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血牙躲在枕间楼顶楼的窗户外面,瞳孔地震,浑身颤抖。
巨大的震惊和困惑,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可是,为什么呢?!
莫惜欢编出这样一个弥天谎言,把他“拉进”莫家,到底是想做什么?!
“参见门主。”
这时,一名面生的侍卫进入房间,向莫惜欢单膝跪下:
“您安插在莫蛟身边的放肆门眼线,传回了情报,您要听吗?”
“说吧。”
“眼线回报,今日下午,皇帝在城郊举办了皇家冬猎。”
“莫蛟已经离开王府,前往围场,接下来七八天,都不会回来。”
污春挑眉,有些诧异:
“莫蛟平日里,根本不将皇帝放在眼中,今天怎么赶紧巴巴地去了?”
侍卫低声回答:
“回南门主,因为北境二皇子殿下,玄城,也千里迢迢赶来中原,参加冬猎了。”
“玄城?”
莫惜欢、污春、沈脉同时抬眸。
“是的,北境首领咤厉王已经病入膏肓,最多只能再活一年。”
“一年后,等咤厉王驾崩,二皇子玄城就将继任北境新王。”
“因此,这一次,他是代表父亲前来,参加冬猎。”
“一年……”
污春沉吟片刻,看向莫惜欢:
“惜欢,还有一年,北境大军就要举兵南下,讨伐你父亲了哦。”
沈脉也悠悠一笑:
“还有一年,就要打仗了。”
一年?
窗外的花血牙,听到这里,也一怔。
听起来,那个北境二皇子玄城,似乎是一个,让莫蛟都忌惮三分的厉害角色。
难道一年后,玄城举兵讨伐莫蛟,跟莫惜欢提出的“一年之约”,有关联?
“知道了,你带李逐阳下去吧。”
莫惜欢听完汇报,让侍卫带走李逐阳,然后坐起来,对污春和沈脉开口。
“既如此,我们也该行动了。”
“我预估,最坏的情况,莫蛟从猎场回来后,三日之内,就会对阿鞘出手。”
“届时,如果情况危急……”
污春笑着接话:
“我们就该‘大逃亡’了吧?”
“嗯。”
莫惜欢的目光扫过每个人,严肃的发令:
“污春,这段时间,你照顾好南门,务必保护孩子们的周全。”
“我明白。”
污春点点头。
“此外,今天的会议,荒昼和白迎没有到场。”
“这两天,你帮我去一趟北门和东门,通知他们两人做好远行准备。”
“尤其是,为阿鞘铸剑一事,让白迎加快进度。”
“放心。”
污春郑重的领命。
“沈脉,至于你……”
最后,莫惜欢看向沈脉,却面露难色。
“惜欢,西门这边,你不必担心。”
沈脉温柔的笑了:
“我虽行动不便,无法离开王府,但我会让陈裴跟着你们,一起出逃。”
“他年纪虽轻,却医术高超,定能为阿鞘保驾护航……”
“我不是担心这个。”
莫惜欢沉声打断。
“你潜伏在莫蛟身边十余年,离莫蛟的距离最近,也最危险。”
“往后一年,我和阿鞘离开莫府,你只能孤身一人,继续奋战。”
“你务必万事小心,万一情况紧急,就向我传书求救,知道么?”
“……”
沈脉一怔,眼眶微红,苦笑:
“惜欢,你是在担心我么?”
“当然。”
莫惜欢淡淡回答:
“我欠你太多,担心你,也是应该的。”
“我知道了。”
沈脉低下头,掩盖眼中的落寞和痛楚:
“要是我自己应付不了,就向你求救。”
三人又商议了一会,会议已经接近尾声。
此时,窗外的花血牙,由于长时间抓攀高楼,一直保持轻功姿态,已经手臂酸软,冷汗涔涔。
不过,手臂酸不酸,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屋里三人提到的“大逃亡计划”,到底是什么意思?!
