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林笙醒来的时候,树洞外的天还是灰亮的,看来时间还早。
睡在林笙旁边的安安,酡红的小脸还带着浅笑,看来做了一个美梦。
小花妖的身上有带着一股让人心情愉悦的甜香,整个房间都弥漫着这股香味,林笙嗅了嗅身上的衣服,想知道衣服上是不是也染上了这种香味。
乌浔川掀帘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他以为她还没有醒,是想要在入蛮州城前偷偷看下她背后那朵花的情况。
四目相对的一刻,他虚心地移开了视线,没想好如何解释自己贸入闺房的浪荡举止。
但很明显,他误会了林笙方才的动作,“你......”停顿了一会后继续道:“你要去洗澡吗?”
洗澡?林笙思考了会后恍然发现自入妖界以来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洗个澡了,只每日给自己施个简单的净身咒。
但心里确实还是有一种黏糊的错觉,如果可以,她现在确实想洗个澡了。
“可以,在哪洗?”
妖界没有淋浴室,但山泉清池多的很,乌浔川给林笙找了河对岸一处后山间的隐蔽清池。
天色还未明,曲径通幽处里天然浴池水雾漫漫,乌浔川早已背过身去,守着入口,只能依稀听见他身后衣裳摩挲的暧昧声。
林笙脱下最后一件衣服,赤脚入了池中,乌浔川已经用妖力加热过这的水了,现在的温度刚好合适。
黎明的露水深重,乌浔川的发髻都被打湿了,也不知是水雾还是汗渍,他的背上也出现了大片深色的水渍。
“浔川。”林笙忽然喊了一声。
乌浔川没敢回头,身子立如青竹,略显僵硬,“怎么了?”浔川?这是她第一次这般亲昵地叫自己,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这么好听。
是浔川,不是乌浔川,脱下乌族第十二子的假身份,他名浔川,是狐族扶风女帝的私生子,是扶风妖尽皆知的一个秘密,他曾经讨厌这个名字,宁愿冠上他姓,但此刻,她这般唤他,带着些情人间的呢喃细语,他觉得,这个名字也还不错。
林笙勾手,从池中撩出些水,用了些灵力,将这水珠打在了浔川的背上。
“过来,陪我一起洗。”水池里的林笙半倚在石壁上,若无其事地开口邀请,看着乌浔川局促难安的模样,不厚道地笑了笑。
乌浔川的背影愈发僵硬,他的呼吸明显一滞,喉咙里痒得发干,难受极了,心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却不敢问她这样做的原因。
像是忽然被一记闷棍敲中了头,他还没回过神去揣摩林笙话中深意,脚步已经不听使唤地僵硬却坚定地走向了身后的池中人。
等他彻底醒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温泉池边,无意间看了一眼池水中背身对着自己露出半个光裸肩头的林笙。
清凌凌的黑发散在身后,大概是经常在夜里活动,她的皮肤是冷白的,头发像乌黑的墨水,凌乱地染在那张上好的宣纸上,顺着肩头往下是消失在水中的美好线条。
见他半天没再有动静,那双黑白分明,清清冷冷的眸子转过来,眼尾微微上斜,像是无声催促,此刻乌浔川的心已经彻底乱了,比起自己,他觉得眼前的她才是志怪小说中正真能摄人魂魄的妖物——水魅。
乌浔川解衣的手已经放了上去,正欲转身背过去,斜侧里却发现林笙正一手支着下颌,半倚在池壁边上,一眼不眨地看着自己。
脚步一顿,他又默默转了回去,青丝长衫,月白里衣,一件件褪去,带着水汽的热意蒸腾将他身上凌厉线条勾勒地清晰分明,乌浔川胸膛口上那朵花不知何时又开得更盛了些,像上好羊皮卷上一副水墨丹青画。
隔着些距离,乌浔川下了汤泉,温热的池水很快淹没过他修长的身躯,水汽氤氲,打湿了他的鸦羽长睫,那张脸,隔着水雾去看,俊美不似人间少年郎。
林笙此刻承认自己也是凡夫俗子中的一位,哪怕昨晚她跟着他出了山洞,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知道他还藏了很多秘密,但她无法拜托人的劣根性,就是喜欢漂亮带着危险性的东西。
人生在世,不过草草数十年,何必在意诸多教条束缚,浮丘养她十年,她亦在这数十年竭尽全力报答了师门,眼下她的内丹虽已修好,但寿命受禁术影响终归是有所损缺,也不知还能活多少年。
