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的日子平稳中带着惊喜。
女孩子们适应得很快,尤其是对“创新实践课”和“兴趣小组”表现出极大的热情。
这让我这“运营总监”倍感欣慰,感觉自己这“现代教育理念”的种子,算是撒对地方了。
但很快,我发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识字效率。
这个时代没有拼音,启蒙识字全靠先生口传心授,死记硬背。
进度慢不说,换个先生口音不同,还可能带跑偏。
看着一些基础薄弱的女孩对着复杂的字形愁眉苦脸,我那“项目优化”的DNA又动了。
于是,某个不用上朝的清晨,我揣着我鼓捣了好几夜的“秘密武器”,溜进了瑶臻的书房。
她正在看各地送来的春耕汇报,神情专注。
“陛下!瑶臻!”我献宝似的把一张写满奇怪符号的纸拍在她面前,“看我发明了什么好东西!”
她放下汇报,疑惑地拿起那张纸。
上面是我用毛笔歪歪扭扭写下的声母、韵母表,旁边还标注了几个简单的例子,比如“b-a-ba(爸)”。
“此乃……何物?”她眉头微蹙,显然无法理解这些曲里拐弯的符号。
“这个叫‘拼音’!”我兴奋地解释,“是一种辅助识字的工具!
您看,只要掌握了这些声母韵母的读法,看到不认识的字,把它们拼在一起,大概就能知道怎么读了。
就像……就像搭积木一样!”
我一边说,一边现场演示,用拼音拼读了她名字“黄瑶臻”三个字。
虽然发音因为我的官话水平有限,有点怪怪的,但基本原理是清晰的。
她听完我的解释,又看着我在纸上写写画画,眸子里先是不可思议,随即转为浓烈的兴趣和探究。
“你的意思是,”她指尖点着那个“a”,“无论何字,其音皆可由这寥寥数十符号组合而出?”
“理论上是的!”我用力点头,“虽然有些细微差别,但用来启蒙识字、统一发音,绝对事半功倍!
就像……给文字装上了一副拐杖,等走稳了,就可以扔掉了!”
“拐杖……”她喃喃重复着这个比喻,眼神越来越亮。
她是个极其聪明的人,立刻意识到了这其中蕴含的巨大价值,不仅仅是用于书院教学,甚至可能对推广官话、教化万民都有难以估量的作用。
她猛地站起身,在书房里踱了两步,然后又坐回来,拿起那张纸,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代明玉,你究竟……还有多少这般惊世骇俗的‘家乡土法’?”
我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也没多少了……就是些偷懒取巧的法子。”
“偷懒取巧?”她失笑,伸手过来,轻轻捏了捏我的鼻尖,“你这‘懒’偷得,足以撼动千年积习。”
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书墨气息,触碰却让我心里一烫。
“那……陛下觉得,这‘拼音’能在书院试试吗?”我期待地看着她。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片刻,反问道:“若推行,由何人教授?
如何确保其准确?
朝中那些老学究若知晓,怕是又要掀起轩然大波,斥其为‘破坏文字正统’。”
果然,老板考虑问题就是全面。我早就想好了对策:
“可以先在书院小范围试点,找几位年轻开明的女先生,由我亲自培训!
就说……是帮助记忆字音的符号,不涉及文字本身!
等出了成效,看到了好处,那些反对的声音自然就小了!”
我越说越兴奋,身体不自觉地前倾,几乎要趴到她的书案上
黄瑶臻眼看着那张朝气蓬勃的脸庞在自己御案上方迅速放大,甚至能清晰瞧见对方因激动而微微颤动的睫毛,以及眼底跳跃的光芒。
她下意识地往后靠了半分,指尖无意识地捻着那张写满“天书”的宣纸边缘。
“代总监,”她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眸子扫过对方几乎要越过“楚河汉界”的胳膊,“朕的奏报,似乎快被你压扁了。”
“啊?哦!”代明玉这才惊觉自己半个身子都快扑到那堆关乎天下春耕民生的文书上了,脸腾地一红,火烧屁股似的往后一缩,险些带倒旁边的青玉笔架。
她手忙脚乱地去扶,指尖却不小心划过黄瑶臻搁在案上的手背。
那微凉的触感让她像被烫到一样飞快收回手,耳根子都热了起来,嘴里胡乱找补:
“罪过罪过!陛下息怒!
臣……臣这‘项目优化’的DNA一启动,就容易上头,上头就容易忘形。
您这奏报金贵,压扁了臣可赔不起!”
黄瑶臻被她这一连串动作和“DNA”、“上头”、“项目优化”等稀奇古怪的词汇逗得嘴角微扬,方才那一点点被她冒失靠近带来的悸动,反而化作了点点无奈的笑意。
“无妨。”她淡淡开口,随手将被代明玉碰歪的笔架扶正,动作优雅从容。
“你这‘上头’的速度,比起你拿出这些‘惊世骇俗’东西的速度,倒也算相得益彰。”她点了点那张拼音表,“只是,你方才说‘亲自培训’?”
“对对对!”代明玉立刻找到了“事业借口”,强行压下脸上的热意,重新挺直腰板,努力做出正经汇报状。
“陛下放心,臣保证把这拼音……呃,这‘辅助记忆符号’的精髓,深入浅出地传授给书院的先生们!
