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五个孩子洗完澡,哄他们睡觉,世初淳基于对中原中也的误解,委婉地咨询监护人的意见。这一问可捅出了大娄子。
“什么是我介不介意多个监护人?”织田作之助舀了一勺杏仁味的冰激凌。今天出行,孩子们收获颇丰,倒也不必丰富到多出个监护人来吧。
“说得更精准一点,是父亲介不介意多个人要当我的监护人。”世初淳校正自己说法。
果然,尽管嘴里不说,可是孩子都是希望能有个母亲的吗?理解出错的织田作之助,沉思着,思量了个折中的方法。“安吾的话,让他穿女装会不会太为难他了?”
他从未考虑过多个伴侣。于他而言,那人存在与否没差别,只有孩子们是特殊的。
话题怎么会拐到女装上去的,世初淳按下父亲可怕的想法,“放过坂口先生吧。”他做双重间谍已经够辛苦了。
“要不我穿也行。我明天就去买条裙子。”
织田作之助整理自己的领带,跃跃欲试,想靠自己的努力,打消女儿另找监护人的想法。反正不论穿与不穿,他都是又当爹又当妈,“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叫我母亲。”
啊?换父亲上吗?女生扶住自己的下巴,免得它掉下来。
瞥见女儿看外星生物一般的眼神,红发青年摸摸鼻子。的确,他和安吾外观有限,反串难度极高。太宰和中也倒是可以,要不,世初喊太宰和中也他们妈妈也可以。
织田作之助对他们两个人原来存着这种心思吗?世初淳瞳孔地震。
眼见话题越来越歪,织田作之助理智上来,反口,算了,他还是不想要世初有第二个监护人,世初是他的孩子,也不该再去认其他人,“我明天就去买条裙子。”
“请务必不要勉强自己。”织田作之助到底是对女装有什么执念啊,女装癖吗?她以前咋没发现织田作之助有这嗜好?
兵荒马乱的一夜过去,跟家庭教师在服装店添置新衣服的女生,又反省自己的过失。每个人不违背道德公理的喜好,都应得到尊重。是她偏颇了,阻碍了父亲的乐趣。
织田作之助为了他们几个孩子,已舍弃太多,她不能强人所难。
故而,她按照监护人的尺寸,为其挑选了一条黑色长裙。
太宰治瞄了眼,道:“这个太长了。和你的身材不匹配,这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吧。还是世初突发奇想,要当只拖地机呢?”
长不高真是抱歉哦!女生解释,“这是给父亲买的。”
这比学生立志当只拖地机还要奇思妙想。港口黑手党干部脑子打了一下结,疏通关系后,央着学生也给自己买一件。
给太宰老师也卖一件……世初淳浑浑噩噩地结完账,禁不住思索明天太阳系是不是要迎来毁灭。
归家路途,她捋着头绪,难不成,港口黑手党全员自带女装癖嗜好?
那太特殊了吧。
回到家,太宰治提着款式繁复的礼服,以自己不会的名头,要学生帮自己穿。
有些衣服,制造出来就不是让人穿的,而是为了折磨人的。很不幸,太宰治专门挑的就是这类衣服,是以穿衣时长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跨度。
在此期间,眸光冷沉的回复青年,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学生。
克制住的心跳沉闷,一下下鼓动着,犹如不徐不缓敲响的钟声,他投送的注目礼像是为注定扬帆远航的人送行。
选中也会更好吗?那家伙比他还沉迷黑手党的游戏。
在中也眼里,港口黑手党是他的信仰、归宿、依托,但凡阻扰在港口黑手党前进道路的障碍,不论是非对错,无辜与否,他都会为他效忠的首领统统碾压过去,叫他十分期待性情平和的学生与其爆发矛盾的节点。
专注地为家庭老师着衣的女生,没注意到青年眼底的深沉。她在进行频繁的肢体接触过后,终于帮人穿戴好设计理念超乎常人的礼装,抵达最后步骤。
纯白的礼服不忍亵渎,世初淳收回拢住太宰老师腰身的手,挪动到他的衣领,实验扣扣子好,还是不扣比较好。
太宰治抽掉学生的发带,冰冰凉凉的黑发泄一手,“为你的葬礼献礼。”
她是慢了些,不至于当面诅咒人吧……世初淳想,倘若她罢工,会不会死得更彻底。
“怎么了,我还以为世初会青睐我这副打扮呢,难道不是吗?”头发拨到右边的黑手党干部,俯视着他眼神死掉了的学生,轻佻地拍拍她的脸。
世初淳忍住一口咬下去的冲动。
新礼装很出挑,太宰老师的新发型也令人耳目一新,只是……嗯……
学生是不可能对学校秃头的教导主任动情的,遑论比教导主任还严苛的太宰老师。
就算太宰老师头发茂密,容颜俊美,那也是老师,心黑得污染完七大洋都不能洗清其中藏纳的污垢。对之痴迷非常的芥川龙之介前车之鉴,她怎么可能想不开去违逆?
