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不让人吃饭了!石晓晓气得想骂人!
这都追了一天了,诱蜂引药效都没有了还死追着不放!到底要怎样啊!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痛快把手里的干硬饼子给吃了!石晓晓太饿了,坐在地上根本不想起来,愤愤盯着那十多个人,恶狠狠地撕咬着嘴边的干粮。
想了那么多办法还是甩不掉,怎么跟苍蝇一样讨厌?
石晓晓不想动,舒亦钦却不能不动。被包围的那一刻,他就抽出了身上的短刀,挡在石晓晓身前,摆出了防御姿态。
而这情形落到那些灰黑衣的眼里,又是另一幅景象——
这一男一女就算被包围了,那女子也不为所动,只是气呼呼地啃着手里的饼子,不害怕不高兴;而另一人却是时刻小心,紧紧护卫在周边,仿佛只要女子说一句话,他就会冲出来。
见此模样,领头的堂主已在心中有了定数,他走出人群,对着石晓晓就是一拜:“夫人。”
这群人来势汹汹,又封了退路,石晓晓本来还以为一场大战不可避免,哪知当头被那首领模样的人恭敬叫了一声“夫人”?!她一口饼子没咽下去,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梗得心慌,自己捶了好几下胸口才把饼子给捶下去。
“夫人?”
果然,耳边就听见了舒亦钦古怪重复的声音,看向她的眼睛里都是狐疑。石晓晓赶紧否认:“别乱喊,谁是你们夫人!?”
那堂主莫可奈何地劝道:“夫人就别为难属下了,阁主还在等您回去呢!”这语气自然熟稔,活脱脱就是个熟人,连那上下一体主仆和睦的感觉都天然到不可思议!
舒亦钦惊异地瞪向石晓晓,你什么时候在外当什么夫人了?
石晓晓茫然回望,眼含焦急,你清醒一点!没有的事!
“你认错人了!”石晓晓抱着自己手里的干饼子收拢怀中,一副自我保护的样子,“我都不认识你,更别提……”
谁知那堂主竟像是习惯了一般,尤其好说话:“夫人说不认识便不认识。”他说着抱拳拜道,“四时堂秋堂堂主秋叶拜见夫人!”
他这一拜,周围一圈的下属也齐声相拜:“拜见夫人!”
合着我说不认识,你就主动让我认识啊?石晓晓好生憋闷,这事儿它没道理啊!头一回还有人能让她完全没法接话的。
不过既然不是找上门来干架的,石晓晓赶紧打个商量:“你等一下啊,我和他说说话。”
“是。”那堂主秋叶便主动后退一步,让开位置。
石晓晓立时去找舒亦钦,压低声问:“怎么回事啊?”
“不太清楚。但他既然是四时堂的秋堂堂主秋叶,那便是探月阁‘四秀’之一了。能被他们称为‘夫人’的,也只有宁当家的夫人,周盈汐。”舒亦钦也觉得奇怪,怎么说也不可能把石晓晓认成周盈汐啊?
一提起宁夫人周盈汐,石晓晓还记得他们被殃及的那一次,一伙人将他们错认成了宁夫人和宁铮,想起之前舒父舒母的话又是一阵不能理解:“可爹娘不是说,宁当家没有发令追捕那周盈汐和宁铮吗?他们要真是那探月阁的人,又怎么会专程来找他们?”
“若是宁当家有心回护,也未必不可能。但这当中还有一件麻烦事。”舒亦钦一想起那两人身上的传言,就觉不好,“别忘了,流言可说了他们身上有长玉令,而长玉令上又有妙笔书生放的话,势必还会引来事端。”
这样一说,石晓晓也醒悟过来:“咱们要是顺水推舟借势冒充他们,光长玉令这东西就够整出一堆糟心事儿了。要是咱们有那玩意儿,也还算说得过去;咱们要是没有,岂不是还要白白担个名?这可不行这可不行。”
石晓晓可不爱替人顶罪受,已经决心管那个堂主怎么说,就是不能松口,可不能坐实“宁夫人”和“宁铮”的身份,那要是一堆人追着要长玉令,到时候有嘴也说不清啊!何况,就传言里那宁咏朝对其夫人的喜爱,谁去冒充不是等着被他削嘛!
