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是妖妃(九)

同一时间,屋中的苍艾也在琢磨着。到底接了任务,全由着她来似乎过于任性了,说不定有她和任务对象都能觉得满意的合适之法呢?

就在她举棋不定之时,沉寂多日的系统有些突兀地发出了声音。

“她很开心。”

苍艾:?

“你是谜语人的设定吗?能把事情解释成我能听懂的样子吗?”

系统再次陷于沉默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接收到任务执行者的疑惑,已向任务对象转达,并得到回应。‘你现在这想法好像挺有意思,放手试试吧,本宫想看看你能翻出什么风浪来,说不定能让本宫不再当妖妃呢。’”

最后的那一句话,似乎是系统对任务对象原话的直接转述,它甚至连语气都复刻了出来。可听着那本该不带感情的机械之音,苍艾只觉得微妙。

顾不上吐槽,苍艾抓了个重点向着系统确认道:“你能直接联系任务对象?”

系统:“能。”

苍艾:“那能帮我申请个连线吗?”

系统:“……我能转达。”

苍艾:“后续我要是想同她签身体控制权交还的授权合同呢?”

系统:“我能转达。”

“所以你这不是没什么用处嘛!”苍艾赶在系统开口前补充了一句:“知道你能转达了,说点别的!”

系统沉默稍久,不大肯定地说出一句:“……我的速度更快一些?”

苍艾轻叹一声:“……也行吧。”

她现在进行的这份工作,自由度其实并不低。她可以多次回到现实中,与任务对象商讨故事走向,也可以在征得任务对象同意以后,从其身体中脱离开,将身体的控制权交回到对方手中。只是这些程序有极为繁琐的步骤要走,而她——懒。

若是系统能将这些步骤简化一下,倒也不能说是全无用处?

苍艾将注意力放回到了眼下:既然系统转达了任务对象的肯定态度,那他正好可以放开手脚去做。

比如,她是时候给袁君夫献上点“爱的献礼”了。

^

袁君夫伸出手,轻轻挤了挤鼻梁。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他时不时就会觉得头晕,且这样的症状一日重过一日,现在已开始耳鸣了。

他也请太医来瞧过,可没诊出任何问题,只说他许是太过劳累、需要好好歇上一歇。

好容易将那样的感觉压下去,袁君夫将其余并不重要的奏折丢到一旁,转而拿起了被压在最底下的那一封。

他筹划良久,可算得到点结果。

如今北军的队伍中已空出一个职位,只要他的小殿下愿意来,她便可在那位置上大展拳脚,实现当年提到过的、做女将军的心愿,绝不会有任何一人胆敢提出半点反对意见。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联系上小殿下……

袁君夫在那份奏折上写好了批文,交予内侍要他立即送出后,起身往后宫去了。

虽百般不情愿,今日,他还是得往宁听春那儿走上一遭。近些日子他一直宿在琳华宫,再这样下去,只怕宁听春对他的不满会超过对苍艾的。

他没有翻牌子,坐着轿辇径直往那边去了,进门前还禁了内侍通报,他走进殿中时,并没有惊动宁听春。

宁听春正对着一封信看得认真,他刚想凑过去,被宁听春注意到了。后者自然而迅速地将信放进了匣中,起身迎向他:“陛下怎么到臣妾这儿来了?”

她的声音中,惊与喜的情绪各占了一半,听着与往日并无区别,可袁君夫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大对。

在他想出个所以然来之前,一阵晕眩感忽而袭击了他。他一时站立不稳,径直向前倒去,宁听春反应不及,没能扶住他。

整个人倒向地面的袁君夫只觉得头痛得厉害,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这样的变故也将宁听春吓了一跳。她正想喊人进来时,余光瞥到了他带在身上的一个荷包。她实在是有些在意,就将荷包取下放在手心,想要研究研究。

制作荷包的人大概并不能算精于此道,针脚很粗,也不知里头放了点什么东西,散发出淡雅而清新的香气。

这香味勾起了宁听春的一段记忆,她猛地变了脸色,慌忙将里头的香料取出丢尽香炉烧尽后,才高声喊道:“来人!快来人!陛下昏过去了!”

