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钟春花带着浆糊桨好的布片,又带了顶针、针和线轱辘,去了小勤家。

朱小勤是和她同一年嫁到夏家村的小媳妇,那年嫁来的新媳妇就她俩,刚开始到一个陌生环境的紧张和忐忑,促使她们结识,后来关系逐渐加深,成为了好朋友。

虽然是同一年嫁进来的,俩人的老公都不着家,但具体情况还是不一样的。

自己丈夫是当兵的,两三年才回来一次。朱小勤的丈夫是县城运输队开大车的,虽然不常在家,但一星期倒是可以回来个一两天。

而且自己现在还是跟一大家子在一起住,朱小勤嫁过来不久婆家就分了家。男人又挣钱又不在家,自己当家做主,这日子真是美的冒泡了。

走到朱小勤家院门口,钟春花敲院门敲了半晌,朱小勤才来开门,上衣的扣子还扣错了。

“咋这老半天才开门啊?”

“你也不看是啥时候了,我正睡的迷瞪呢,你‘梆梆梆’敲门,我正做好梦呢,都被你吵醒了,还不得我醒醒神穿上衣服给你开门啊。”

说完,朱小勤往里走,钟春花随后进来。朱小勤进堂屋搬了两把靠背椅子,又拿了一个小方凳当桌子,

“我看今天天气不错,咱俩就在廊檐下纳鞋底吧,敞亮。听说你今天去县城了,干啥去了?”

“唉,我小姑子的事。我婆婆不让说。”

“不让说我也知道是啥事,你小姑子年纪到了,肯定是相亲的事,而且没有相成。相成了就直接过礼了,你婆婆才不会不让说。不过不让说就不说吧,你婆婆那个劲儿,我可不敢惹她的心尖人儿。”

“这是你猜的,可不是我说的。我婆婆说别人知道了都赖我,你可别外面说去。”

“咱俩谁跟谁,我出去说那干啥。说出去名声坏了,那不砸你手了了。我哪能坑你?”

朱小勤往前靠了靠,“说起来你男人上次休假还是两年前吧,虽然说当军嫂光荣,可是确实不容易啊。我男人一星期回来两天,我还觉得家里少点啥,你这也是不容易。难为你还为你小姑子操心。”

钟春花神色一滞,然后低下头:“嗐,要想在部队混个人上人,哪能年年都能休假回家啊。”

“呦,看不出来你这军属觉悟挺高啊。”

钟春花笑了笑,没有再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开始说说村里其他人的闲话,朱小勤也没有觉察到岔开了话题。

俩人边说闲话边干活,很快一下午过去了,看看天快黑了,钟春花告辞,从朱小勤家出来。

此时天色将黑未黑,远处一抹暗红,钟春花一时不想马上回去,她就沿着小路慢慢走。

朱小勤家靠近村子的北部,钟春花住在村子的南头,不从村道走的话,可以沿着河边走,有一条小河从村外南边流到北边,

今天听朱小勤说起自己丈夫常年不在家,当时钟春花心里就有点不得劲儿,但她没有表现出来。这会出来了,她就打算沿着河边慢慢走回南头,然后在走大路进村。

走到南北之间河边的一个小树林时,天已经暗了,她正走着,旁边树林里悄悄出来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男人从背后慢慢靠近她,猛然靠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钟春花吓了一跳,立马就想挣扎,就听到男人在她耳边轻声道:“别喊!是我!”

听声音有点熟悉,来人转到她前面,让她看清自己是谁,又探头往四周看看,回身一把拽住了她的衣服,拽进了旁边树林里。

“你这什么表情?才一星期没见,怎么跟不认识我了是的?”来人一边说,一边摸上了钟春花的胸.

"夏冬,住手!"

“春花,咱俩啥关系啊,你搁这装什么贞/洁/烈/妇呢?再说我刚才仔细看过了,这会儿除了咱俩根本没有别人。”

“你放开!”

“我就不放,你还能怎么滴啊?这一段去我姨家帮忙盖房子,可是好久不在家了,我就不信你不想我。”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另一只手也摸了上去。

钟春花忍无可忍,“啪”一巴掌把男人的手打掉,这个瘪犊子,上辈子自己受他引诱,一颗心都落在他身上。他说要做生意让自己过好日子,自己就从家里偷了公婆攒的所有钱和他私奔。

七六年私奔是多么震惊世俗的事情啊,她为了他私奔是舍弃了一切,结果呢,出去没一年,他就把那么多钱都花完了,花完了天天啥事不干,让自己出去打零工养活他。

自己自从嫁到夏家,就没有干过什么活。结果跟他私奔出去,倒是把家务活、外面各种苦活都干了,要是不干,他就对自己拳打脚踢。那时候她背井离乡没有依仗,只能逆来顺受。这后半辈子的日子是过得苦啊。

都怪眼前这个狗男人夏冬,要不是他勾引,自己还好好的当着夏家的大儿媳,等以后夏立南给自己挣出荣华富贵了,自己躺着都能享福,那会最后穷困潦倒扫大街呢!

