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鹿呦呦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赶紧睡觉吧,明天我还得早起去医院替薇薇安的班。”说着她就要回自己房间。
孔昭急忙叫住她,“等一下!”
“怎么了?”鹿呦呦转过身来问。
孔昭沉着脸说:“你是不是忘了咱们有件事情还没办?”
“什么事?”鹿呦呦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事要办。
孔昭看她的样子是真的忘了,走到她跟前提醒她,“咱们出门之前准备做什么来着?”
出门之前?鹿呦呦凝神想了一下。哦,是那件事,他竟然还惦记着呢!
鹿呦呦心里暗笑,这下她也回过来一点精神,却故意说,“哎呀,现在太困了,一点感觉都没有,明天再说吧!”
她扭头就要走,孔昭一把箍住了她的腰。她吓得惊呼一声,然后就听到他说,“你没感觉不要紧,我有就行了!”
接着他便省去了酝酿气氛的步骤,直接亲了上去,像是怕被什么事再次打断一样。
她起初还推拒了两下,后来实在招架不住他的猛烈攻势,屈服了,积极回应着他。
一番激烈的唇齿纠缠之后,她趴在他肩膀上,是真的困了,“我说接吻是个力气活儿吧,你还不承认!”她闭上了眼睛,意识也开始离散。
他笑了笑,一弯腰,打横把她抱起来。
身体猛然悬空,她蓦地又清醒过来,惊恐地问:“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去睡觉,你不是困了吗?”
他说的理所当然,鹿呦呦却紧张起来。
“我自己走就行,不用你抱!”
“别乱动,小心掉下去!”
她只好搂着他的脖子,不再乱动,心却不停乱跳。
她抬起眼眸,他的左脸就在自己眼前,恍如高中时候那样。记忆中那个偷偷看过无数次的侧脸,和现在几乎一样,只不过现在它褪去了些稚嫩和圆润,线条更成熟坚毅了。
这可是她少女怀春时期垂涎了整整两年的脸,现在又呈现在她面前,她忍不住,也无需再忍,轻轻在他脸上啄了一下,替那时候的自己完成她的梦想。
他眸光微微一滞,然后面不改色地继续抱着她来到她床前,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他没有直起身来,他的脸和她的脸还保持着刚才那个距离,他眼睛微眯着,用威胁的口吻说:“你要是再勾引我,我可不保证会不会兽性大发!”
胆大人怂的鹿呦呦立马老实了,她一只手悄悄拉过被子噌地把脸蒙住,活像一只把头插进沙子里的鸵鸟。
他笑着摇了摇头,将眼底的yu火一点点熄灭,然后他出去把客厅的灯关上,又折返回来,也在她床上躺下来,抬手关上了灯。
听到响动的鹿呦呦把被子往下一拽露出脸来,借着夜色看到他果真没有走。她催他,“你回你自己房间睡。”
他没动,闭着眼睛说,“以前又不是没这样睡过。”
鹿呦呦想了一下,没再赶他,“那你今天就在这儿睡吧,反正我也快要走了。”
他突然睁开眼,“为什么要走?你要去哪儿?”
他的声音很急切,她的声音却很平静,“我来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等到合适的时机,我就离开。”
他这才想起来,当时确实这样说过。算算日子,不知不觉已经快一个月了。都说二十一天就能养成一个习惯,这一个月时间,他早就习惯了每天有她在身边叽叽喳喳,玩笑胡闹,猛地说要走,想想就觉得不适应,甚至还有些难过。
他凑近她,把她搂在怀里。她的头发很碍事,他用嘴把它拨开,然后突然狠狠地在她脸上咬了一口。
鹿呦呦吃痛闪开,擦掉他的口水,揉着被他咬疼的脸,“你干嘛咬人,属狗的?”
“你才狗呢!每次把人撩拨起来,就不负责任地离开,现在又说走就走!”
他很委屈,很生气。
鹿呦呦笑了,安慰他,“就算走了,又不是见不到了,住得这么近,想见面还不容易?”
“有周行那个大电灯泡和大醋坛子在,恐怕没那么容易!”
他仿佛已经成功预见了,之后在他的恋爱道路上,可能会受到的阻挠,然后长叹了一声。
第二天早晨,鹿呦呦到达医院的时候,薇薇安正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给周行喂小米粥。她一看到鹿呦呦,如释重负,赶紧放下碗和勺,抓起自己的包,“你可来了,我店里还有事,先走了啊!”
说完就火急火燎地离开了,仿佛真有什么急事似的。
周行不乐意了,冲着鹿呦呦埋怨道:“你说你早不来晚不来,非得现在来!”
