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不可结缘,徒增寂寞

世初淳她坐起身,洁白的被褥下滑,露出光洁的肩头。

她的衣服呢?和被单亲密接触的不适感,令世初淳呆了两、三秒。她把被子往外揭开几指长距离,不出意料地看到未着寸缕的肌肤。

醉酒误人,她该不会……裸奔了?

在哪里?有谁看见了?还是在房间内才实行的?

真落实了,她会被抓起来的吧?这个时代应该没有出裸奔入刑的罪责。

一般来说是不会被拘留,都是以影响市容为由头,直接判处死刑的。

一番心路下来,世初淳就差抱头撞墙。

紧接着,她的小腿被一只腿架住了。

提问,当只居住着自己一个人的卧室里,能感觉到除了自身开外的两条腿存在,那是什么样的情况?

一,闹鬼。二,闹人。

既不怎么唯心主义,也不怎么唯物主义的世初淳,化为一只风干千年的木乃伊,嘎达嘎达地转动自己僵硬的头颅,看向右手边。

原来是涅亚。世初淳轻吁出一口气,消散脑内各类妖魔鬼怪。特别是某只特别爱钻入被窝的青面鬼。

被窝是不容进犯的领土,有被窝之神庇佑。任何魔鬼都不能不讲武德进入。

额……真要强行吓人她也没有办法。不信有鬼但是还挺怕的胆小人士想道。

还好,闹人总比闹鬼好——才怪啊!

自觉天崩地裂的世初淳,有种台风过境的体感。

这都不是风中凌乱的范畴了,这都是陆地刮起龙卷风,上门拆家的节奏。

世初淳望着与她同床的涅亚,他露出被单的部分,未着寸缕,想必下面也是跟她一样全部光着的。

她大可不死心地检查,可检查结果会让她吓死的心脏再死一次。

察觉到老师的视线,涅亚笑得分外开朗。他凑上前,在教师嘴边亲了一口,“中午好,老师。”

与此同时,世初淳左手边也有了动静。

晚于他们两个人苏醒的马纳,见到这一幕,揉揉眼睛。跟讨赏一般,纯洁的眸光泛着说不出的忧愁与委屈,“老师,我也要亲亲。”

他等了几秒,没等到大脑宕机的世初淳及时地给予反馈。便迫不及待地支起上半身,在从来都是很宠爱自己的人下巴,香了一口。

得偿所愿的马纳,心情舒畅到比三月的春光还明媚。他顺着教师脸部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吮吸着她的嘴唇,像是勤劳的蜜蜂吮吸着花蜜。

接着无师自通地用舌尖顶开她的唇瓣,把口条凝成蜂类的喙部,纵情地汲取着内里的蜜汁。

怎么勤勉都不觉得多,怎么施工都不觉得够。

太震惊了,以至于丧失了反应的家庭教师,停摆的大脑如有火车呼啸而过。

因为太荒唐了,所以不自觉想东想西。世初淳想,两个人和她挤同一张床,真是太难为他们了。

强迫自己冷静的世初淳,左手抵住马纳的胸,阻止他进一步问访。她向后退,不可避免地挨到涅亚身前。

马纳眼中的委屈更甚,恰似一汪融化的春水。海藻般的长发落在心上人的肩头、小腹,好似抓人溺毙的水鬼。

涅亚被老师舍弃兄弟,主动贴近自己的行为取悦,低下头,亲了亲世初淳的眼皮。

相处多年,他了解老师的性情。不破不立,他们要是不争取着一步到位,将会永远止步于学生之位。

乱了,乱了,都乱了。世初淳被乱七八糟的念想切割到要崩溃。

学生和老师之间发生关系,是老师的过错。

她的年龄长于他们,阅历多过他们,却未能及时察觉情况,遏制住事态的发生。

世初淳要动,前后齐流的感受为她揭晓昨晚的疯狂。她的腰部被一只手抱住,贴上来的马纳两眼含泪,仿佛她一个眼神就会落泪。

说对不起,她不是诚心的?大家就当做一场梦。醒后就不要感动——这种话不负责任的话,世初淳说不出来。

她是两兄弟的家庭教师。她的一言一行代表着她的立场,是他们的人生道标。她对教师职业的担待使她做不出有负人师的行为。

要负责又不切实际。

退一万步讲,她要对谁负责,又不可能对两个都负责。

真要两个都负责,那这些年卡特里娜夫人做出的努力全会付之东流。

两兄弟的名声、荣誉会再次跌进谷底,败类、耻辱的名号会永远刻在他们的名字上,伴随着他们刻入墓碑。

他们或许不在意,而她没办法不在意。

情爱会变迁,道德永流传。岁月漫漫,往后的日子那么长,万一他们幡然醒悟,万一他们迷途知返,认知到他们为了一时的喜爱舍弃了什么,那他们看待她的目光……

她不敢想。

要尽快拿个主意才行。先道歉吧。世初淳张口,后边伸出来一只手捂住她的嘴。

“我们是心甘情愿的,也不怕承担任何罪责。我们会给您时间,让您整理好情绪。请不要轻易地抛弃我们,也不要随便地回避这份感情。”

