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宁再充上电开机时,被不断弹出的手机通知震撼到了。
八十多条微信,四十多个未接来电。旷班一天后果这么严重的吗?昨天是什么天大的重要日子,莫非是公司上市?
不可能啊,公司八百年前就上市了。
她翻了翻通话记录,感觉有点不对劲:肖楚渝何旭许小棠也就算了,怎么黄珊珊两口子也跟疯了一样地找她?
谢予宁沉思片刻,决定先撂下大小魔王不管,给黄珊珊回个电话。
“珊珊,是我。”
黄珊珊听起来都快哭了:“宁宁?你没事了吧?”
“?你怎么了?我能有什么事。”
“昨天我听许医生说你菌子中毒晕倒了。怎么样?觉得好些了吗?”
谢予宁有点心虚,又觉得丢脸:“呃,没有什么事。许医生就是太严肃啦,你别听他夸大其辞,我没有晕倒,就是拉得有点虚脱,人也昏昏沉沉的。今天起来已经全好了。”
“那就好。下次小心点,别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了,害得我担心死了。谢阿姨那边有什么我帮得上的你跟我说。”
“嗯嗯,保证没下次了。对了,你昨天找我有什么急事吗?”
黄珊珊听着谢予宁的嗓音应该是没什么事,她不想给谢予宁压力,更不想提到肖楚渝这个让她生气的男人,于是打定主意要忽略他们去过医院的事:“哦……昨天你那个许秘书给我打电话,问我能不能联系到你,我也打不通你电话,所以问了许医生,他才告诉我你在医院呢。”
“原来如此。”入职的时候要求填紧急联系人,谢予宁就填了黄珊珊两口子的号码。也难怪许小棠会找到那边去。
“你醒了的话,给公司那边回个电话吧。”省得那个肖八蛋又找借口来对付宁宁。
“嗯好,那先不说了我给她回个电话。你别担心哦,周末有空我找你吃饭!”
跟黄珊珊道了再见,谢予宁看着手机上通红的来自肖楚渝的十八个未接来电,仿佛看到了十八层地狱的入口。
这电话打过去,等待她的又不知道是什么夹枪带棒的讽刺。搞不好又要来一套□□羞辱。
谢予宁想起那在她锁骨和腰腹间想触碰又收回的手指,耳根子都烧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又摸了摸自己的侧腰。
好险。差一点点就被发现了。
她忐忑按下了回拨键,对面却传来冷漠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谢予宁松了口气。眼看时间不早了,她赶紧爬起来洗了把脸,默默跟谢婉道了声早安,然后拖着箱子和电脑就朝公司跑。
挂完水,今天又是不怕困难的勇敢打工人小谢!
刚走出住院部大楼,她就看见许丞坐在路边的车里冲她挥手:“劳模,刚拔针就去上班啊?”
“对呀,许医生你下夜班?”
许丞对她做了个上车的手势:“上来吧,正好我要去叶海大厦。”
谢予宁不客气地坐上了副驾:“你去叶海大厦干什么?”
“小棠前两天戴了心电图监测仪,我去找她取机器看结果。”
“许秘书?她心脏有不舒服吗?”
“没有。”许丞顺手拿了瓶水给她,“只是她比较在意自己的健康状况,毕竟工作压力比较大。”
谢予宁想起许小棠整日穿着高跟鞋在叶海大厦里奔波的身影,深以为然:“很有道理。”想了想,许丞难得休息一天竟然也在作为医生奔波,不禁感叹这份敬业精神大概是家族遗传的。难怪人家能干一行火一行呢。
许丞先扯了几句别的,然后问她:“我听说你这阵子住在肖楚渝那?”
谢予宁差点没一口喷出来:“……你知道啦?”
眼见许丞扬起眉毛,她赶紧先狡辩:“等等,你听我解释!我是因为他家的钟点工要请假所以被叫过去帮手的。你也知道他这人,又娇气又挑剔的,临时找个人来肯定搞不定他,所以我就答应帮忙了。我想着也没什么不好的,嗯……就算是补偿他一下,让他消消气。反正,我俩的情况你最清楚了,迟早都得搞好关系,所以这也是个好机会,你说是吧?”
从许丞的眼神,谢予宁看出了他是一点儿都没相信,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而且我也不是白干啊,公司的业务里有很多我不懂的东西,下班以后也有机会可以当面问问他,学起来也快一些。哎呀,差不多就是这样。”
许丞收起那种“你编,你继续编”的眼神,点头:“哦。那你学得怎么样?”
“很有效果啊。”说起这个,谢予宁忍不住想分享一下自己的心得,“最近我在审阅一些跟叶海广场扩建有关的项目资料,以前我是做室内设计的嘛,所以其实有很多经验是共通的。比方说基础建筑结构,材料工艺,还有预算控制什么的。以前我也负责过一些项目所以也算熟悉。不过有些专业的细节要弄明白还是蛮有难度的。比如招商流程啊,竞标投标,人力资源分布什么的,还得多学……”
她一个没打住,叽叽呱呱讲了一堆,说完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我说太多废话了。”
“唔,这属于我的知识盲区了。不过听起来你还挺喜欢这份工作的。”
谢予宁耸耸肩:“谈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吧。反正来都来了,那就好好做呗。”
既然她的两位老板并不会因为她干得不好就如愿允许她辞职,那与其天天坐在办公室痛苦地摆烂加挨骂,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学点东西,等哪天肖楚渝气消了精神状况回归正常了,放她回去做她想做的事,这些经验也能派得上用场。毕竟技多不压身,只要把现在的工作当做是带薪上课,这日子就好过多了。
看到她恢复精神的模样,许丞欣慰地点头:“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他清了清嗓子,郑重提醒道,“宁宁。肖楚渝他——哎,这是你们俩的事我就不置喙了,相信你能自己处理的。但一点我必须强调,无论你们要怎么解决这个心结,你都不能再做对自己身体有害的事,明白吗?”
谢予宁没回答,忽然认真地看着他。许丞被她盯得有点发毛:“干什么,我说错了?”
“没说错。”谢予宁说,“许医生,有人说过你说话很像爸爸吗?”
“你的意思是我爹味太浓了?”
“不不不,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觉得你最近忽然话变多了,唠唠叨叨的。”
许丞没好气:“还不都是为了你们俩这点破事!”
谢予宁弯起眼睛笑了。
她轻轻地说:“不会的。那时我都没有自暴自弃,现在又怎么会呢。我可是要好好保重,长命百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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