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休遥在看到黎知俞吻下那抹黑褐色时,一阵寒颤从指尖一瞬间汇入脊骨。
黎知俞这才回神,敛起了颇有些惑人的笑,低头错着视线,但还是将手指背到身后藏着。
陆休遥轻叹了口气,不留痕迹地握了握拳,半晌,还是快步上去把盘坐在土堆里的黎知俞拽了起来。
“哥哥,你留着了我的花。”
黎知俞顺着陆休遥的气力起身,视线跟着陆休遥拍打自己身后的泥土的动作而转着,像个快乐的卷曲麻花。
陆休遥故意绕了个大圈,黎知俞的眼睛就跟着陆休遥动,终于扭到了脖子。
听见黎知俞哎呦一声,陆休遥勾了勾唇,趁机把捂着脖子的黎知俞推出了花房,自己蹲下收拾地上的花。
既然凑巧被发现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些什么。
陆休遥自如地从一旁拿出了空盆和花铲,开始给那盆蝴蝶兰搬家。
黎知俞就又踱步过来,蹲在陆休遥旁边,絮絮叨叨:“哥哥我们先吃饭吧,你刚刚低血糖又犯了,一会儿万一又晕了怎么办。”
陆休遥顿了顿,却还是继续着动作:“我很快。”
黎知俞听罢,轻叹了口气,扭身快步走了。
不一会黎知俞端来杯速溶的奶茶,强硬地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按住了陆休遥的后脑勺,抵着唇把那杯草莓啵啵椰奶灌进了陆休遥的嘴里。
陆休遥的视线措不及防地闯入了一杯粉红色的轻乳奶,他吓得仰头避着,身后那张缠着纱布的大手便锢着更紧。
忽地杯壁抵唇,开始倾斜,陆休遥轻轻唔了两声挣扎着,奶露触唇的那刹那,他还是张开了口妥协地吞咽着。
甜美却强硬的草莓气息抢占了陆休遥的口腔,接下来是囫囵咽下的啵啵,滑着喉孔就入了胃,被迫吞咽之时,还能感受到滑腻的珠子从食道一路向下,带来几分窒噎感。
虽是熟悉的味道,陆休遥仍是带着几分抗拒,喉结却无奈地上下滚动着。
黎知俞望着眼前人因被迫吞咽潮湿的双眸和抖动的睫毛,因为后仰被迫跪着的双膝和失措地紧抓着裤脚的手,忽地充了血。
他恶劣地转着手腕,杯壁倾斜,眼前人吞咽声逐渐加快,却还是有几缕粉红的细丝从嘴角滑落,一路顺下了脖颈。
终于,陆休遥一把推开了还剩个底的奶茶,剧烈的咳嗽起来。
泪水拽着挂在下巴上的奶珠一起滚落在地面上的泥土上,陆休遥一手紧掐着抽动的脖颈,一手撑在地上,双肩随着咳嗽声一下一下耸动着。
黎知俞把杯子放到一旁,才像做错了事一样轻声道着对不起,一手顺着陆休遥的背一下一下捋着。
等到陆休遥咳得惊天动地后,总算缓了回来,他细细咳嗽着,红着眼睛去看身侧的黎知俞。
黎知俞望着他,满脸无措,一声声道着对不起,身下那高昂着的头却暗示着其主人的兴奋。
陆休遥起身,低头看着单膝跪着的黎知俞,胡乱抹了把唇,轻哧一声。他丝质的蓝宝石睡衣上还残留着奶珠,却抬起一只腿,用毛绒的拖鞋尖抵着黎知俞起伏的胸膛,一下下的下滑,停留在那处愈加兴奋的地方。
“黎知俞,看我这样你很高兴啊。故意的是吧?”
“哥...”
一声叫呼还没说完,陆休遥就使了气力,狠狠地踩了上去。
黎知俞猛地青筋直爆,低头瑟缩着。
“还高兴吗?”
却连回复的时间都没给对方,大发慈悲地停止了踩压,转而一脚踩上了对方躬曲的胸膛,一下把他踹出了花房。
黎知俞蜷缩在地板上,痛得闷哼着,脖颈和手掌上缠着的纱布也有些松动。
陆休遥没管,蹲下继续起了自己的事。
但不得不说,那杯轻乳茶让他头脑清晰不少,只是那小子似乎总是控制不住他那恶劣旖旎的心思,该调调。
身后传来开关门的声音,陆休遥没管。
直至蝴蝶兰成功换了盆,陆休遥才拍了拍手,起身。
身后的房间里早就空无一人,连房门都贴心的带上了。
陆休遥勾了勾唇,迈步往淋浴间沐浴。
唇齿间仍残留着草莓的霸道甜美。
其实过了这些年,他早就不喜欢甜腻的草莓味了。
当时其实也没有很喜欢,只不过是因为要哄着不爱吃药的某人,在加上当时草莓味的果糖和速溶奶是价格最贵的,他才买了许多。
只是没想到,那人现在随身还带着这个味的糖,也没想到,自己还是习惯地在家里囤着这些哄人的东西。
陆休遥轻哧了一声,又喟叹地喃喃着:“现在还是不行。”
陆休遥突然觉得自己留下他的这个决定做错了。
如果黎知俞始终没有独立的人格,始终偏执决绝,始终可以为了另一个人轻而易举地丢弃生命,那他宁愿不成为黎知俞活下去的“光”。
那样对黎知俞不公平,对自己也不公平。
还要再等。
等到他有了自己的生活,等到他不再为了见自己一面推掉所有的工作,等到...他拥有了爱他自己的能力,我再去回应他汹涌的爱吧。
陆休遥闭着眼睛,温润的水汽裹紧了他,他在水雾朦胧中幻想着那一天。
或许只要再等上一年,或许要搭上一辈子。
但无论多久,他绝不会后悔。
这是年长者的责任,是爱人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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