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好喜欢写微讽刺啊

赴宴

这应当是一个盛世,至少在权贵眼中它是的。民间不是没有疾苦,可是即使是是圣朝,即使是在属于开国君主的时代,人间依旧有疾苦。所以他们完全有开办宴席的资格,哪怕是史官也是说不得的。

为什么不享受呢?多年的寒窗苦读不就是为了今日么?何苦学那些顽固不化的蠢人。于是,他们都来了,即使开办宴席的是一个民间口中的奸恶小人。他们中在未成名之前有的宣誓要为往圣继绝学,有的要效仿那千古名臣,有的在殿试之上写下铮铮铁骨的文章……可那些年少的志向有能给他们什么呢?他们有家人要生活,他们不能为了一个虚幻的梦想坚守。

不同的职位坐不同的席位,主位的人迟迟不现面,坐于西席的贵客们脸上大都带着倨傲,东面的宾客诚惶诚恐面皮之下藏着得意,来来往往的奴仆们一个个弓腰而行。在漫长的等待后,主人终于登场坐上那尊位.,在一片恭维身中宴席开始了。

第一道菜名为龙须凤爪,是以鲤鱼之须并以活鸡掌下正中精肉烹饪而成。这道菜名若细究是有不敬之嫌的,但就如无人在意被取下鱼须与掌心的鸡一样,他们都不会在意或者不敢在意所谓的不敬。第二道是那前朝男宠极爱的烹羊,肉,极嫩;味,极美。只要无人考究那新生的羊羔是怎样死去,一切都很完美……

古语云:宴无舞不成欢。美酒美食便合该配上美人,这一点“好客”的主人又怎会想不到?眷养数载的私妓与舞女不就是为了今日么?她们是不会饥饿疲惫的,更是不会畏寒的。从她们因为各种各样的缘故被家人贩卖,从她们因为一张脸被买入府中开始,她们便丧失了这些资格。

红衣的舞女衣袖翩翩,眉目含情,腰肢似水般柔软,倒是应了那首诗文“舞转回红袖,歌愁敛翠钿。满堂开照曜,分座俨婵娟”。有那兴起的客人打起了节拍,便算是对这歌舞最大的肯定。家妓们捧着佳酿,纤纤素手将酒杯送至官员们的嘴边,轻生细语地劝着酒。所有人都是笑着的,笑着证明宾主尽欢、笑着证明这是一个盛世、笑着证明他们无愧于心……

无数的宴席在这个“盛世”举办,无数的官员在宴会上笑着无愧于心,至于一个朝代逝去,那要怪的是那蛊惑君王的妖妃,是那权倾朝野的宦臣!他们只是身不由己,他们只是赴了几场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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