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薇珠听了后浑身瑟瑟发抖。
苍天不仁,逼着相繇连这种鬼话都说出来了,狗听了都直摇头。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可能这次的她离着涅槃重生真的是太接近了,毕竟何罗鱼都被她绑定了。所以天道给相繇的压力很大吧?
为了完成KPI,真是可怜有些人顶着这么难得的脸,却要输出这种屎一样的情话。
真恶心!
喂给她吃她都想死,想必对方说了一定也非常地违心和恶心。
海薇珠三百年前也自我麻痹过,甚至一度还沉沦在这绝色中,心想就此自欺欺人过下去。
可结果就是归于深渊粉身碎骨。
她重重推了一把,却没推开。她恨自己对这恶心的家伙毫无反击之力,一时间就因为睁开眼睛近距离地对上了这张风师兄的脸,回忆的洪流就把她淹没。
许多痛苦的是真实的,摧心折骨。许多屈辱的是她习以为常的,而中间还有些似乎甜蜜和幸福的片段,可那确确实实是虚伪的。
她捂着脸,不再看。
然后咯咯咯地古怪笑了起来。
她本来是笑话相繇,也不知道天道许了他什么好处,如此乐此不疲地追杀围猎她。她甚至嘲笑这一世的相逢好恶心,让她以为老天开眼还有系统眷顾她了。可回头一看,诈骗升级。
于是后来她笑着笑着就哭了。
海薇珠抽泣道:“想我?你是想着怎么弄死我吧?”
“不会了你相信我。”相繇一把抓住她的手,赤红的眼睛沉淀着最浓烈的悔恨,“真的,无论怎么样,我都爱你。”
妈的!他也配说个爱字?
“滚开!滚开……”她胡乱挣扎,疯了一般挣扎,却照旧被拧小鸡仔般被反拧住了手臂压在了床上。他的呼吸灼烫,一旦四肢交缠身体靠近,有些肌肉记忆就会死灰复燃。这不但让相繇乱分寸,更会让海薇珠生出一些不可自制的反应。
在这种自我怀疑中信念崩塌,并感到她在他手中不堪一击,还是如同蝼蚁般好拿捏。
“你要怎么样才能放了我?你就算发发好心,就算给我施舍,你能不能放手?”
她断断续续哭着求他,“或许就这一次,这次我要是还没成功,下辈子你想如何就如何,我愿赌服输。”
她的发丝儿凌乱地铺陈在床上,眼尾染着楚楚可怜的殷红。
她的无措和求饶都让相繇心烦。
“放了你?不可能。呆在我身边,庇于我羽翼之下乖乖听话才是正道。”
见鬼的乖乖听话!
海薇珠恨透了这句话……这个男人要的不过是她顺从他,享受着征服她的胜利感。因为,她曾经强大到通天彻地,如今,却不得不忍辱偷生。
求饶没用,眼泪这种弱者的武器也根本无济于事。她知道的,怎么会还有这种妄想?
“呆在我身边不好吗?之前你很满意我给你做的一切安排,你看,水族馆快开张了!你曾经想要遨游四海赚尽天下人的钱,还想给流离失所的水族一个容身之处。我帮你都办到了,你不喜欢吗?”
这不是一回事情,海薇珠捂着眼睛后来又捂着脑袋,她不想听。
“我不是万人嫌了,我不用你来安排这些。霜大人,沈鸢,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需要你亲力亲为来帮我做到这一切。”
“是吗?可他们上了船,也挺喜欢我的。”
相繇是厌烦女人的眼泪的,他失了耐性悠哉哉从她身上起来。
今晚他的衣裳就好像是从九天云宫里借来的,采撷了云朵的洁白霞光的璀璨密密交织,衬托得他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神。
他身材本就完美,走几步给自己倒了杯酒,随性之态便能让看他的人犯迷糊了。
不过如此美男计对海薇珠无效。
她戒男色了。又想用三百年前的套路收买她简直是小看了她海薇珠。
更何况海薇珠知道他到底有多恶劣,从头到尾都是喜怒无常的试探,哄骗,骗到手了又轻而易举地将手中玩物毁灭。
他不会内疚,至多便是不走心地一句抱歉。
海薇珠的房间里何时有了青梅酒?她哭得脑袋发疼,而他渐渐没了耐心,便倒了一杯酒兀自喝起来。运筹帷幄的样子,在告诉她这次对弈她照样赢面不大。
毕竟,当无所不能的应龙被天道惩罚,因为犯了杀孽而惹了追杀,慢慢地,应龙一次比一次弱小,无助。最后,就剩下了她一个相貌平平还活不过二十的海薇珠,这样的她用什么去赢啊?
可就算这样,和应龙有宿怨的相繇还是没有放过她。
碾压她欺辱她,让她曾经那么忘乎所以地爱上他,然后,再摧毁了她。
“谁让你在我的房间里放酒的?为了庆祝你的恶作剧吗?”