绝不给您添乱!保证让那些老……”
她猛地刹住,意识到在女帝面前提“老学究”怕是不妥,赶紧改口,“……让那些学识渊博的大人们,日后心服口服!”
黄瑶臻看着她这副极力想表现稳重可靠,忽然身体微微前倾,越过书案,纤长的手指再次伸向代明玉。
代明玉瞬间僵住,呼吸都屏住了,又来?!这次是要捏哪里?
只见那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落在了代明玉微微敞开的领口处。
黄瑶臻指尖极其自然地替她捻平了刚才因动作太大而翻折起的一小角衣襟。
她的目光并未落在代明玉脸上,而是专注地看着那处小小的褶皱,语气平静如水:“好。”
她的声音放得极轻,如同羽毛拂过心尖,带着一种近乎宠溺的纵容:
“便依你,朕的小顾问,又想为朕……开创一条新路了。”
那“小顾问”三字,在她唇齿间捻磨得格外亲昵婉转。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动作和语气,让代明玉的脸颊“腾”地一下烧得更旺,如同扑了最上等的胭脂。
几乎是本能,她下意识地抓住了黄瑶臻那只惹得她耳廓发烫、还没来得及完全收回的手,紧紧握住,像是抓住唯一的浮木,声音带着点娇憨的耍赖:
“那陛下可要给我撑腰!要是有人骂我,您得顶住!”
女帝的手微凉而细腻,握在掌心却像握着块烙铁。
黄瑶臻任由自己的手被她孩子气地攥着,非但不恼,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
她另一只手屈起手指,在代明玉光洁饱满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留下一点微红的印子。
“朕何时没给你撑腰?”她挑眉,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哪次不是你说什么,朕便准什么?你这没良心的小东西。”
这倒真是大实话!
代明玉胆子也壮了,得寸进尺地晃着两人交握的手,眉眼弯弯地奉承:“那是因为我说的都有道理嘛!陛下英明神武,慧眼识珠!”
“油嘴滑舌。”黄瑶臻嗔怪地瞪她一眼,那眼神与其说是责备,不如说是带着钩子的纵容。
话音未落,她握着代明玉的手腕微微一用力,竟是将她直接从书案对面拉了起来。
代明玉猝不及防,轻呼一声,只觉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牵引着她。
下一刻,天旋地转,她竟被黄瑶臻稳稳地带入怀中,侧身坐在了那双尊贵无比的……御腿之上。
轰——!
代明玉整个人瞬间僵成了石雕。
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向了头顶,耳边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咚咚咚,震得她耳膜发疼,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这个姿势……太过亲密,太过逾矩。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下紧实温热的触感和线条。
帝王的书案成了他们之间唯一的屏障,此刻却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黄瑶臻却仿佛只是在安置一件心爱的物件,姿态自然从容。
她结实的手臂稳稳环住代明玉纤细的腰肢,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怀中人靠得更舒服些。
线条优美的下巴轻轻地、带着点重量搁在了代明玉单薄的肩上,那是为她量身定做的支点。
她甚至顺手拿起了案上那张写满“天书”的拼音表,温热的呼吸拂过代明玉敏感的颈侧肌肤,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墨香。
她几乎贴着那小巧的耳垂低语,声音慵懒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请求:
“那现在,便请代先生……”她刻意顿了顿,满意地感受到怀里瞬间绷紧的小身板,“先教教朕,这‘拐杖’该如何用,可好?”
那“先生”二字,被她念得百转千回,带着点揶揄,又带着点认真。
代明玉被迫靠在她怀里,后背紧贴着她的前胸。
对方心跳声奇异地与她自己的狂乱心跳交织在一起,奏响一曲名为“心慌意乱”的协奏曲。
“好、好啊……”代明玉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她努力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一丝为人师的镇定。
她伸出微微发颤的手指,指向纸上的第一个符号,强迫自己聚焦:
“陛下看这个……这个读‘a’……”她夸张地示范着口型,努力张大嘴巴,“嘴、嘴巴要张大,像这样……‘啊——’……”
声音因为紧张而走了调,听起来有点滑稽。
于是,在这个阳光正好、鸟鸣清脆的寻常清晨。
庞大帝国的最高统治者,放弃了亟待批阅的春耕奏报,将她那位胆大包天又满脑子奇思妙想的“技术顾问”圈在怀中,化身成了最乖巧也最“权势滔天”的学生。
而那位顾问,则面红耳赤、心跳失序地努力扮演着先生的角色。
两人头挨着头,发丝不经意地纠缠,一个教得磕磕绊绊却异常认真,一个听得全神贯注,沉浸在为古老的华夏文字寻找“拐杖”的新奇探索中。
所以……推动这项注定载入史册,也可能被某些老顽固钉上耻辱柱的文化教育改革,其核心必备技能,总结下来就是:
先把你那皇帝女朋友变成你的“开山大弟子”,并且让她学得心甘情愿、乐在其中、甚至还主动要求坐大腿听讲?!?
不过……(内心小人疯狂翻滚)这种“教学相长”、“寓教于搂”、“耳鬓厮磨式”的授课方式……
申请成为固定科目!最好是每日必修!终身制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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