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妙衣的脸色僵硬,想起弋阳所言,她又缓缓垂眸。那茶盏几乎是无意识的在手中转动,这是弋阳常有的动作。
“是又如何?无论她知晓与否,她又能够改变什么?就算弋阳真的要杀她,她那样的疯子,也会主动将剑刺向自己的心!”
她对景辞云提不起什么好脸色,就算知晓医治之法,心中的憎恨还是大过懊悔,并不远告知。
此次又见景辞云,见到那与弋阳极其相似的眼眸,往日种种浮现眼前,是愤恨,是不甘。
“她那时那般年幼,无人教她读书识字,辨别是非。就算回到母亲身边也要被囚,被利用!你们为何要如此待她?”燕淮之愤慨道,不知景辞云到底是犯了什么弥天大错,自幼被培养成死士,好不容易回到心心念念的母亲身边,又要被囚禁。
甚者,是一直以来都被她敬重的太子,利用,毒害。
但景辞云到底是知晓景礼的利用,还是被景礼欺骗得已经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
宁妙衣突然重重砸下手中茶盏,冷着脸道:“那你为何不去问问弋阳,为何要如此待我!若有一人前一日才说会放弃权势,会与你生死不离。但下一刻便与他人成亲,甚至有了孩子。你会如何?话说得好听,但全是骗人的!”
仅短短几句,燕淮之吃惊于宁妙衣与弋阳之间的关系,并非是她之前所想的好友,竟是——情?
“景辞云的身上是天下兵马,是那有南霄一半财权的天境司!这些多少人想要得到?说不定景礼待她,也是利用呢?”
燕淮之一怔,就连宁妙衣都能看出的东西。景辞云就这样被蒙在鼓中?
她慢慢平静下来,思索着有关景礼之事。他的死至今都未寻到真凶。她一直都怀疑是天境司内部出了问题,不然也不可能故意将尸首扔在石林,还留下一把凶器。更甚,是他手中的那块锦帕。
那锦帕明显,上面虽只是写有两句话,但谁又能证明那上面只有这两句话?凶手又怎会留下任何可能暴露自己的证据?
既是给沈浊的,那时活着的除了景嵘,又有何人知晓她的身份?这锦帕到底有何意义?
疑点太多,燕淮之也无法立即想明白此事。
景礼是弋阳亲自选出来的储君,他又为何要用仙灵霜谋害景辞云?
她的上令是景礼。既是将她当成死士,那除薛知沅与陈文连外,兴许还有更多……
宁妙衣静静瞧着她,一声冷笑,移开了视线。
“你如此费心想要医治她,到底是因情,还是因权?”
燕淮之犹豫了,此刻的她并不能立即回答。她一向都是冷静且十分理智的。她的一步步,就如同下棋一般需要深思熟虑,布下的所有,皆是为了今后。
“我倒是还十分好奇,若你是因为权。景辞云得知后会是何种神情?她是不是也会像得知弋阳要杀她那般,痛苦。”宁妙衣嗤笑一声,好似只要见到景辞云痛苦,她便是开心的。
“但你若是因情……”宁妙衣轻顿,似是觉得根本不可能,遂又只道:“你若想要复仇,天境司必不可少。但是这天下是弋阳呕心沥血打下的,十安对弋阳,听话得像狗一样。她绝不会让此事发生。但沈浊,总喜欢威胁他人。你只要软声好语哄她开心,说不定她一时心血来潮,会将天境司给你,包括兵符。”
宁妙衣凝着她的眸,一字一句慢慢道:“其实于你而言,沈浊更为重要吧。她更能成为你手中的刀,就如她曾是她父亲手中的刀一般。她是死士,可以为了主人,做任何事情。”
见燕淮之并不反驳,宁妙衣轻蔑笑道:“总也是弋阳的女儿,骨子里便与她一般无情。趁她还未对你失去兴致,还是尽快将权势掌握在手吧,长宁公主。”
“她并非无情。”清冽的声音坚定而不容置疑。
宁妙衣扬起了眉头,窗外吹来的风扬起那几缕银丝,好似又重复了燕淮之的话。宁妙衣的眼眸微微瞪大了些,随即发出轻笑,好似听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话。
“并非,无情?”宁妙衣觉得她可笑至极,一巴掌拍在了桌上,身子微微站起,倾身向前:“她活不了,更死不成。游走于十安与沈浊之间,迟早有一日会成为疯子。或许,她已经疯了。我给你一个忠告,你就算不做选择,也莫要再与她在一起!”
深邃的眸底隐隐透着火光,她十分专注的注视着宁妙衣,没有丝毫的犹豫:“我想保护她,无论最后是胜是败,我也希望她能够活下来。我会治好她,让她成为一个真正的自己,而非你们所认为的她。”
宁妙衣想不到燕淮之会对景辞云这样一个冷血之人倾心,越是听着她说,这脸色便越是冷冽。
她都不知怎会有人与那薛知沅一般愚蠢,竟会想要医治一个杀人如麻的疯子。
“燕淮之,到底是她疯了,还是你疯了?”
赶在转点前写完~不过有点太晚了[化了] 期间平板撑不住突然关机,又重写了一部分,幸好不是所有[捂脸笑哭]
小剧场:
宁妙衣:我说了那么多,她怎么油盐不进啊!!好气
平静的燕淮之:当然是选择治好她啊
游走于癫狂边缘的沈浊在房间里:长宁居然又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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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我要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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