“不,是为了祝你开张大吉。你要是不喜欢我的脸,我可以还像以前那样躲起来。”
他提着酒和酒杯又过来,坐在床边敬她:“祝你早日醍醐灌顶,安分守己收了心。”
“你怎么不祝我一胎八宝永远赚不到钱呢?”人生的至暗时刻,她流着眼泪,宿敌说着恶毒的诅咒给她打上了厄运的烙印。
相繇摇了摇就酒杯想了下:“呵,这不挺好的?”
他欣慰地笑了,海薇珠捂着自己的脸将要发狂。正在此刻,海薇珠的余光却瞥到门口一个小小身影在偷看。
“何罗鱼!”
是那个小丫头片子!
她突然一个箭步就冲上,猛虎扑食使劲全身力气去抓住小小的女孩子,然后将她提起来:“你说你等了三百年不是等我吗?告诉我拿东西到底被封在哪里?”
海薇珠很凶,表情狠厉地仿佛她才是这艘船上的唯一反派。
何罗鱼很为难的盯着她身后的男人。
相繇道:“不要为难她了,我给了她人形,她现在不会听你的。”
原来是这样,信誓旦旦说等了她三百年可原来这么容易被收买。
“把电话手表还给我,你这忘恩负义的丫头你不配戴我的手表。”她使劲去拽何罗鱼莲藕般的胳膊,小小的胖胖的手一时半会取不下来。
她生拉硬拽,把小女孩弄疼了,何罗鱼大哭起来。
海薇珠原来也不是这么无理取闹还以大欺小的人,但是眼看希望就在一步之遥,可突然何罗鱼就这么倒戈相向,这让她如何自处!
卑微的,风雨飘渺的一次次寻找,不就是为了能夙愿达成?
应龙被夺气运,被断龙骨,被抽龙筋抽龙之神力,如今剩下的就只是她这么个废柴海薇珠。
问天道苍茫,到底还要怎么折辱她?
可惜相繇就是这么个冷血到底的怪物,他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这艘船,就是他用来圈养她的新的游乐场。而她,以为是自己一展抱负的天地。
“为什么?何罗鱼你看着我,这家伙是不是恐吓你你才投靠他的?”
小女孩被她吓坏了,她提着她不住摇晃,心中的暴躁让她看起来像个随时要爆炸的凶徒。
何罗鱼是能窥见任何人心底秘密的传说中的水族。而且,她知道海薇珠一直想知道的秘密。
身后的男人叹口气,让她把何罗鱼放了:
“再不放手就要掐死她了!”
海薇珠好笑地看着相繇,他真是善良又正直,九头蛇对谁都很好吗?可怎么偏偏对她这样残忍。
她不放,小女孩发出了求救声。
何罗鱼其实很脆弱,可海薇珠眼中早就没了克制,死了好,这该死的世界一起给她陪葬吧!
“放手!”
海薇珠的手被扯开,何罗鱼啪嗒一下软乎乎地砸在地板上,接着小东西再也不敢逗留连滚带爬就逃之夭夭。
他拽她回了房间,关上门:“你要逼死谁?如此死性不改就为了出去逞英雄?”
海薇珠:“我就是应龙,我拿回自己的一切有错吗?”
相繇:“你还是吗?你现在这样真还是那个通天彻地战无不胜的应龙?”他咬着她的耳朵道,“虽然在床上,是很让我倾倒。”
海薇珠一巴掌过去,手却被死死握住,她问他:“难道我只能被你捏在掌心躲在你的羽翼下,当你的金丝雀不成?”
“这个世道没有应龙也很好。好好做你该做的,你的水族馆就要开张了。”
她气得一把推向他的胸膛,指尖却被他的大手反握住了,覆在他挺括的胸膛上。
她能感到他胸膛的起伏喘息,暧昧仿佛一团暗火随时会把她点着。
相繇最后还是看向了她指尖上的伤,拉过她执意要给她上药。
海薇珠沉思了片刻,终于恢复了冷静:“好,我乖乖开水族馆赚钱,不会再有意外。你要让沈鸢他们下船,她的母亲还横尸在义庄里。”
“好。”他眉开眼笑地答应。
“霜大人说要用我的……是你的船送他回京城,他需要这里的水循环设备。”
相繇意味深长看了眼海薇珠:“可以,但是他不能对你存了别的心思。”
“鬼才对我存了别的心思。”海薇珠嗤笑,“在京城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人脉,在商言商,霜大人这买卖划算。”
“好。”他又点头道。
“至于何罗鱼……算了,她都成了你的狗了,我也不为难她。你滚吧,明天早上你还是我阿遥爹,我会准点上工的。”
海薇珠似乎是认命了,让相繇在这种久别重逢心猿意马的节点滚出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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