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同初回家的时候,墙上的挂钟正好指向了凌晨两点半,程依依听见了他进门的动静,当即从清浅的梦中惊醒,匆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去门口接他。
保姆帮着她把醉得几乎不省人事的秦同初搬到了卧室里,程依依费力地为他换好了睡衣,简单地擦了身体,总算叫他身上那些难闻的酒味消散了一些,而秦同初半醉半醒,像个大型玩具一样半靠在床头上,他好看冷峻的眉眼低垂着,安安静静地看着程依依为他忙进忙出,半句话都没有说。
等到保姆们都走了,程依依又端来一碗解酒汤来,坐在床头要喂给他喝。
“同初,”程依依低声叫他的名字,她的声音像落进瓷碗里的青梅,听起来清脆又甜腻,像哄小孩似的说,“喝点解酒汤,喝完再睡。”
沉默许久的秦同初好似终于清醒了过来,他非但不去接那汤,还要用力将程依依手里的碗一推,骨瓷的汤碗“啪”地一声在地上摔成碎片,温热的汤水洒在程依依的脚边,打湿了她的拖鞋和地面,白色的裤脚上沾染着褐色的汤汁,瞧着实在狼狈极了。
程依依还没来得及去收拾,床上的秦同初却突然笑了一声。
他用带着醉意的声音,挑起眉来戏谑地笑了声:“你就喜欢这样是不是?就这样一辈子做我的舔狗,嗯?”
程依依并不想和他这个醉鬼计较,她默默地弯下腰去收拾地上的碎片,却听得秦同初的迷迷糊糊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上传来。
“滚,看见你就烦。”
程依依沉默着收拾完一地的残渣,将弄脏的拖鞋脱了下来,光着脚走到楼下去,想给他再盛一碗汤上来——秦同初的胃不是很好,喝完酒以后如果不喝这一晚醒酒汤,第二天一定会胃疼的,所以每次他去应酬,程依依都会在家里煲这一碗汤等他回来,在他睡前喂他喝下。
只是才走近厨房,她却听到了两个保姆的窃窃私语。
“她哪里像个夫人哦,简直像是秦总的佣人。”
“可不是吗,嫁进来三年了也没生个一儿半女的,跟只不会下蛋的母鸡有什么区别!”
“要不然说女人还是不能倒追男的,要不是她横插一脚,现在做秦夫人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硬嫁进来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老公不爱婆家不疼的,换成是我都觉得丢死人了!”
她们似乎以为程依依一时半会不会离开秦同初下来,说起话来也十分大胆,程依依静静地把她们说的话听完了,这才目不斜视地走进厨房里,一声不吭地重新盛了一碗汤上楼。
保姆们面面相觑,像被抓包了似的噤了声,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程依依发起火来说些什么,但程依依却觉得自己并没有办法反驳她们。
因为她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
尽管屋里开着暖气,但别墅的地板在冬日里依旧有些冰凉,冻人的温度像虫一样从脚底板爬进程依依的心里,一如秦同初那颗十年都捂不热的心。
在她下楼这一小会的时间里,秦同初已经在床上沉沉睡去了,她把汤放在床头,却看见他的手机在这时突然亮了起来。
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提醒,是江知薇发来的微信。
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
“同初,我回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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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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