“世初的反应真无聊。”
穿衣两小时,着身三十秒。太宰治要求累飞了的学生,为自己宽衣解带,脱下刚穿上没一会的服装。
黑发青年背面的风景如茫茫雪原,一览无余。摸过人腰背的手,疲惫地从背阔肌滑到菱形肌,世初淳边脱衣服边想,脱衣中途把衣服套在人师脑袋上打一顿的可能。
工作日,园原杏里和朋友逛街,她见世初淳愁眉不展,问有人是否有什么心事。
“没什么,就是忽然察觉比自己年纪小的友人想要当我的监护人,原本的监护人不仅有女装癖,还要连同男性朋友一起穿女装。而自己的老师也有类似的癖好。”
这大有问题好吗?世初的家庭世界她不懂。园原杏里支吾着,“呃……世初的交际圈,挺复杂的呢。”
数九寒天,坂口安吾登门拜访。他见到友人脖子上骑着儿子幸介。腿边挂着吵吵嚷嚷着也说要骑的克巳,看阵仗,是骑在哥哥脖子上形成交叠人形柱。
出于安全考量,情报员连忙阻止。“那是不行的吧,头会断掉的。”
“那这样如何?”织田作之助摘下幸介,架在左肩,右手抓起克巳,放在右边的肩膀上。
“我也要,我也要!”优放开推玩具车的手,捉住爸爸的裤腿。
织田作之助只好拜托朋友抱起优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搭了把手的坂口安吾,瞥着身前的构图,总觉得像是某项马戏团杂耍。衬衫的布料隐隐约约传来拉扯感,他低头,剩余两个小鬼头流着哈喇子,眼巴巴地瞅着他。
口水要掉地上了啊!坂口安吾赶紧抽纸巾替他们擦嘴。
家里孩子多,难免苦恼,要一碗水端平,也要分时间的前后。
“这个不行的……”坂口安吾说,再加两个人,饶是织田作先生亦支撑不住。他试着对两个小孩讲道理,平时舌绽莲花的口才,败倒在真嗣、咲乐的大哭大闹之下。
他忘了,道理只能与讲得通,能听进去的人说。
见一大五小,六双十二只眼睛齐齐盯着他,意识到什么的情报员连连摆手,“不行的,要我扛两个小孩什么的……”太为难他了。
玩乐得不到满足的真嗣、咲乐嘴下撇,眼泪汪汪的样子。不出两秒,坂口安吾还是认命地扛起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支撑不到五分钟就累垮。
扛着三个孩子还游刃有余的织田作之助,以一种修行已久的过来人语气,“还远远不行啊。”
他就不需要行好吗?
“哦,安吾原来不行啊。”
“……”
不一会,红发青年用膝盖顶顶自己的好友,“还好吧?”
“还勉强活着……”
情报员气喘吁吁地躺在沙发上,瞅着好几张脸。他想起世初小姐先前误以为织田作先生怀孕了的事,“比起织田作先生不能人道,我更宁愿你怀孕呢。”
洗完葡萄的女生,从厨房走出来。她把水果盘放在桌面上,抬手抱下坐在父亲脖颈上的孩子。“发生什么事了?坂口先生累成这个样子。”
红发青年删减了一下词语,概述出主要情况,就是删减过了头,“安吾说想让我怀孕。”
“啊?啊……是这样啊……”世初淳对成年人的兴趣不置可否。
你倒是说点什么啊,世初小姐!一声不吭地默认才是绝杀吧!坂口安吾掩面。
太宰治不甘寂寞,加入战局,“讨厌,把我撇除在外,不可以!要我说,凭什么安吾可以占便宜,我不可以?我才是最佳人选对吧。我比安吾年轻、帅气、有魄力、聪明……”
“停——”坂口安吾对他踩一捧一的行为紧急叫停。
“话说,”旁听的女生插话,“本着双亲基因、良好品质习惯的话,我胜算更大吧?我不抽烟,不喝酒,没有不良嗜好。能体谅织田怀孕的不易,能够安妥地照顾好父亲和孩子……”
世初淳一一列出了她的竞争优势,不多时,全场爆发热烈的掌声,太宰治激动地宣布世初淳获得了织田作胎中长亲的资格。
你们冷静点啊!重点是织田作先生压根不能怀孕吧!沦为背景的坂口安吾摆出了呐喊名画的姿势。
“织田作先生你本人也跟着鼓什么掌啊!”
“额……情形所致,我被世初有理有据的论点说服了。”
“就不要这么轻易被说服了吧!”
“安吾你好严苛哦~”太宰治在一头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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