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恶人先告状吗?宇葭挑眉,看着闫璟不语。
“皇后娘娘的怪病吗?”望月点点头,看着宇葭笑道,“若是宇葭大人不吝赐教的话,我自然愿意洗耳恭听。”
如此美丽的姑娘落落大方的请求,宇葭的心情难得好了许多,语气也缓和了不少,“望月姑娘,我也想帮助你,只是皇后娘娘的病实在是蹊跷,宫中之人讳莫如深。只要透露了皇后的事情,那人第二天就会离奇死亡。你说我该怎么办?”
宇葭双手摊开,眼神很是无奈。
他这番话说得很是恳切,望月也知道他身在宫中实属不易,各路人马都在暗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作为皇帝面前的红人,他确实有必要保持警惕。
“宇葭大人既然有自己的为难之处,那便请回吧,抓妖的事情我自会调查清楚,不劳宇葭大人费心。”她极为干脆地请走了宇葭,随即让所有人回自己的屋子休息,然后同闫璟进了屋。
望月关了屋子的门,将窗户也关上了,随后让闫璟放了一个隔绝声音的防护罩,极为郑重地看着闫璟,“师妹,今夜我们要夜访春熙宫。”
“夜访?”闫璟挑眉,秀气的长眉隐隐透出一些狡黠,“你确定是访?”
好吧!她的本意可不是访这么简单。望月讪笑着摸摸头发,颇有些不好意思,“皇后娘娘的怪病一直没有人声张,皇上对此的态度似乎也很是暧昧,我们抓妖就不可避免的要查一查皇后娘娘。毕竟皇上说了,那只妖物似乎对皇后娘娘格外感兴趣,也不知道那妖物让皇后娘娘生了什么样的怪病,竟然要用到孕妇的紫河车。”
闫璟忽的走到她的身边,凝视着她的眼睛,眼眸里闪着望月看不懂的光,“你就如此信得过我?”
“自然是。”望月歪着头很是困惑,“有什么问题吗?”
闫璟闭上眼睛,语气淡淡道,“你对旁人也是如此毫无戒心吗?万一我是什么居心叵测的邪魔,将你的事情故意透露出去呢?”
“你不会!”望月眼睛笑得弯弯,很是笃定。
“你就这么放心我?”
“自然!”望月点点头,纪师妹若是心怀鬼胎,从一开始她就不会帮助追赶黑衣人,也不会在天机苑等到现在。先前她还对纪师妹有所怀疑,可是从那一夜起,她就完全没有戒备了。
就算纪师妹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她如今和自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旦其中一人反水,另一个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望月很是真诚地望着闫璟,隐去心中的小九九,问道,“纪师妹这么好,怎么忍心让我一个人去做这件事呢?”
“如果我忍心呢?”闫璟眸色更加深沉,望月并不是他要找的人,明月才是,他现在最该做的就是离开。
“唉!”望月叹了一口气,作出美人顿足的模样,“那我就只好一个人去那熙春宫了,我身无灵力,若是皇后娘娘发现了我,必然会将我碎尸万段的!那时候还请你将我的尸骨带回鹭月岛,交给我的父亲,就说孩儿不孝,让他失望了。”
她这副模样实在是可怜,闫璟的心头涌上一股酸涩之意。
再帮帮她吧,闫璟想,就当是报答她当初的救命之恩了。
见纪师妹迟疑,望月就知道这件事已经成了。这纪师妹虽然看起来高冷,实则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她只要稍稍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纪师妹就看不得。
她很是开心地抱上闫璟的手臂,只觉得纪师妹实在是安全感满满,只要有纪师妹在,她此次抓妖行动便成功了一半,至于另一半……相信她的好师姐已经在做了。
熙春宫的深夜并不安定,寝宫外一群宫女侍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宫殿的主人此时正在大发雷霆。
“废物!本宫养着你们有何用?连一件小事都办不好!人呢!本宫让你们抓的那些人呢!”