想到这,她越想越恨,忍不住又打了夏冬一巴掌,“夏冬,我现在不想和你好了。以后你少来找我。”说完,钟春花扭头就走,步子越走越快,到最后甚至小跑起来。

夏冬看着钟春花跑远的背影,脸色阴沉,身形逐渐隐没在越来越暗的夜色里……

等钟春花走到夏家大门前,才停下来,平复下急促的呼吸,

“站门口干嘛,怎么不进去?”

钟春花吓得身子一抖。

夏立北觉得莫名其妙,“大嫂,院子里点着灯呢,自己家门口你害怕啥?难道做啥亏心事了?”

“你才做亏心事了,闭上你的臭嘴!”

夏立北翻了个白眼,绕过她进院子里去了。

灶屋里王香叶正忙活做饭,夏宁宁烧火。看见夏立北进来,打声招呼,“二哥,你回来了。”

“嗯,我替你烧火吧,你去歇着。”走到灶台后面,让夏宁宁起来,他坐下烧火。

“老二,你干啥去了,今天一下午没见你在家。”王香叶问他。

“我和小光想去抓点螃蟹打打牙祭,结果去河沟里找了半天,都一点点大,我看着那大小也不可能有肉,就回来了。改天我去山上小溪里找找。咱这个河离村里太近,有好东西也被村里的小孩摸走完了。”

“行,这秋天山上的野果也都熟了,你去山上看到有甜的熟野果都摘回来,让你妹妹打打牙祭。吃点甜的心情好,今天相亲可糟心了。”

手里揉着面,揉完再用擀面杖快速熟练的擀面条,王香叶把今天相亲的事都给二儿子说了说。

“这龟孙子!要是我在那,当场给他狗牙打掉。妈,宁宁下次再有相亲,你可记得带上我,保管什么牛鬼蛇神都老实!”

“对,确实需要带着你。你妹妹的亲事要紧,你的亲事也要紧。人家跟你年纪差不多的,好多都已经结婚了,有的连孩子都生了。你这个熊孩子,连个媳妇的影子还没有。就得下次也带上你,正好也赶紧相相。”

夏立北一听,连连告饶,并且表示自己是个糙汉子,一时找不到也不急。妹妹不比自己,如今妹妹高中毕业了,再往上目前也没有条件,得赶快紧着妹妹,给她挑个好的。自己等妹妹的亲事定了,肯定会主动去相亲的。

听到儿子这个保证,王香叶才放过他,

今晚上吃的芝麻叶杂面条,芝麻叶是今年新炸的,芝麻的嫩叶子摘下来,焯水,然后晒干成干菜。想吃的时候泡发就可以了。面条现在条件有限,没办法用纯白面,王香叶用了点别的面和白面掺了一下,白面少,杂面多,白面主要是起黏合作用,全用杂面,面条不成型。

今晚王香叶还蒸了馒头,柴火锅靠着锅边的馒头有焦嘎巴,刚出锅的时候焦焦脆脆的,夏宁宁喜欢吃这个。夏立北看她吃得开心,把自己馒头上那个焦嘎巴也掰下来给她了。

......

日子就这样平顺的划过去了六七天。

刚开始的时候,夏宁宁没什么感觉,越到后面,感觉越明显,夏宁宁想吃肉!

唉,这个时候夏宁宁真想摇醒上辈子的自己,放着那么多肉的时候不想吃,时不时还要来个轻断食减肥。

在这里清汤寡水的过了一个星期,她感觉自己现在特别想吃肉,尤其是对肥肉都不排斥了,她之前都不吃五花肉,只吃小里脊或者肋排中段,但是她现在特别想吃红烧五花肉,尤其是那种肥二瘦三的五花肉!

那红红的酱色,肥瘦相间的肉肉,想一想,吸溜,就流口水。

正想着,头上被扣了个脑瓜蹦,“想什么呢,都听见你吸溜口水了.”

"二哥,我想吃肉啊,想吃红烧肉。"

“秋收的时候不是刚吃过一顿肉吗?而且这几天不是还给你吃过山里的野果和河虾?”

秋收的时候我还没有来了,那肉也不是我吃的啊。“秋收,秋收的肉才几片啊,还没有尝出味道,就没有了。再说河虾也不是肉啊,一点点还不够塞牙缝的”

“看你那馋样儿。那行吧,我收拾下家伙事去山上瞅瞅,看能打个兔子或者野鸡什么的,让你打打牙祭。”

夏宁宁也不知道夏立北的本事如何,但人总得有希望不是吗?

她从夏立北出门就开始等,结果等到中午没见夏立北回来,到了五点,还是没有见人回来,马上天都黑了,夏宁宁感觉今天是没有希望了。

一直等到天黑透了,夏立北才进家,看到他双手空空,夏立宁平静的接受了,只是吃肉的心彻底的死了,正沮丧呢,夏立北突然“哈哈哈”的笑起来,

“上当受骗了吧,看你那傻样~”

夏青松从他背后进来,手削了他一下,然后把门外面的两只野鸡、一只野兔掂进来推给夏立北,“就知道一天天的逗你妹妹!快点趁天黑收拾干净,然后把毛什么的离远点挖个坑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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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年代文刁蛮小姑子
连载中林清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