林笙定定地看着乌浔川不知是因水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染得绯红的耳畔脖颈,忽然眼眸一抬,神色带着些释然,这次蛮州之行也不知能否全须全尾的回来若是能成功将下一次人与妖大战火苗掐灭也算是她身为玄门中人为世人做的一件积了功德的大事,想来也算无愧师傅教诲,师门庇佑。
那么现在开始,她便要事随心意,随心所欲的活着。
林笙没有再唤乌浔川,水下使了些术法,下一秒一股轻柔却不容拒绝的力量便将他拉到了林笙的旁边,女人湿漉漉的长发一缕缕贴合上男人宽阔劲瘦的后背,乌浔川被定住了,一动不动,身后微微贴合住他的热源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
一双手撩开男人身后的长发,紧接着一个带着温热湿意的吻落在男人挺直僵硬的背脊上,那吻顺着脊背向上而去,他的脖子也是修长的,上面还带着露水的凉意,潮气扑过,便只剩一阵细琐的战栗。
林笙对于情之一事,一向不太明了,此刻却忽地记起少时曾无意翻看过一本杂书,里面有一个词,叫耳鬓厮磨,初见只觉红尘男女过于痴缠,她一颗道心决计不会做这般事,今日才知何为年少无知,何为缠绵悱恻。
林笙的吻愈发肆意,手也开始有了动作,正待更近一步时,一股倾覆的力量忽然压了上来,她被反手钳住,整个人翻转了个身,被锁进一个带着灼热温度的怀里。
紧攥着她的手仍带着克制的力道,既能制住她让不能再乱动,却又不会真的伤到她。
这是在干什么?他不愿意吗?林笙难得不解,问的直白:“你不愿意吗?”
看不到男人此刻的神情,回答林笙的是紧攥着她手腕处那一刻失了风度的力道。
“咝。”她下意识皱了皱眉,却没有立刻将手臂上的力量挣脱开。
身后的胸膛开始轻微的起伏,有压抑到极致的抽气声不顾主人意愿泻了几分出来,林笙这时候倒是颇有些耐心,她准备看看这小狐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等了一会,右肩上一沉,乌浔川将头侧窝在林笙的肩颈处,以一个十足占有意味的姿势将人彻底拥住,双手搂抱住林笙裸露的肩头,贴着她敏感的耳下皮肤吐着低沉的气息道:“林笙,你真的愿意吗?”
不等林笙回答,她就被这男人一把拉进了水里,没有被水呛得一脸狼狈,不知他施了什么法术,让她在水里也能自由呼吸,但她很快就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些问题了。
灼热滚烫的气息以一种攻城掠地之势迅速占据了林笙的鼻息,不同于以往任意一次亲密,那些由林笙主导的亲密,这个吻没有太多脉脉温情,更多的是不加掩饰直白**的**,占有和强悍。
林笙的眼睛被男人用一只手遮住了,他的另一只手则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各处煽风点火,让她无暇顾及被剥夺的那一种感官,不知为何,她的全身有些失力,是一种不太提的起劲的乏力之感,精神已是十足的亢奋,但身体却像被泡在一罐浓稠的蜜糖里,是一种懒洋洋的愉悦。
风影摇曳,枝头花蕊簌簌而下,初初长成的嫩芽娇嫩不堪劲风,春风中蜷缩成一团,却异常顽强坚韧,直挺着脊背,迎着春风而上。
破碎的晃神中,林笙忽然发现温泉池上方羞答答探出一截桃花枝,那上头不知何时结了一朵娇艳欲滴的花,那花开得正盛,殷红的花瓣虚虚遮掩住其中桥嫩的花蕊,她看得不太真切,摇晃的憧憧虚影里,一只五彩的蝶,似乎已然窃取了这春日的第一朵桃花蜜。
等林笙的四肢脱力后,却又被一个滚烫的胸膛从身后死死束缚住,一滴圆润炽灼的汗液滴落到林笙**的肩上,在林笙看不见的地方,一朵半生花悄然被注入了无限生机,徐徐自在地舒展着花枝。
在乌浔川的注视下,林笙背上的花重燃了生机,男人的眼眸跟着又暗了几分,他无声地笑了,半掩着的黑眸里终于透进几分光亮,让人看见里面深藏的晦暗情绪,那是一种近乎自虐式的压抑,肆虐的暴戾被主人镇压,。
眨了眨眼,又狠狠闭上了眼,同林笙一起,共享余下四感的沉沦快乐。
被剥夺了视觉后,林笙觉得自己的听觉变得尤为敏锐,就在下一刻,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身后男人一声如释重负轻叹后带着餍足地无声笑意。
算了,用了什么妖术卸了自己力气一事她就暂且不与他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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