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的正面,显示的是红色的鬼牌。也有红色小丑的意思。
可这不知来源的手牌又不是抛绣球,纷纷扬扬地洒落,还附着沾着她监护人的血液。这个场面从头到尾透露着恢诡谲怪。
还是丢掉吧。女生想。找个垃圾桶,把它扔了。
此念一出,世初淳手里的鬼牌被某股特殊力量抽出,牌子立即脱手。
本就严阵以待的织田作之助,见状,拧开了手榴弹,抛向他判定的袭击者所在的方位。
爆炸产生的烟尘遮蔽视线,他立时抱着女儿转移阵地。
来自异国的念能力者,几乎是前后脚跟着父女俩一同着地。
他顶着跨,扭动着自己的蜂腰猿背,施施然地走出广厦制造出浓密的阴影。土黄色的尘烟围绕着身高一米八七的男性扩展开,似勤奋地吐丝的春蚕,吞吐着浑浊的风沙。
在手雷弹的爆炸之下,几乎是毫发未伤的男人,两指夹着从少女手里回收的红色鬼牌。人吐出猩红的舌头,在牌面周围仔仔细细地舐食了一圈。
“被拒绝了啊,好令人伤心。”
口中诉说着遗憾的念能力者,眼里的兴味尤胜先前。
他最最期待的,就是亲手摧毁自己倍受期待的成品。
那个能够转换年龄,看人犹如看死物的少年,那个拥有着神奇的力量,却选择护卫着孩子的青年,光想想,就让他不可忽视的山丘,隆起一大块高地。
现在还不行,还不到最美味的时候,在可口的果子成熟之前,他得克制住、克制住……禁不住想要摘取的自己。
男人的左右手顺着自己的腹直肌鞘往上,摸到了肋间内肌,继而摊开来,左右手交叉,横在自己的脑袋前后,纵情地展现着自己千锤百炼过的身姿。
要想个两全其美,能够在果实浸满甜美的果汁的时机择取才行。
脸庞两边画着星星与泪滴的念能力者,扬起自己的下巴。一双狭长的眼外翻着,粗似砂砾的舌面探出口腔,颧骨两侧浮生出热烈的红晕。
红发青年虽然美味,但比起少年时期的他来说,还是太过于束手束脚。到期的硕果由于过于成熟以至于拉跨,囫囵地咬下去,都会坏了牙口。
杀掉红发青年,没有趣味。对战红发少年,才能尽兴。
在那之前,要来个开胃菜,仿照远古人类狩猎前,会先宰杀牲畜助助兴,提升一下众人的血性。
好,决定了。男人张开嘴,像条搁浅濒死的鱼,翕张着自己的嘴唇。
得找到那人再度变化成少年的机会,瞄准在少年丰饶、饱满的时刻,然后,当着他的面,虐杀掉他的女儿。
变化系的念能力者喜怒无常,可以因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放过自己准备下手的目标,也可以为了寻求到更酣畅淋漓的战斗,榨干路人的剩余价值。
他已经记住了那名女生穿着的制服,通过统一的学校制服,找到对方所在的学校简简单单。
女生左臂挂着的红袖章,代表她是学生会成员。耳朵挂着的通讯器,意味着风纪委员之间有便捷的沟通方式。要找到她,实在是太容易了。
男人的手握成拳头,大拇指塞进四指间。
痛失爱女的父亲,看到挂在他身上的女儿,原本一百分的战斗力,也会由于怒气的加成,腾升到两百吧。
啊,不行。
生性放荡,酷爱自由的念能力者,夸张的笑容咧到耳根处。
他的行为放肆,从不在意旁人的目光。比游乐园里使尽浑身解数逗弄游客的小丑还要疯狂。体察出主人兴盛欲求的马.眼勤勉地工作,自发分泌出下流的液体。
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兴奋起来了,兴奋到……他忍不住要大开杀戒。
话说,很快收敛了笑容的男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抛射自己的扑克牌,又变作里赌场里有模有样的发牌荷官。那个妨碍他狩猎的普通民众,稍稍让他有点在意。
总感觉像隔了一层膜,处于要捅破和不捅破之间,两者内缺少了某样标志性的东西。
是什么呢?
“我想起来了!”
并盛町,某户人家客厅里的家庭主妇,泽田奈奈一合掌。
电视机播放着辽阔的草原风光,主持人的讲解声引人昏昏欲睡。操持着家务活的泽田太太,将日前在超市擦肩而过的少女,与自己大脑里的印象对应上号。
“是蝴蝶啊!”