盛怒的声音响彻宫殿的每个角落,时不时有茶盏瓷瓶碎裂的声音传来,宫中的每个人都胆战心惊,连晓溪姑姑也沉着脸站在殿门外不敢出声。
娘娘每到这个时候便会发作怪病,往常早早就有宫女提前将国师吩咐的药物送过来,可是今天那名宫女却迟迟没有出现,似乎是药出了什么岔子。
这件事情是娘娘全权交给国师去办的,如今国师不见踪影,派去寻找国师的人空手回来,彻底惹怒了皇后娘娘。
娘娘的怪病若是再得不到医治,只怕很快就会波及到他们这群下人。
犹记得当年洛贵妃死的时候,娘娘也是怒极,一连砍了好几个宫女侍卫,连皇上都不敢惹娘娘。
也是那个时候,太子周昱蘅匆匆上位,拖着一身病体认了皇后娘娘为继母。
至于另一个皇子周昱萧,他始终记着生母洛贵妃,不愿意认皇后为母后,在太子继位的第二年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宫,留下一封书信说是去四海云游了。
对于周昱萧的离去,所有人都不在意,皇后娘娘依旧每日接受太子的请安,安安稳稳的执掌后宫,成为名副其实的皇后。
皇上也似乎忘记了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全心全意地培养太子,时不时查看太子的课业,考教他治国的本事。
晓溪姑姑的思绪飘了很远,直到又一次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她这才回过神。
正犹豫着要不要去看一看寝宫内皇后娘娘的情况时,原本负责送药的宫女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晓溪姑姑面前。
她一袭黑衣,黑色纱布蒙住半张脸,只留一双紫色的眼睛睥睨众人,每次看到这双眼睛,晓溪姑姑总觉得心中瘆得慌。
送药的宫女一看就不是什么正常人,每次她来,一股阴风便笼罩着整座宫殿久久不能散去。
晓溪姑姑害怕得很,但也感激宫女及时出现,这样皇后娘娘就有救了。
紫衣宫女冷冷看了一眼晓溪姑姑,淡淡吩咐她看好寝宫的门,不许所有人进来,这才打开门走了进去。
“是谁?”皇后捂着脸,此时格外警惕。她怕身边之人发现她那张长相怪异的脸,这个秘密她一直苦苦守着,千万不能让别人知晓!
她从手指缝里看见了紫衣宫女的脸,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声下气地恳求道,“恩人!快救救我吧!我这副模样该怎么办?若是皇上他知道了,我该怎么活啊?”
她颤抖着松开手,露出那张狰狞恐怖的脸,原本光洁饱满的皮肤全是褶皱,不断有血水从褶皱之间溢出。
一个黑色的小洞在嘴巴的位置一开一合,仿佛某种生物在呼吸,细看洞口,那里爬满了白色的蛆虫。
最让人反感的是那双全白的眼睛,黑色的瞳仁消失不见,只留死白的眼球,仿佛是一个死去已久的尸体。
紫衣宫女嫌弃的看着皇后这副尊容,从袖子里拿出一只方形的黑漆盒子。
一股腥臭味从那盒子里散发出来,旁人闻着就像是盒子里装着腐烂已久的臭鱼烂虾。
皇后显然也受不了这股味道,颇为嫌恶地挥挥手,“恩人,这次的紫河车怎么这么臭?”
“呵呵,这要怪你啊!”宫女毫不客气地冷笑,“你的手下看守不利,让那流云宗弟子带走了暗门中的孕妇,我实在找不到解药,只能去乱葬岗找了一具刚死的女尸,女尸腹中还有胎儿,那紫河车便被我拿来入了药。”
“哇!”皇后实在听不下去了,张开脸上的黑洞不停地干呕,“能不能找一个新鲜的来?我实在是、实在是受不了了。”
紫衣宫女将盒子轻飘飘放在桌上,双手抱臂面无表情,“若是你中用一些,我也不至于千辛万苦替你找这些东西来,如今那批孕妇在流云宗的手上,只怕你的病是治不好了。”
什么?怎么会治不好?皇后白色的眼球痛苦地睁大,连滚带爬地扯住宫女的紫色衣角哭求道,“恩人,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救救我!快救救我!”
“办法自然是有,只是看你愿不愿意去做。”紫衣宫女俯下身,紫色的眼睛很是温柔地看着皇后,眼底的紫色漩涡隐隐翻滚。
她凑到皇后身边附耳,小声说了些什么,皇后整个人僵在原地,半晌不敢说话。
“怎么?难道你不愿意?”宫女眯起眼睛,笑得很是嘲讽,“你连洛贵妃都杀了,再杀一个人还嫌多吗?”
“那不一样!”皇后弱弱道,“洛贵妃她是死有余辜,谁让她害死了我的孩子!可是皇上!皇上他对我一直很好,我不能、我不能这样做!”
她一边摇头,一边颤抖,白色眼球的缝隙里流出血泪,像是一只从地府里爬出来的恶鬼,恐怖至极。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也帮不了你了!”紫衣宫女遗憾地站起身,厌恶的看着眼前虚伪恶心的女人,人类怎么这么可怕呢?比她们魔都可怕!起码她们魔想要什么都会直接说出来,从不会如此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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