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想让沈霄与望月结亲?陆灵儿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后,她不能理解姑姑此举的用意。
望月不过是鹭月岛的医修,父亲与师父交好,这样的家世哪里配得上表弟。
表弟周昱萧可是太子的亲弟弟,就算娶个郡主也不该娶望月这样无名无分之人啊!
陆灵儿看了皇后许久,直到她与自己对视,陆灵儿这才错开视线,接受了皇后的安排。
她的姨母虽然看上去和蔼可亲善解人意,实则也是个说一不二的角色。
毕竟姨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她只是一个小侄女,自然没有足够的话语权。
况且这是望月和周昱萧的事情,与她何干?
望月看着晓溪姑姑递过来的簪子,犹豫了许久。
她不该接这个簪子,这会耽误沈霄的。
皇后轻而易举的替不在场的沈霄师兄定下了终身大事,根本就没有问过沈霄师兄的真实想法,这简直就是儿戏!她不过是想找个由头治望月一个抗旨不尊的罪责罢了。
见望月许久未动,送簪子的晓溪姑姑为难的看向皇后。
皇后见状,身子微微前倾,面上很是关怀,“怎么?难道姑娘不愿?”
这让她如何回答?
望月一时心乱如麻,若是拒绝,那么她便会被关入大牢,什么结果都查不出来。
若是接受,那么她要和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成亲,沈霄师兄一定会讨厌她一辈子。她不可能永远待在沈霄身边,她还要找闫璟。
如今她是进退两难,什么样的选择都没有好处,该怎么办?
皇后微微眯起眼睛,笑意凝固在脸上如同一尊杀气腾腾的修罗,也是在这个时候,陆灵儿才察觉姨母的用心,显然望月被姨母盯上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姨母会忌惮一个平平无奇灵力全失的废人,陆灵儿心中千回百转,装作无人的举起茶杯喝茶。
皇后冷哼一声,戴着护甲的手重重落在凤椅的宝珠把手上,轻轻磨了磨,“看来望月姑娘是瞧不起我皇家的身份,一个周昱萧配不上你,难道还要太子配你不成?望月姑娘,看清楚你的身份!要么就应了这场婚事皆大欢喜,要么就去水牢走一回!”
大殿之上,满头珠翠的女人甩动袖子,背着手睥睨下方的望月,她的身后侍卫握着剑,似乎已经忍不住要将她抓起来关进水牢。
对不起了沈霄师兄!我也没有办法。望月心中暗叹,缓缓伸出手,准备接过那冰凉璀璨的簪子。
“慢着!”一位不速之客站在门口,搅乱了大殿之中剑拔弩张的氛围。
望月抬眼看过去,来人一身华贵的金色绸衣,玉冠戴在头顶,步伐矫健如飞鸟,如同朗星般的眼睛直直看向皇后,“母后,我已问过弟弟,他不愿意。”
“哦?”皇后诧异地看着太子,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
太子向来远离宫廷纷争,从来不管这些小事,怎么今日有空登门来管这件事?难道是……
她凤眉挑起,怀疑的看着周昱蘅,“太子殿下怎知萧儿不愿意,萧儿远离宫中许久,皇上也不知道他的消息,怎么今日如此凑巧,知道了自己的亲事还回绝了?”
太子闻言笑了,从晓溪姑姑手里接过金簪,看了一眼望月很是遗憾,“今日弟弟飞书一封,说是在雪山下的清溪镇找到了意中之人,特地修书回来告知我,想与那位秀莹姑娘结为夫妇。我前来也是想将此事告诉母后,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还望母后劝一劝他。谁曾想竟碰见母后要弟弟求取望月姑娘,我想弟弟自然是不愿意的,还请母后三思而行。”
他恭恭敬敬地弯腰,将金簪奉上,语气虽然委婉,却带着不可回绝的气势。
皇后看了一眼金簪,又看了一眼望月,就算心有不甘,也只能收了簪子重新插回头上。
她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太子竟然敢违逆她的旨意!怪她平时放松了警惕之心,以为太子性子温吞不值一提,如今看来不过是只蛰伏许久的小豹子,如今总算是亮出了爪子要挠人。
不过是个未成气候的太子罢了!
