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面对带着大队人马杀回来的冷血,江流拧起眉毛:“他这是回去摇人了?不讲武德!”

傅红雪苍白的手握上刀把,警惕心起,对她道:“退后。”

江流的功夫在这些江湖成名已久的高手眼中,无疑只是三角猫而已,此时见冷血来势汹汹,不用提醒便已经躲到叶开身后。

“冷血身边的那两个,就是铁手和追命?红雪,师兄,咱们三对三,还有胜算对吧?”

叶开带着她缓步后退,笑道:“你不闯祸算半个,闯了祸我还得分心替你收拾残局。”

两方人马隔着三丈远不约而同站住脚步。

叶开从来不会交出主动权,开口道:“四捕头,想不到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

冷血道:“叶开,你们三个昨晚在哪?”

叶开答:“在城里。”

“哪座城?”

“自然是京城,四捕头在怀疑我们昨晚出入了皇城?”

追命抱臂晃悠悠上前道:“昨晚城里发生一起命案,死者被一刀封喉,除了你们当中的傅红雪,近来京城无人带刀。”

叶开脸孔一皱,眉毛再难舒展。

江流一听可是来了气,“什么意思?你们怀疑红雪?昨晚我们三个结伴而行一直都在京城,我和我师兄都可以为他作证!”

傅红雪朝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现下神侯府对他的怀疑并不仅针对他,他们三个同行,神侯府定会将他们当成同伙,相互包庇。

铁手果然道:“我对你一样怀疑。你们三个眼下都有洗不脱的嫌疑。”

江流只觉自己的半截刘海都要竖起来,从叶开身后站出来,“你便是铁手?”

“不错。”

“巧了!我是铁头!别的不知道,就是头铁!枉你们还有个名捕的称号,怎么上来就冤枉好人呢?”江流看向冷血,“冷捕头,我才替你挡过刀,你不会冷血到以为那是我们三人自导自演得一出苦肉计吧?”

冷血蹙眉不言,他在得知无情怀疑三人组的时候,就带着疑惑,这才去往案发地查看,但是死者不会说谎,他的伤处明显是傅红雪的刀法所为。

叶开按住江流肩膀,上前拱拱手:“神侯府办案是讲真凭实据的,我相信几位一定有确凿的证据才会来与我们交涉,只是我也得弄弄明白,究竟是什么证据指向了我们?仅仅是那‘一刀割喉’?动机呢?我们杀皇城百姓的动机是什么?”

冷血分析道:“那刀痕已经再明确不过。叶开,你也说过你们即将上路,但京城已被搜刮一空,所以你们进皇城抢掠,我说的对吗?”

江流简直七窍生烟:“对个屁,我真多余替你挡那一刀!”她指着那狗啃的刘海,“这头帘就该让给你戴!”

冷血板着他花岗岩般坚毅的脸部轮廓,不语。

傅红雪忽冷冷问道:“你们想怎么样?抓我进城?我跟你们去。”

江流叶开一怔,纷纷看向他,却见他神色沉凝,似乎脑中纷乱的思绪困扰。

追命笑了笑道:“只有你可不行,另外二位,也请吧。”

就这样,江流得偿所愿进了皇城,近距离看到了神乎其技的神侯府。

如果不问过程只看结果,还是很圆满的。

皇宫是真大啊……

江流被剪着双手,没见过世面地跟着神侯府的队伍往前走,沿途宫墙深幽,宫殿恢弘伟岸,金銮殿上拉着几根晾衣绳,高高低低挂着难民的换洗衣物,好在衣服还算干净,潦倒之中透着精致。

难民穿得也比他们一路以来看到得更加体面,可见神侯府真的管理有方。

不得不说,皇宫的设计本身也很适合抵御丧尸,内圈外圈都有金水河的活水流淌,丧尸畏水,可见挖水渠其实是比铸高墙成本更低,且同样有效的防守方式。

何况有神侯府坐镇,可以确保上流水域没有丧尸,水流干净,金水河对皇宫内的难民来说便既能防守又能饮用。

江大宝见她到处张望,沉声道:“站好站好,不要左顾右盼。”

江流睨他:“还挺有士兵的样子。”

“我本来就是!”

江流抬抬下巴,点指向远处“安静蛰伏”的神侯府,这地方望过去只能看见半截,“我们要去那儿?”

大宝说道:“想得美,神侯府可不是谁都能进的。我们去的是审问犯人的偏殿,以往是给学士们处理政务的,自从四位神捕将皇城安稳下来,这处偏殿可就再没进过犯人了,你们是一年来的头一…不对,头三个。”

三人被押入偏殿,抬头见上首或坐或站着四位名捕。

尸体以白布盖着,放在大殿中央,无情并不拖泥带水,让小童揭开尸体半身白布,露出颈部刀伤。

无情的声音轻淡如流水:“傅红雪,你要不要认一认,眼下在皇城,这处刀伤除了你还有谁能造成?”