屋中一下变得热闹至极,宫女内侍乱成一团,太医来了整整三批,且都在为袁君夫诊脉后露出了极为严肃的表情。

宁听春拧着帕子坐在床边,眉头紧蹙着,眼中是化解不开的忧虑之色:“陛下这究竟是怎么了?你们给本宫一个准话。”

太医们面面相觑了一阵,好容易推出个人,硬着头皮作了答。

“臣等观陛下的脉象并无异常,许是因为近段时日太过疲累,才会忽然昏厥。今夜好好休息一阵,便无大碍了。”

这话说出来,在场无论站着的,还是坐着的,显然都不大相信。

宁听春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不过她并不想为难这些太医,就只是摆摆手道:“既如此,你们也别在这儿杵着影响陛下休息了。留两个在外间伺候以备不时之需,剩下的回去便是,其余的人也都散了吧。”

得了宁妃这样一道口谕,几名太医退出屋子时,显然都松了口气。

屋中很快就只剩下袁君夫和宁听春两人,后者将当初苍艾传授的经验回顾过一遍,先将方才收起来的信贴身藏好,随后找了件外衣披在身上往床边的小墩子上一坐,趴下便开始睡觉。

太医都说没什么大碍了,她在照看之余顺便睡一下觉,不管怎么想都很合理吧。

宁听春很快就睡了过去,之后唤醒她的,是袁君夫的声音。

刚醒过来的他尚未恢复精神,声音有些轻,连着喊了好几回,才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她唤醒。

口干舌燥、头疼未消的袁君夫憋了半肚子火,可宁听春睁开双眼看过来的一瞬,他还是露出了温和的笑意,轻声问道:“朕这是怎么了?”

宁听春有些激动地握住他的手,先表达了对他苏醒的喜悦与庆幸,之后才将太医的诊断结果转述给他听:“还好陛下醒了,不然臣妾实在不知如何是好。您可还觉得难受,太医正在屋外候着,需要臣妾将他们喊来么?”

袁君夫压根儿没耐心听她说了些什么,只觉得她一直说话,聒噪得很。听到最后一句中提到了“太医”二字,他摆摆手:“你守了一晚上也该累了,去歇着吧,让太医来照顾就是。”

放心不下的宁听春还想坚持,却被心疼她的皇帝强行劝了回去。

她走到屋外的那一瞬,里头和外头的人齐齐松了口气。再演下去,受折磨的是两个人,保不齐就该露馅了。

既已得了皇帝的特许,宁听春再没将他的身体状况放在心上,去偏殿好好地歇了一觉。明日向皇后娘娘请安后,她还得往琳华宫去一趟、问清楚一些事情,不好好休息可不行。

第二日请安结束,宁听春很自然就让轿辇跟在了苍艾后头,

前头的苍艾听到动静,只转过头很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一个字,仿佛她不存在一般。到了琳华宫门口,苍艾也没有任何停顿,径直走了进去,却让宫女将大门大开着。

宁听春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随即做出决定。不待人通传,她直接就进到了里头。

苍艾早已遣散一众宫女,在宁听春进来时正悠哉地吃着点心。她没有抬头,将碟子往另一边推了推:“宁姐姐,来一块?”

宁听春摆摆手:“先不急着吃,我有事情要问你。”

听她语气极为严肃,苍艾有些不情愿地放下了手中东西,端坐着看向她:“姐姐请问。”

宁听春:“陛下昨日到我那儿以后,忽然就晕过去了。”

苍艾配合地发出一声惊呼。

宁听春:“是你做的?”

苍艾:“哎呀,还真是。”

宁听春:?

苍艾:?

见苍艾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宁听春的嘴唇动了动,沉默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问道:“你不准备对这件事做些解释么?”

“那我解释一下吧。”苍艾摸了摸下巴,极为肯定地作答道:“我想他死……”

话音未落,便被宁听春死死捂住了嘴。

苍艾挣扎了一阵才重新获得说话的自由:“不是姐姐要听我解释的吗?”

话倒是没错,可是……

宁听春拧着眉问她:“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

苍艾又是用最肯定不过的态度一点头,宁听春及时做了阻止,没让自己听到一些可能会掉脑袋的话。

“这次被我发现,算是你运气好。今后,千万不要再用这样的东西了。”

忆起往事,宁听春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她那个叫宁文奇的弟弟,和她是同父异母,宁文奇的母亲是续弦,为了对付她,用过不少法子。这种特殊的香草料,便是其中的一个手段。此物在京中并不常见,也就她这种吃过亏的才会注意到,但保不齐会有见多识广的太医,如此行事实在太过冒险。

苍艾一副将她的劝告听进去了的架势:“多谢姐姐提醒,我下次一定换个无色无味、不会被人发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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