她暗自点头之际,却没看见舒亦钦那稍显复杂的表情一闪而过。
既已确定这身份此时再怎么方便也是万万不能借用,石晓晓心里也更加坚定自己的立场。两人又分析了一下那矮个女人的目的,却没有丝毫头绪,只好作罢。彼此思量一会儿,还是觉得先发制人比较好,省得以后这群探月阁的人以为他们故意在耍人玩儿。
石晓晓走到堂主秋叶面前,学着他们此前的动作回拜:“秋堂主,您真的误会了。”
秋堂主侧开身子,不敢受礼,只是诧异地叫了声“夫人”。
“秋堂主,您是以为我是宁夫人吧。可我真不是宁夫人。而他,也不是宁铮。我们身上的诱蜂引是被人下药才染上的,至于原因,我们也不清楚。您要是觉得我们遇上追踪蜂就跑显得不太对,可能也是有原由的;可我们要是不知缘故地遇上追踪蜂又不跑,那也不对啊!……”
不料这秋堂主就是一根筋,根本不在意石晓晓的解释,只是谦恭道:“夫人莫与属下开玩笑。当日清江河一战,夫人与对方交手已将家学真传显露,即使乔装易容,但当时所中诱蜂引作不了假。而压制诱蜂引之法,也只有夫人才有。能拖到今日才显露诱蜂引气息,除了夫人便没有他人能办到了。”
虽然你话里说我厉害我很感动,但……
“但我真的不是,我也不会武功啊!”石晓晓说着伸出手腕,“要不你看看?”
她本来琢磨大夫看病把脉能把出个一二三,那这会武的把个脉也该能把出个所以然吧。哪知她手刚送出去,就被一人捉住,将她那手腕又藏进了袖子里,却是舒亦钦一脸不高兴地看着她。
什么意思?之前在铺子上卖东西也没见他这么介意啊?石晓晓不解。
“夫人若想不会武功,便不会有。属下无能,不能分辨。”那秋堂主瞄了一眼舒亦钦的动作,心里越发肯定,更是不将石晓晓的话听耳里了。
不是,你能不能听人说话啊?!石晓晓气哼哼,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就是固执地认为他俩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而这周围的其他人明显都是这个秋堂主的跟班或者下属,没有一个人出言说点不一样的意见。
总之,石晓晓不遗余力地解释,这秋堂主就全心全意地忽视,只当石晓晓是他家夫人新扮的模样,变着花地想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千方百计的不想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在秋叶面前舒亦钦并不像石晓晓好说话,他几次开口都被秋叶抬手打断,只告诉他“莫要打断夫人”,那秋叶转眼又一副认真而不当真的模样听石晓晓辩解。
说来说去,谁也说服不了谁。
大概是真当石晓晓是周盈汐,灰黑衣们都随她主张,她要去哪儿就跟着去了。实际上又总是防着她逃跑,以她为中心,前后左右都布上了人手,控住了所有可能的方向。至于舒亦钦,也许是“宁铮”的身份不一样,被重视的程度完全不同,几乎都不把他当回事。说不当回事儿吧,也只是不怎么和他说话,也不怎么接他的话,但他要是有点异动,也随时被监视着。其实也就是怕“宁铮”又帮“周盈汐”跑了。
此后石晓晓舒亦钦想了不少办法来脱离这群灰黑衣,什么声东击西、撒谎诓人,连尿遁这种无可奈何的办法都使出来了,还是没法跳出灰黑衣的包围圈。
秋叶是属下也是堂主,也知道这一来一去跟闹着玩儿似的,自己这些手下本来也是做阁里正经事儿的兄弟,整天用来和夫人东躲西藏实在是大材小用浪费本事,若是久了,难免不生出些怨言。与其花时间在这东奔西逃的游戏上,还不如让夫人早点死心,早点将她带回去。
石晓晓两人再次使计无果,却不像上次那样不了了之。秋叶堂主将石晓晓请到一边谈心,大有劝解之意:
“夫人久无音讯,阁主面上不说,心里也是想念,不然也不会出动我四时秋堂来追踪夫人行迹。还请夫人念在阁主真心莫再与他置气。夫人向来深思熟虑,如今欲考验我秋堂追踪之能高低,属下无话可说,自是接下这数次检验,当教夫人见我堂所能,不负期望。只是这十余堂众虽是手下,但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长此以往难免不对夫人有所埋怨,难免误会夫人与阁主心生嫌隙……若夫人愿言明用意,想必也能平息堂众疑惑免除猜疑……”
这不等于叫我承认我就是周盈汐嘛?还帮忙找个台阶下?这四时堂的秋堂堂主是不是太想做和事佬了?石晓晓纳闷。可她转念一想,突然意识到,他好像也不完全是光劝和的意思啊?
他是不是觉得,整天这样跑来跑去的,跑又跑不掉,他们跟在后面也很费心呀?该不会是觉得她这个“周盈汐”太麻烦,想叫她消停点吧?
刚刚是不是还强调了什么“夫人考验追踪之能一定不负期望”来着?
哦,对了,谢谢 蛋糕 的留言加油~~很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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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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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六章 江湖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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