当日,乙骨忧太回收完两面宿傩的手指,就接到了下一个任务,马不解鞍地赶往异地。
世初淳虚报消防演习的事,按照情理得受到惩治。
然,学生会两个风纪委员长,一个云雀,一个世初。云雀那位,谁都管不了,世初这位,管了就少了个免费奴役的劳动力。
况且多处教学楼发生塌陷,好在老师们和学生们依照消防演习的指令撤离,没有造成伤亡,故而功过相抵。
就是在情面上,女生得写三页纸的检讨书。
写着冗长检讨书的世初风纪委员长,瞟着楼下明目张胆地收保护费,热衷于打群架的云雀风纪委员长,免不了滋生怨念。
同样是风纪委员长,凭什么……
风间副委员长泼她冷水,“凭云雀风纪委员长的拳头硬,浮萍拐更硬。”
被迫写检讨书的女生,一时竟无言以对,“好吧。”
桃色绯闻传得快,出解决的结果也快。
参与交往的四个女生达成协议,栗山静书不能再交往新的女友,北乃早见恢复女友身份。
三个人按先前的样子和栗山静书拍拖,由背地的偷偷摸摸,改为直接摆在明面上。
被掐断交往其他女友途径的栗山静书,嘟嘟囔囔,还想为自己辩驳。
井之原冬华冷冰冰地斜了女友一眼,“怎么,我们三个人还满足不了你吗?”
“还是说,光明正大地谈恋爱,使小静书少了偷情的乐趣?”锦户山风睁开总眯成一条缝隙的眼。
北乃早见……北乃早见她就是个插不上话的吉祥物。
交往了两个强势的女友,用一个好拿捏的对象调节气氛的栗山静书,心虚地弱下声气:“不敢……”
态度强硬的井之原冬华,占了栗山静书每周的月曜日、月曜日,较为照顾女友的锦户山风次之,占了日程的火曜日、金曜日,北乃同学占了水曜日、土曜日。
月曜日星期一、火曜日星期二、水曜日星期三、木曜日星期四、金曜日星期五、土曜日星期六、日曜日星期日。快速背诵口诀的世初淳,反应过来它们对应的日期。
她理顺时间顺序,随口问道:“周日呢,中场休息吗?”
传八卦的风间副委员长亲密地冲她咬耳朵:“不,一起。”
啊,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吗?世初淳耸耸肩,不置可否。
用句很有名的话形容,大概就是——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哪轮得到她这个妖魔鬼怪反对。
几名学生会成员之间固然没有郎,也不止一对,单就结论而言,女生们能达成协议,和谐相处就好。
风间副风纪委员长倒是提出了另一番说辞。
她说,她询问了三个女友转变主意的原因。
井之原冬华不自然地抿着嘴,“我梦见我死了,栗山哭得很伤心。我想要擦掉她的眼泪,可是我动不了,连话也说不了。那时我躺在地上,想,如果能活下来,就不要让她那么伤心了。”
“哦——你说死亡啊?”锦户山风奋笔疾书,“是有一点。人或多或少都会想过的吧。就是那种模糊的概念,接收到的第一个想法是,老娘今天就要干死栗山静书。”
“呜呜呜。”这是被忽视了哭个不停的北乃早见,“文书派也沦陷了吗?封建迷信可要不得。”
“栗山同学呢,她怎么说?”
“她说,她还是想要鱼塘。”
勇气可嘉,勇气可嘉。
翌日,课间休息,教室里的女生们讨论起理想型,绕了一圈,问到伏在案间的世初淳这,“世初怎么看呢?”
正在整理辅导对象资料的世初淳,沉浸在自己的一对一课程备案里。
除了担任学校的学生会委员长,她还兼职班级里的学习委员。早前受班主任的吩咐,进行同学互助课程,完成辅助同学培优补差的义务。
她掌心下压着的记录条例,是有关辅导对象泽田纲吉的信息。
泽田同学的讯息总体而言,包括但不限于怕吉娃娃,所有成绩平均为十七点五,不擅长运动、无法上单杠,跳箱只能跳三层高,学习和体育吊车尾的烂账。
人送外号废柴纲。
世初淳拿起水笔,在贬低人的外号上划了道斜线,尤觉不妥,她改拿修正带涂掉了。
“世初、世初、世初!”
长着雀斑的中居小美连续叫了后桌几声,终是成功唤回世初淳的神智。
“真是的!”女生梳理着自己褐色短发,冲她好一通抱怨。“世初,你都没听我们说话!”
因为她现在在忙,一大堆麻烦事扑通扑通地做碰之即死的抱脸虫,不厌其烦地拖她后腿。
瞄了眼自顾自在旁边聊得不亦乐乎的女生,世初淳吞下欲辩解的言语。她扭开水杯,喝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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