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时竟的诘问像是无意又像是出其不意,却仍然掀不起江缔平寂枯竭的活泛池水。
自从看到自己在意的人一个个离开,江缔就失去了继续天真的资格,几日之间,迅速成长。到如今四十左右的年纪,却老态得要更加年长十岁。
江缔苦笑一声,“哪有什么其他,我若是知道什么,就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了。”
别时竟目光在他身上逡巡一圈,末了开口道:“江教授,冒犯了。”
江缔摇摇头。
一时寂静无声。
良久,江缔整理好心情重新抬起头看向言鸣,先前的脆弱被自己好好掩藏起来,问道:
“你还想说什么?”
言鸣笑了笑,直白地再次说明自己的来意:“江教授,我还是那句话,请您莅临特调研院,我相信在我们共同的努力之下,只会事半功倍。”
江缔没理他,似乎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这个世界上能让他在意的人确实有很多,但是并不一定人人都会有资格。
他闭着眼,不说话。
与旁人一贯用的先礼后兵不同,言鸣一开始就铤而走险刺激江缔,确实得不到什么反馈之后才开始走柔情路线。
他突然从口袋里摸索出一个黑框眼镜,慢悠悠地展开,轻轻戴上,而后看向江缔。
“江哥。”
江缔怔了一瞬,目光跟他对视上,隔着对方有些厚度的眼镜遥遥相望,目光里好似有光在闪烁。
下一瞬,言鸣眼睛微不可察地眯了眯,江缔又垂下头。
“你是……”
“我是阿鸣啊。”
阿鸣。
作旁观者目睹全程的别时竟细细咀嚼着这个名称,从自己的记忆中搜刮一番,确认自己并不熟悉这个名字。
他拐了拐身旁的於濯尘,悄悄问他:“你有什么头绪吗?”
於濯尘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方面,看他这幅样子心里有些痒意,抓住对方拐向自己的手肘捏了捏,刚好掐住手肘关节两侧突出的骨头,轻轻地按揉,半晌不肯放手。
别时竟被这么一捏有些应激,耳朵瞬间竖了起来,连身后的尾巴都有些炸毛,反应了一会儿确认没什么其他的感受,方才慢慢松懈下来。
他就要抽出手肘不让对方碰。
“没有听说过。”於濯尘悄悄回答了他的问题。
既然是他们二人都不曾听过的名字,想来当初在实验室并非是个重要人物。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本就神奇,江缔能结识一些连别栀等人都不知道的人,也属实正常。
那么他们究竟有什么关联性呢?
又知晓多少曾经的事呢?
别时竟逐渐陷入沉思。这么想着,一时间连手肘都忘了从於濯尘手里抽出来,任由对方得寸进尺。
在於濯尘不安分的手指即将探入腰间的衣摆处时,别时竟及时清醒过来,制止了对方不管不顾在大庭广众之下的不正当行为。
“再动你就别想再碰我了。”
好狠的flag。
於濯尘有些怕了,担心对方来真的,而很显然,别时竟一定会这么做。
被这么一警告,於濯尘委委屈屈地收回手,老老实实地不敢再动作了。
.
那头的两人就像是连上了蓝牙,先前的龃龉都好像是一场黄粱梦,二人简单地叙了个旧,江缔也不再冷漠,整个人身上带了几分热忱。
再遇故人,换谁都会有所激动。
他满含回忆地长叹了几口气,对着言鸣,眼神复杂道:“没认出你来,当真是我的过错。没想到六年不见,阿鸣已经如此厉害了。”
言鸣眼眶也红红,摆摆手道:“江哥,我也没想到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先前的冒犯是我对不住你,我总怕你会忘记我,才剑走偏锋,当真是我的过错。”
二人互诉衷肠,别时竟眼朝天花板。
这场面不太适合他。
那头两人还在叨叨,别时竟和於濯尘也没打算打断。
说到底,不管言鸣到底是谁,是否真的和江缔是旧相识,都改变不了他此行来的目的。既然已经知道对方的目的倾向,那么再任由对方拖延多久,都不足为重。
反正大概率对方并不会如愿。
仰头仰得有些累,别时竟有些不耐烦,但他也做不出制止这种事。
倏地,他感受到自己的尾巴被捏住,罪魁祸首一圈一圈地卷到自己手臂上,玩得不亦乐乎。
於濯尘一边安抚他一边跟他咬耳朵:“今晚有想吃的吗,我可以做。”
别时竟想了好一阵,没想出来,朝他摇摇头。
“吃鱼吗?”
别时竟无语:“你真把我当猫了?”
“那你吃吗?”
别时竟再次拒绝:“不要。”
於濯尘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想着想着自己先笑了,没等别时竟问他就自己倾身耳语道:“给你倒点猫粮,再开个罐头,你爱吃。”
说完自己想了想那个画面,觉得异常合适,闷闷地笑,半天停不下来。
别时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扯了扯面皮露出一个假笑:“好笑吗?”
话音刚落,拳头几乎已经触上於濯尘的命脉,下一秒就会被重拳出击。
於濯尘挡了一下,求饶道:“错了猫猫队长,原谅我吧,猫粮你给我喂,我一定全吃完。”
“无聊。”
於濯尘趁机亲了一下他的拳头,见对方没抗拒,伸出舌尖勾了勾蜷起的指背,一阵温热瞬间涌上别时竟的肌肤。
他抖了抖,唰一下收回手,扭过头不理他。
於濯尘盯着他有些发红的耳尖,看了一眼没注意他们的叙旧二人,猛地靠近别时竟。
“嘶——”
别时竟猝不及防被偷袭,耳垂被附上一排牙印,脖颈一下子就红了。
“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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