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gay,我觉得你很有阳刚之气,也很帅,是那种硬朗的帅。”
说话间,它的目光落在了润康的腿上,“还有你的腿毛也很性感,所以我很喜欢你,冒昧地问一下你是1还是0啊?”
润康不期然,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走到路边,一直在干呕,像是刷牙的时候,牙刷碰到扁桃体做出的应激反应。
同行的生物,听了王亨亨说的话后只觉着相当炸裂,这信息量未免也太大了吧,其感觉像是看到了一组没有打码的私密照片。
看润康五迷三道,余幽幽在线跟它普及什么是gay,什么是1、什么是0。
听完后,它做了一个有被恶心到的微表情,念念有词,“两个雄性搞一起,这让我和猪做/爱有什么区别!”它缓过来后,说:“有一点我必须要弄明白,我既不是1也不是0,让你失望了。”
这是润康有生以来第一次受到这种侮辱。
“喂喂喂——”那只明虾叫住了它,从背后追上来,“你干嘛走啊,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的理想型男友,我是声控,也是颜控,而你正好符合这两点,你就不能为了我,改变一下自己的性取向吗?”
余幽幽恓惶,她努力地仰起脸孔,端详着180㎝的皮皮虾润康,这是她接触皮皮虾润康这么久,头一次这么认真、这么仔细地看着它。
自己平素竟然忽略了这个美男子?
它的肤色是偏古铜色的,脸部线条硬朗、流畅,天庭饱满,眉毛浓密、秀气,眼睛像是大眼特效开到了极致,眼神里面带着一丝淡淡的忧郁和疏离,鼻子笔挺、小巧,两片嘴唇鲜红,无限接近血液的颜色。
它说话的时候会不自觉地伸出舌头,或舔舔嘴,或抿抿唇,背心将它的好身材展露无遗,胸肌突兀,臀沟很翘,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有一种雄雌难辨的美。
润康是真的帅,也不知道将来哪个女生可以吃这么好。
“那你要怎么证明自己不是同性恋呢!”王亨亨趾高气扬,迫不及待想看润康缄默,下不来台。
润康捏住了余幽幽的手,它的“台阶”在这呢,润康顺“台阶”而下,脸上焕发着一种非常的光彩,很刻意地说:“我有女朋友,谢谢!”
恍然,它牵起余幽幽的手,嘴里不间断地说着“借过一下……”
“借”了很久,才从生物群里走出来。她和皮皮虾润康穿过了一群生物筑成的“肉墙”,它冲余幽幽眨了眨眼睛,好似在说:“配合一下。”
她心领神会,给自己加了点戏,挽住了它的胳膊。
蜜色的鸡翅裹着面糊,在翻腾着,“你们想不想吃烤鸡翅?”润康问。
它拉着她的手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的声响。
她揪了揪润康的衣襟,它目不斜视,哀怨道:“我今天到底得罪谁了啊!”
润康回首,看到王亨亨跪在地上,它拖着双腿,缓缓地朝着润康匍匐前进,余幽幽甚至还看到它的双腿被粗糙的地面给蹭破皮了,它抱住了皮皮虾润康那只毛茸茸的小腿,那种心境像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心慢慢定下来。润康抬起腿,欲要甩开它。
它紧紧抱着润康那健壮的腿,它抬起腿,王亨亨宛如一只招人厌的苍蝇,盘桓在它的腿上,跟着它的腿一块上升。
明虾的身躯悬挂在半空,润康猛地抻腿,它觉得自己好像离地面又远了些,朝下看,它双脚发软,顺着润康的小腿往上爬,抱得越发地牢固,它想,如果不抱紧一点,那么自己就会随着“哐啷”一声摔在地上,屁股变成好几瓣。
忽然润康把腿放下,明虾抱着它的腿缓缓降落,返回地面,踩到实地的时候它流着眼泪,悲恸地骂着润康,“你这个渣男……”
余幽幽想,换策略了?
过路的生物将润康和那只无理取闹,邂逅爱情的明虾围成一个圆。
“你这皮皮虾怎么能在外面乱搞呢!”
“别以为你长得帅就可以无所顾忌。”一群大妈七嘴八舌,数落着润康。
“你这女的也是,找谁不行,非要找有家室的。”有一只大妈剜了一眼斜觑着眼看这场戏的余幽幽,虽然她和其他人一样都只是一个观众,可却不幸躺枪。
“大家伙不给我评理就算了,请不要捕风捉影,什么都不知道就乱说一通啊,我的声誉很重要的,今天分明就是这只明虾栽赃陷害我的。”润康辩解着。
明虾王亨亨哀戚戚的,眼里蓄满的悲伤恍若早上的雾气一般,怎么驱也驱不散,眼泪珍珠似的打在地上,“那天你在床上两脚一蹬,裤子一穿,说要爱我一生一世,怎么这么快就食言了,就不怕下雨天出门被雷劈吗?我这么爱你,你倒好,不仅雄雌通吃,还背着我在外面搞外遇,被我抓了个正着,还死不承认,我在这个世上活不下去了。”
它痛心疾首,以死相逼,像头牛一样,冲到墙头,撞之前还温馨提示,“我要撞上去了啊!”