她轻轻拢了拢发鬓,确保簪子牢牢戴在头上,这才满含歉意起身,“既然萧儿执意拒绝,本宫也无话可说,只是这一厢情愿让望月姑娘拂了面子,实在是本宫的不是。”
“娘娘无需自责。”望月摇摇头,“民女本就志在仙道,不愿与他人结为道侣。”
“好。”皇后一时无言,心中计谋达不成,便称身体困乏,将殿中所有人都请走了。
望月走在太子身后,思量片刻,小跑两步追了上去,“多谢太子殿下解围,方才若不是你出现,我只怕已经进了水牢。”
她一脸后怕,轻轻拍拍胸口,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险状况中缓过来。
周昱蘅见状笑了,越过她的视线看向路边开得正好的红色牡丹,语气轻轻浅浅,“不用谢我,你该感谢周昱萧。”
“周昱萧……”望月念着沈霄师兄的本名,心中只觉异样。
她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人出现之后,这才小声询问,“太子殿下,周昱萧……师兄他真的知道我的事情了?”
“你觉得呢?”太子殿下神秘微笑,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独留望月一人留在原地思考人生。
太子殿下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周昱萧他不知道这件事,是太子殿下前来解围才这么说的?又或者他知道这件事情,默许太子殿下前来拒绝亲事……
小径之中锦衣男子翩然洒脱,一袭华衣在阳光下泛出自然美丽的光泽,似乎不像是生在宫廷之中的权贵之人,倒像是云游四方的仙山道人。
可能是因为太子殿下和他的弟弟长得特别相似的原因吧,看着太子的背影她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到沈霄师兄,望月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只能苦恼的甩掉脑海中的千百种想法。
天机苑中,闫璟等了许久,那群怀孕的妇人惊魂未定,也同他一同等着望月。
没想到望月没有等来,反而等来了其他人。
钦天监的宇葭一袭紫色长袍,悠然走进天机苑,见苑内多了许多不应该出现的人,挑起眉头,颇有兴味的绕着她们转了一圈。
“这些妇人是你们从哪里找过来的呀?”他问,看着其中一名女子觉得颇为眼熟。
流云宗的这些弟子并不知道望月如何将这些人带进来的,只是听了望月的命令照顾这些妇人,支支吾吾说不明白。
而这些妇人刚从暗门之中逃出来,对周遭的一切事物都陌生警惕得很,宇葭的问话非但不答,反而害怕的缩成一团。
闫璟见状,站了出来,恭敬行礼,“这些人与抓妖之事相关,暂时留在天机苑中修养。”
“是吗?”宇葭摸摸下巴,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位高挑的女子,印象中记得她与望月仙子交好,便问,“你可知道望月仙子去了何处?我找她问些事情。”
闫璟如实将望月被皇后请走的事情告诉了他,宇葭点点头,负手看着苑中的一群人,很是善意的提醒道,“这些人本不该出现在这里,你护不了他们。”
闫璟皱眉,“阁下是知道关于他们的事情?”
“自然是知晓,皇后生了怪病,需要孕妇的紫河车来治病,这是皇城中所有人都知晓的事情,难道你们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来吗?”宇葭歪着脑袋,似乎很是惊讶。
闫璟不答,继续问,“皇后生了什么怪病?望月师姐是鹭月岛医修,也许能替皇后瞧一瞧。”
“这……”宇葭轻轻吐了一口气,很是为难,“皇后的病可不简单,与那妖怪相关,我可不敢乱说。”
“大人这是不愿意告知?”闫璟抬眼冷冷看向宇葭,“皇上亲自命令我们彻查,难道我没有权利询问大人这件事情吗?”
“呵呵,仙子年纪不小,口气倒不小。”宇葭冷笑道,看似平和的外表之下,有着隐隐凌厉的气势。
他眼底闪过淡淡的紫色光晕,与往常相比多了许多邪性,简直不像凡人。
闫璟瞳孔微缩,眼神凝重,他分明从面前这人身上嗅出一丝邪气,不像妖气也不像魔气,是另一种淡淡的气息,让他感受到淡淡地压抑。
一时之间,天机苑中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钦天监的宇葭大人,只觉得这位大人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温文尔雅。
小红生怕她的恩人惹宇葭大人生气,怯懦的站了出来,低着头小声道,“大人别生气了。”
她说的话就像是一阵清风吹过,并没有带来任何影响,反而让宇葭轻笑出声,“这位姑娘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小红闻言低下头一声不吭,像是一只受伤的鸟雀瑟瑟发抖。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望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显然她刚回来,院子里的情形是她没有想到的。
见望月回来,闫璟的目光变得柔和,极为自然地迎了上去,将望月牵了进来,“月儿,宇葭大人来访,据说对皇后的怪病有所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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