没有人居住。”
宋翰墨:“怎么办,人为的可能性更大了。”他似乎是轻轻叹息了口气。
丁秋白踏步前行,她的步伐总算过于严肃,透着似乎经受过专业训练的板正:腹部绷直,脚跟先着地,然后是前脚掌,落地快,一步一步都是标准。身姿挺拔,脊柱似乎永远不会下弯,青松一样坚韧。
前一步,再前一步,眯眼看。
她终于缓慢又轻声:“有人。”
她走到花坛旁,从口袋里抽出张纸,就这样攒着纸巾,俯身,手指从花丛里带出了一厘米的金属片:“看,我找到了什么……有人在看我们。”
宋翰墨凑近,和着纸包拿过来对着光看。
丁秋白疑惑:“你看出了什么?”
宋翰墨还给她:“哦。就是感觉这样比较有氛围感。”
丁秋白习惯了他这样做派,没过多评价,随便把摄像头揣兜里,打算回去查找来源,边说:“来活了,再看看现场有什么。”
宋翰墨笑:“找找还有多少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两人围着方圆三百米一顿翻找。
天将全黑方回家。
她甫一到家,就各拿着各的电脑在丁秋白家的客厅集合。
丁秋白看着电脑上打开的各种可供购物的软件:“市面上卖针孔摄像头的商铺好像有点难找。”她盘腿坐在地板上,电脑就放在茶几上,哒哒哒地敲。
宋翰墨惊讶道:“你去哪里翻了?”
“购物APP。”丁秋白站起来看宋翰墨的电脑屏。
宋翰墨见她要看,随意地支着脑袋,搬着电脑歪了下方便她窥屏:“针孔摄像头这种有些限制的东西,肯定要有些渠道才能买到。”
丁秋白定睛一看,什么男男女女的背景、白花花的动图,沉默一瞬:“确实应该找专业人员。”这种网站里可太多针孔摄像机、迷.情药的渠道了。
话末,她轻轻移开眼睛,咬着唇:“弄完记得举报。”正气十足。
宋翰墨拿另外空闲的手比了个“OK”。
丁秋白一屁.股坐回原来的位置,一点都没有要帮忙的打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相信宋翰墨一定可以的——毕竟动图有点辣眼睛,丁秋白珍惜自己5.3的视力。
两人又折腾到半夜。
宋翰墨困得眼神都迷离了,丁秋白偶尔从散发蓝光的电子屏幕里抬头,都能看到宋翰墨眼里泛起的水雾。
她看了下手上的事,叹着,还是决定照顾一下宋翰墨的身体素质:“回去睡吧,明天弄也不迟。”
宋翰墨双眼迷蒙。
丁秋白合上笔记本电脑,揪着他护送回对面。
送完人,好戏才开始。她拿着水果刀,对自己的手腕比划。
系统安静如鸡。
不管宿主人身安全的吗?
那之前的修复难道是新手保护期的特殊福利?
丁秋白长叹口气,还是没忍心划下去。
那自己记忆里清晰的汽车底部仰视图难道是虚假的吗?
因为过于惶恐造成的记忆错乱吗?
不对。
丁秋白不会因为这个留下心理阴影。
但自己这是死亡过了吧。又是什么东西让自己复活的呢?
这些疑惑先放放,明天自然有明天的事,今天晚上她要先睡了。
……
丁秋白被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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