润康无动于衷,说了句撞死最好,别在这里颠倒黑白,混淆视听。
“我真的撞啦!”见形式不对,余幽幽猎豹般扑上去,拦住那只想通过死,来扭转润康那颗不爱自己的心,想通过死,让润康一生内疚。
“有话咱们好好说,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她说完向皮皮虾润康使了使眼色。
润康无计可施,只能把自己的手机号码报给了那只明虾,它故意报错了一个数字,明虾见是一串手机号码,就没多想,当场就接住了。
下了桥后,余幽幽发现桥底下有一条美食街,是年轻人的聚集地,B国的后花园。
地摊经济占据着城市的这个小角落,B国夜晚的故事将围绕着这里展开。
烤鱿鱼、铁板豆腐、手抓饼、热狗肠微微冒着蒸汽,香味充塞在空气中,直冲天灵盖。余幽幽想这里大抵就是油烟味的发源地了。
见她走近,商贩还故作姿态地颠了颠锅,它浇了一圈酱油,锅“滋滋”作响,恍然,它耍帅似的给锅里盛着的米粉翻了个面,想让它受热更加均匀,也想在她面前表演一下。
可它的手猝然摸到了锅的底部,被烫得弹起来,炒制到一半的米粉直接盖在地上。
余幽幽的视线挪到隔壁的摊位,隔壁是卖糯米饭的,糯米饭装在一个非食品级的塑料盆里,那个盆子还是蓝色的,很抑制食欲。
那只海蛇妹妹在碗里套了一个塑料袋,它先舀了一勺金灿灿、油亮亮的糯米打好“地基”,接着夹了些小料包在中间,最后再用一层糯米饭封顶,捏成球状后递给食客。
她徜徉在美食街里,感受着久违的烟火气。
“幽幽姐,我长得很像‘一’吗?”润康扬了口长长的气问,声音清醇。
她在现实的时候曾和集美们研究过鉴gay指南,“是有点,你这种类型的确很受gay的青睐。”
“怎么说?”
她的拳头撑着脸,“你太完美了,身材健硕,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长在了同志的审美上。”
润康耷拉着脑袋,“看来太完美,对自己身材管理苛刻也是一种罪。”
她拿着皮皮虾润康自掏腰包买的烤鸡翅,不顾形象地啃着鸡翅的横截面,鸡翅甜丝丝的,吃起来一股蜂蜜味儿。
“所以你赶紧找个女的谈恋爱啊!”她刚才要求商家撒了一点辣椒粉,和润康说话的时候,辣椒星子不小心滑进了喉咙,她被呛得直咳嗽。
润康耸然。
她缓过来后,接着说下一句:“这样别人就不会误会你了。”
“我有喜欢的女生啊!”
“啊?!”余幽幽错愕。
“就是那个女生笨笨的,到现在都不明白我喜欢她。”
“啊,你居然整暗恋?她是不是把你当成普通朋友了?还是你不够会?”
看余幽幽辣得在吐舌头,嘴里更是发出“嘶嘶嘶”的声音,润康就忍痛割爱,把自己的那根原味的鸡翅递到她面前。
这种男生很难不爱。
“吃我的吧!”见她踟蹰了一下,“我还没有动过的呢。”紧接着就把她那块撒了辣椒粉的鸡翅夺过来,还没等她反应过去,润康就自顾自地用自己锋利的牙齿撕咬着鸡翅。
B国在灯光的映照下,像浸泡在橘色的果汁里面。
“好吃吗?”润康碰了碰她的胳膊肘。
她神思恍惚,整个人像震动的手机一样,“怎么了?”。
“是不是还在想怎么带村子脱贫的事?”
她点了点头。
润康的肚子有点胀,它满肚子话,“我的大姐啊,工作归工作,生活归生活,你能不能不要把工作带到生活中,该放肆的时候就好好放肆一下,把自己逼得这么紧,这么高度集中,你不仅会很疲惫,想出来的东西也会不符合预期的。你都不给你身体喘口气的机会,这怎么行嘞!”
“可有些思路,就是在不经意间降临到脑海的啊。”她的嘴角漾起了笑意,“我看这条美食街上还有很多空档口,我在想白天要不要多做点面包,然后拉过来这边卖。B国也离我们挺近的,过来一趟也不麻烦。”
她看着海底生物那各种各样的攒动着的脑袋,颇欣慰地说:“这里人流量还挺大,关键是不用租档口,可以省下一大笔房租。我也想通过甜品屋拉进两国关系,促进两国交流……”
它打断了她说的话,“我还以为你想到了什么好点子呢!就这个?”
它好像对余幽幽苦思冥想想出来的东西不太敢兴趣,或者可以直截了当地说,她把脑汁想干想出来的东西毫无价值。
“怎么说?”
“这招肯定行不通啊,如果这个想法能成立的话,那我们村里的生物早就过来B国摆摊了,我们在这里摆摊会被城管驱赶的,交完税,都赚不到什么钱了。而且B国的生物对我们A国的生物持什么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润康把她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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