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表演总结榜单，白野挤在边缘，指尖无意识地攥着衣角，目光飞快扫过绘画类目那一行——“一等奖：白野，3班”，几个字像落在心尖的小烟花，瞬间炸开细碎的光。他愣了两秒，才后知后觉地扬起嘴角，耳尖悄悄泛红。
“白野，你看钢琴组！”顾长明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带着难掩的雀跃。
白野转头，正好看见顾长明举着手机朝他挥手，屏幕上是钢琴独奏的排名，“顾长明”三个字稳稳地挂在一等奖首位。阳光落在顾长明微扬的发梢上，平日里总带着几分沉静的少年，此刻眼底亮得像盛了星光。
“还有舞蹈！简沐容也是第一！”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简沐容从后面挤过来，脸上还带着跳舞后的薄红，一手拉着林泽遇，一手拍了拍白野的肩膀：“咱们班三个第一！公告栏最下面，3班是优秀班！”
“嗯，是呢”
白野和顾长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榜单末尾看到了“优秀班级：高一3班”的字样。周围响起其他班级的惊叹声，林泽遇兴奋地晃了晃简沐容的手，又转向白野和顾长明：“必须得庆祝！周末我们俩请你们去游乐园，过山车、旋转木马随便选，再去吃那家超火的烤肉！”
简沐容笑着点头，眼睛弯成月牙：“对！就这么定了，周末咱们几个好好玩一天，也算给咱们的‘三冠王班级’贺贺喜！”白野看着身边雀跃的三人，又低头看了看榜单上自己的名字，忽然觉得，这春日里的风，都比往常暖了几分，他的心里变得暖暖的，好像跟朋友在一起也挺快乐的……
“蒋欣是我的闺蜜，我肯定要问问你们那天干什么了呀？” 下了课，简沐容走到周焕鸣旁边说道。
周焕鸣用余光撇了一眼蒋欣，“他真可爱！”
“问你话呢，说什么可爱？”
“我说你闺蜜真可爱，以后你的闺蜜是我的了，知道了吗！”””
“哟，吹什么牛皮？”简沐容牵起了林泽遇的手，“那天，林林直接向我表白了，你喜欢人家怎么不表白呀？”
“一见钟情～”她俩在后面起哄，“周末我喊了顾哥白哥，还有蒋欣你去不去？”
“去！”
简沐荣和林泽遇偷偷笑着
公告栏贴了新的红帖，上面标着运动会报名单，路过的同学都忍不住停下脚步。顾长明扫了眼项目表，指尖直接点在“1500米长跑”那栏，转头问身边的白野：“你不报个项目试试？”
白野指尖抵了抵冰凉的公告栏，轻轻摇头：“我体质你知道的，跑两圈就喘。”周围路过的同学也没觉得意外，大家都清楚白野从小体质弱，连体育课的长跑测试都要申请免修。顾长明没再劝，只是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那我报了，到时候记得来给我加油。”
从那天起，每天晚上放学后，操场总能看见顾长明的身影。他穿着运动服，沿着跑道一圈圈奔跑，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汗水浸湿的后背在暮色里泛着微光。
而白野总会站在教学楼三楼的阳台上，手里捧着温牛奶，安静地看着那道奔跑的身影。
有时顾长明跑累了，会抬头朝阳台的方向挥手，白野便会举起牛奶盒晃一晃，两个人隔着晚风，交换一个无声的笑容。
运动会当天，阳光格外刺眼。1500米决赛的枪声响起时，白野站在跑道边的观众席前，手里攥着早就准备好的矿泉水。
顾长明起跑时落在中游，却在最后两圈突然加速，像一阵风似的超过前面的选手，最终冲过终点线时，全场都在欢呼。
白野笑着想上前，刚迈出脚步，就被一个从旁边冲过来的身影撞得一个趔趄——是2班的同学，大概是急着去给自家选手送水，撞了人却连停都没停。
白野的手掌撑在地上，蹭破了一大块皮，渗出血珠。
“你怎么回事？撞了人不道歉就走？”曹凡正好从后面过来，看见这一幕立刻皱着眉追上去，拦住那个2班的同学，“好歹说句对不起吧？没看见他手都破了吗？”
白野咬了咬唇，刚想拉曹凡，却看见顾长明跑了过来。他手里还攥着刚领到的第一名奖牌，看见白野流血的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快步走过来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托起他的手腕：“疼不疼？我带你去医务室。”
“嗯”
医务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消毒水的味道混着窗外飘进来的晚风，冲淡了几分刚才的慌乱。