傅红雪走向那具尸体,叶开也紧随其后,唯有江流视线始终跟着红雪,觉得他状态有些不对劲。

为了更加清晰的分辨创口,尸体身上的血迹已经被处理过了,此刻几人上前围观,却发现尸体颈部严丝合缝,根本没有伤口,江流正欲疑问,就见傅红雪用手指轻缓拨开了尸体脖颈上的皮肤,原本光洁的表面凭空出现道一指长的口子。

“好快的刀。”叶开感叹。

江流傻眼,这刀法,莫说眼下的皇城,就是放眼江湖,也未必还有刀客能够做到。

追命见江流大惊失色,早就想调侃她几句,轻笑踱步上前,“狗啃刘海的小丫头,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什么狗啃刘海的小丫头!不要给我瞎起外号!”江流挺直了腰板,“我最后再说一遍,昨晚我们三个就在京城,没有杀过人,反而是你们,该好好担心一下皇城的守备了。”

追命挑眉:“为什么?”

江流眯起眼睛,弯腰凑过去:“杀人者既然不是我们,那就一定还躲在暗处,未被你们发现,说不定此刻看到你们错认凶手,还在偷笑。”

她说完刚微抬起下巴没得意两下,就听傅红雪道:“人是我杀的。”

江流惊愕扭头,傅红雪面色沉静,看向无情,“人是我杀的,你们想怎么样?”

“你在胡说什么?”江流一个箭步到他面前,“你根本就没有进过皇城,为什么要认罪?”

傅红雪并不看她。

小童推着无情缓缓靠近傅红雪,两座看上去病恹恹的大冰山对上眼神。

无情道:“既然嫌犯已经认罪,那就带下去关押起来吧。”

江流情急:“不对!这不对!无情!枉你还是名捕之首,怎么能够冤枉好人?你抓了红雪,才是错过了抓住真正凶手的机会!”

“住口。”

傅红雪打断了她,“我已经认罪,不用替我辩解。无情,他们两个不是我的同伙。”他顿了顿,又补上,“也不是我的同伴,让他们走,他们不知情。”

*

傅红雪被关押,江流和叶开则被软禁,他们俩被安排在冷宫,远离皇城的原住民。

事情看似尘埃落定,冷血却从始至终都蹙着眉头,觉得这一场审问之中,蕴藏过多疑点,他去到神侯府的小楼,在控制机关遍布的操控室里找到无情。

“大师兄,我还是不认为傅红雪就是杀人凶手。”

无情正坐在轮椅上埋头修理机械故障,笑了笑:“我也不认为他是杀人凶手。”

冷血震惊上前:“那你……”

无情放下工具,思索片刻缓慢挪动轮椅,“起初我是怀疑的,但他们在见到尸体后的反应,有别于多数的嫌犯,特别是傅红雪,他甚至不为自己争辩,还在同伴替他辩解时,极力想要结束这场审问。”

名捕四人调查过多少惊天动地的大案,追捕过的嫌犯不计其数,当中不乏千人千面的狡猾之辈,可即便是那样善于伪装的人,都会露出马脚。

而这三人组,除了叶开,其他俩人搁一块都凑不出个完整的心眼子。

傅红雪的眼神在看到刀口后,更是流露出了错愕的情绪,看到一个昨夜被自己杀死的人,为何要感到错愕?

更为离奇的是,错愕过后他一改态度,直接认罪。

冷血惊诧道:“大师兄,你是说傅红雪在遮掩?遮掩自己没有杀人的证词?”

无情笑起来,笑容像是初春消融的溪水,有渗透一切,洞察一切的能力,“傅红雪一定认得那个伤口,又或者说,是那个伤口在与他相认。”

冷宫。

“师兄!红雪这是中邪了?为什么要认下莫须有的罪名?”

江流在冷宫的枯井边上急得转圈,嘴里念念叨叨想不通傅红雪这是怎么了。

叶开一手抱胸,一手摸着下巴,踱步看向她问:“小江流,那个创口,你可看清楚了?”

“清楚!很好的刀法!光看伤口的确像是红雪所为。歹徒用心实在是太险恶了!这件事当中一定有阴谋。”

叶开接道:“阴谋你说对了,但刀法却不仅仅是像那么简单,在我看来,那就是同一种刀法。”

“师兄?”江流皱起脸,“昨晚上红雪可一直跟我们在一起。”

叶开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想,这世上除了他和白天羽,还有谁有能习得神刀无敌白天羽的刀法?”

江流迟疑:“你…”

叶开咂舌:“脑子呢?跟头帘一样只剩半个了?”

江流急躁:“那还能有谁?你才是白天羽和花白凤的儿子,你说还有谁会你爹失传于世的刀法——”她忽然顿住,看向叶开,“你是说,花白凤?”

叶开拍拍冤种师妹的脑瓜,轻笑颔首:“若不是她,红雪也不会替真凶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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