“嗬!你还嫌弃上我了!”鹿呦呦举起手刚想敲他一下,看看他的伤,又放下了,然后端起碗,拿起勺子,接着薇薇安的班继续喂他。
周行往门外看了一眼,“姐,那个外人怎么没来呀?”
鹿呦呦瞥了他一眼,把粥吹凉了喂到他嘴里,“别整天那个外人,那个外人的,他可是要成为你姐夫的人!”
周行差点把喝进去的粥吐出来,“姐,你怎么这么没羞没臊?不仅倒贴着上赶着追他,现在还把他当成自己男人了?他说要娶你了吗?要是他提上裤子不认人了,你怎么办?”
鹿呦呦不以为然地说:“你对你自己朋友就这么没信心?”
“我只不过是了解男人罢了!越容易得到的,越不珍惜!”
周行越想越气,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姐姐被始乱终弃,然后他痛下决心:
“姐,你搬回来吧!我已经想通了,你既然喜欢他,想和他好就好吧,但是不要住在一起,未婚同居对男的来说没什么损失,对女的可不好,你得爱惜你自己!”
周行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大口,一边使劲嚼,一边狠狠地说:“我虽然不管你们了,但是,我的态度还是不同意!你俩也不一定能好多长时间,说不定到时候就分了!就是便宜那小子了,他要是敢甩你,我就把他揍一顿,打断他的第三条腿!”
鹿呦呦没听懂他到底是希望他俩分,还是不希望他俩分,然后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又有点不寒而栗,“你这也太狠了吧?”
“狠?敢欺负我姐,不管是谁,我肯定饶不了他!”
鹿呦呦笑了,心里也暖暖的,她告诉周行,“他没有占我便宜,我们没有住在一起,一人一个房间。”
周行张着嘴愣了一会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他还现代版柳下惠呢?”
……
等周行吃完饭,护士过来给他打上点滴,鹿呦呦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边看小说,一边时不时抬头看看瓶子里还有多少液体,就这样度过了一上午。
拔了针后,姐弟俩一起伸了个懒腰。突然周行有点害羞似的喊了鹿呦呦一声,“姐,我想上厕所,你扶我起来。”
鹿呦呦这才惊觉他好像一上午都没上厕所了,难怪刚才一直翻来覆去,于是放下手机,小心翼翼地把他扶起来,然后问,“不用我给你脱裤子吧?”
周行瞟了瞟她,红着脸说,“越来越不正经了!”然后嫌弃似的躲开她的手,自己一瘸一拐地向卫生间挪。
诶呀,还害上羞了!不知道昨天晚上薇薇安是怎么过的呢?鹿呦呦想到这儿偷偷笑了,然后往他病床上一躺,伸展了一下身体,“坐了一上午还挺累的,休息一会儿吧!”然后她就闭上了眼睛。谁知由于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一闭眼她竟然睡着了。
于是等孔昭来给他们送午饭的时候,就看到眼前这一幕:一个身受重伤的病人坐在椅子上忍受疼痛;那个来陪护病人的好人心安理得地躺在病床上呼呼大睡。
他立刻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女人不能惹,否则后果很严重!
没有人从中调和,周行和孔昭这两个近日反目成仇的昔日好友乍一见面,都有点不自在,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还是孔昭借住道具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他举了举手中的保温桶,说,“给你炖了鱼汤。我上网查了,骨折初期不能吃油腻的,可以喝鱼汤。”
周行顺坡下驴,“噢,先放那儿吧,等我姐醒了一起吃。”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然后齐刷刷地看向正在酣睡的鹿呦呦。而她,也不负众望,终于在半个小时以后醒来了。
她一醒,就发现自己正在被临江市颜值排名前二的两个男人,不对,周行因为受伤的缘故,排名下滑,所以应该是两个她最爱的男人同时盯着,感到受宠若惊。
“你们俩怎么这样看着我?”鹿呦呦看看周行,又看看孔昭疑惑地问。
孔昭干咳一声,“没什么,吃饭了。”
一听说吃饭,鹿呦呦立刻眉开眼笑:“啊,吃饭啦!快点让我尝尝你炖的鱼汤好不好喝。”然后等不及他慢吞吞地拧保温桶的盖子,抢了过来自己开。
孔昭皱了皱眉,拿回刚被她抢走的保温桶,换给她另外一个,“这个不是你的,这个才是!”
“干吗弄两个?你不是说吃了饭再来吗?”鹿呦呦问。
孔昭一怔,迷惑地看了她一眼,又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周行。
周行实在忍不住了,咬着牙说:“那个大概、也许、好像、应该是我的!”
周行忽然觉得,那个外人或许比自己姐姐对他还要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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