突然,花血牙记起一个细节。
除夕前几天,他被捆在床上,莫惜欢出门前,对他说过一句话。
“我需要一点时间,解决外面的麻烦。”
“如果,我最终也无法解决那些麻烦,我会带你走。”
当时,花血牙还以为,莫惜欢是去解决那个“少女刺客”的麻烦了。
现在看来,那时候,莫惜欢肯定是去和莫蛟对峙了。
结果谈判失败,后来几天,莫蛟对花鞘出手的频率,不减反增。
如今,已经到了紧急关头。
莫惜欢就准备拖家带口,带他浪迹天涯,“大逃亡”了?!
花血牙思绪焦灼,突然双腿一滑,把窗台踩出“嘎吱”一声!
“什么人?!”
污春立即警觉,推开窗户,探出头去。
然而,窗外凉风徐徐,空无人影。
“怎么了?”
莫惜欢抬头问道。
“刚才,窗外有响动,可能是鸟雀吧。”
污春关上窗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忍不住开口。
“惜欢,安排逐阳与阿鞘相遇,真的合适吗?”
“逐阳年龄太小,演起戏来,怕是会漏洞百出啊……”
“万一阿鞘有所察觉,问了他一些,我们事先没教他如何回答的问题……”
“应该不会吧?”
沈脉接话:
“我们不是告诉他,遇到不会的问题,就逃之夭夭吗?”
“唉,希望如此。”
污春叹了口气。
再说花血牙那边。
原来,污春推开窗户的瞬间,他就一个腾挪,抓住了隔间的窗台。
由于顶楼整体呈弧形,他刚好停在污春的视线死角,才躲过一劫。
不过,这种紧急姿势,并不能维持多久。
没一会,花血牙的手臂就麻了,脚下一滑,从楼顶掉了下去!
尽管,他在空中拼命翻转,减缓了下坠速度。
最终,依然以一个窘迫的姿势,“砰!”,重重摔在街边。
抬手一看,胳膊肘流血了。
“啊啊啊!跳楼啦!”
“谁家姑娘,年纪轻轻的自寻短见?!”
路人被吓得不轻,纷纷喊叫。
“靠……”
花血牙爬起来,觉得有点丢人,快步离开了。
短短两天,他得到的信息,实在太多,太复杂,太震撼。
雪上加霜的是,脖子上的伤口,被李逐阳包扎得并不结实,又开始渗血了。
现在,他急需一个“避风港”,处理伤势,理清思路!
可是,如今这局面,他打死也不想返回莫家了。
那个地方,充满谜团和阴谋,实在让他细思极恐。
到底该去哪呢?
花血牙思考片刻,一转头,往糊口药坊奔去。
玉尊妃事件过后,莫蛟并没有追查城中的“沈姓”医者,沈涯就回到药坊,继续营生。
折腾了几个月,到头来,真正的“家”,还是只有糊口药坊。
真正能够信任的伙伴,还是只有沈涯。
并且,花血牙这时候找沈涯,除了疗伤,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他从刚才的“会议”中,听到了一个组织名字。
放肆门。
似乎,莫惜欢是总门主,污春是南门主,沈脉是西门主。
另外,还有两个没到场的,一个叫荒昼,一个叫白迎,分别是北门主和东门主。
花血牙不太熟悉这个组织,只是大概知道,这是一个“反抗莫蛟的地下帮派”。
不过,沈涯了解的,应该比他更多。
毕竟,沈涯对莫家恨之入骨,身为医生,人脉也很广。
平时,他就和江湖上一些“反莫势力”,走得很近。
花血牙想到这,心里莫名“咯噔”一下。
难道,沈涯也是莫惜欢派来,潜伏在自己身边的卧底?!
如果真是这样,那花血牙真要崩溃了。
这种感觉就像,你的挚友、闺蜜、上司……全是和你老公一伙的。
全世界,都把你蒙在鼓里!
所有人,都把你排除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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