涅亚说到这,轻轻笑了笑。他凑上前,使老师的后背完整地贴住自己胸膛。“我们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不习惯肌肤之亲的世初淳,单手握拳,向后肘击。

早有预料的涅亚伸出一掌,轻松接住。

他用剩余的手,拉着世初淳没使用的手掌,向下掌握住马纳的弱点。

梦想成真的马纳,哪里受得住这种刺激。

他的肌肤通体发红,双目眼角恰似涂抹了浓丽的朝霞,似被谁狠狠地欺负了似的。好好使用过的几两肉控制不住膨胀,他嘴里呼出几声低吟,嘟囔着不要看我。

涅亚操控着世初淳的手握紧,被合力欺负的马纳轻易地缴了货。

所有的思考暂停,她要洗手。她要马上、立刻、现在去洗手!世初淳抓住身上的被单,要盖住身躯下床,就被马纳压倒了。

以为是自己惹老师生气的马纳,反省着自己的过失。人未开口,先跟望月的鲛人般,落了两滴泪。“是我做错了什么吗?老师。您嫌弃我吗?”

“不是不是,没有嫌弃你。”比思考更快的,是世初淳脱口而出的安慰。

马纳弱声弱气地哭着,享受着来自老师的轻哄。于是主客置换,主动权掌握到了他的手里。

他说的话,世初淳没什么不应的。稀里糊涂地就把自己搭进去,可想而知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舍不得温香软玉的马纳,抵住世初淳的喉咙,埋下头去。

不得不说,涅亚对世初淳的心理把控很到位。

他的老师不能拒绝他的兄弟。马纳实在是太符合她的喜好,也太会恰到好处的示弱。

若非他们是师生关系,早就一拍即合。然恰恰是师生关系,也是老师能长久地停留在他们身边的缘由。

这是他拉上马纳一起的原因之一。

可惜,现今的他们不在满足于师生关系。

世初淳全身清洁完毕,换了浴袍出来,在柜子里挑选能用的衣衫。

端看日头,此时佣人应该集中在大厅,返回房间时遇到的人应当不多。

千头万绪须得从长计议,她绝不允许自己污染了学生们的声名。“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躲着佣人们走的世初淳,跟扫雷一样,回房过程战战兢兢。

可是,世间之事只有更糟糕,没有最糟糕。越不想让它发生的事,越就要发生。越不想要在这个时候遇见人,就是要遇见。

世初淳与走廊上的一人撞了个满怀,那人抱着的画卷散落一地。

“不好意思。”

“对不起,我没看路。”

同时响起的道歉声,在悠长的走廊回荡。两人手忙脚乱地收拾到处滚动的画轴。

世初淳蹲下身挪步回收,一幅画着双生子、卡特里娜夫人,以及高大树木下的她的画,近在咫尺。落款名是拉比。

拉……比?

是巧合吗?是巧合吧?

有什么东西破开了坚固冰面,露出底下狰狞的冰山。世初淳卷起画的手不知觉发抖,连带着呼出的气息都是冷的。

画上的她距离画像中央的人太远,被帽檐遮住了表情。

现实里的她勉力地想要笑一笑,却困苦于纷乱的头绪做不出表情。

潜藏的揣测扰得她喘不过气,闷了一日的心脏压着块沉重的石头,浅浅的呼吸都能直面地感受到石块尖端的糙粝。

她确实能够维持住正常的呼吸,可也仅是维持住生理技能。取而代之的,是要在心理上承受巨大的压力。

世初淳将画交给身前的青年,“你和书翁一族是什么关系?”

青年扶正歪倒的眼镜,“我是书翁一族的继承人。”

和传言中一致,这位家庭教师脾气好,会说话。虽然她正因什么事情而强烈震动,可并没有为他擅自把人入画的私心动怒。

拉比绘画当日,他本该按照书翁一族的要求,画下双子和他们的母亲,顶多再加上一些风景。但他瞥见远处站在树木下的家庭教师,就鬼使神差地添了这名人物进去。

按书翁一族的见解,人类是脆弱的。除了圣洁、诺亚一族,和他们各自支持的黑色教团、恶魔们永不熄灭,其余的事物都可被代替,那这位文雅的教师小姐也不会免俗。

不知怎么的,绘图的刹那,拉比改变了主意。

这人竟然来到了这里,就说明她与这里有着不可分割的因缘。作为历史记录者的他需得如实记载。

世初淳这下连假笑都笑不出来了,“那这里是?”

值得书翁倾尽全力培养的继承人停留的地点,答案昭然若揭。

“千年伯爵的所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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