顾长明扶着白野坐在长椅上，转身从药柜里翻出碘伏、棉签和创可贴，指尖因为着急还带着点轻颤。
“手抬高点，别碰着。”顾长明半蹲在白野面前，仰头时，额前没来得及整理的碎发垂下来，扫过白野的手腕。
他先用生理盐水蘸湿棉签，小心翼翼地擦去伤口周围的灰尘，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易碎品。
白野的指尖微微蜷缩，目光落在顾长明认真的侧脸——暖黄的灯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连平时冷硬的下颌线，都柔和了几分
“有点疼，忍一下。”蘸了碘伏的棉签碰到伤口时，顾长明的声音放得更低，几乎是贴着空气在说。
白野没应声，只是悄悄抬眼，正好撞进顾长明看过来的目光里。
那眼神里没有平时的爽朗，反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软，像浸了温水的棉花，裹得人心尖发颤。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胶着了两秒，又都慌慌张张地移开，顾长明的耳尖悄悄泛红，低头假装专注地贴创可贴，指尖却不小心蹭到了白野的掌心。
电流似的触感从掌心窜到心口，白野猛地收回手，又被顾长明轻轻按住：“还没贴好呢。”他的掌心温热，覆在白野的手背上，刚好把那片受伤的地方护得严严实实。医务室里很静，只能听见窗外的虫鸣和两人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暖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面上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轮廓。
“好了。”顾长明终于贴完创可贴，却没立刻松手，只是轻轻摩挲着白野手背上的皮肤，声音低低的，“以后站在操场边，别乱跑，我会找你的。”
白野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抬头时，正好看见顾长明眼底的光——那光里盛着的，好像不只是担心，还有更沉、更软的东西，在暖光里悄悄漾开……
“我……我知道了”他的脸发红，“你跑到现在没喝水吧，呐水给你”
他把另一只手上的水给了顾长明嘴角微微上扬：“赶紧喝吧”
“笑起来真的很帅！”
“不用你说”
“好好好，不用我说”宠溺的口吻
医务室的门还没完全关上，外面的争吵声就顺着门缝钻了进来，吵得人耳膜发紧。顾长明刚扶着白野站起来，就听见曹凡拔高的声音：“撞了人还有理了？你们2班是不是觉得没人能治得了你们？”
两人快步走到门口，就看见走廊里围了一圈人——1班的同学大多护在曹凡身边，2班那几个则梗着脖子反驳，刚才撞人的男生站在中间，脸上满是不耐烦，嘴里还嘟囔着“不就擦破点皮吗，至于这么小题大做”。
曹凡听见这话，火气瞬间上来了，攥着拳头就要往前冲，“你再说一遍？”周围的同学赶紧拉他，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白野见状，立刻挣开顾长明的手，快步走到人群中间，伸手拉住曹凡的胳膊：“曹凡，别冲动，我没事。”他的声音不算大，却带着一种安抚人的力量，曹凡紧绷的肩膀瞬间松了些，却还是瞪着2班的人：“可他撞了你还不道歉！”
白野转头看向那个2班男生，手上的创可贴在阳光下格外显眼，他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真的没事，就是点小擦伤，不用这么较真。”说着，他又拉了拉曹凡的袖子，“我们走吧，别在这堵着了。”
顾长明这时也走了过来，站在白野身边，目光扫过2班的人，没说话，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2班那几个原本还想争辩的人，见状也闭了嘴。曹凡看着白野认真的眼神，最终还是松了拳头，只是不甘心地哼了一声：“行，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
人群渐渐散去，顾长明重新扶上白野的胳膊，轻声问：“真的不生气吗？”
白野抬头看他，嘴角弯了弯：“生气有什么用呀，还不如省点力气，等下给你买瓶水——庆祝你拿了第一名。”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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